“少司主,他说了什么?”
段恒忠非常好奇,但中途没敢打扰,一直等到姚广胜说完之后,他才好奇地问了一声。
而这个时候,姚广胜的魄,也消散了。
钦天司主的这个秘术,都是如此,一旦问完话,无论是残魂还是残魄都会消失的。因为他融合别人残魂的时候,是一种“感同身受”之术。
一旦此术施展完成,对方的残魂定然禁不起这般折腾,会自行消散。
“他说,的确有大胡子这个人,而且很厉害。他也的确是败在一刀之下。”张道鸣说道。
“他刚才说的话,我为什么听不到?”
“不是你听不到,而是你听不懂而已。”张道鸣说。
“听不懂?”
“对,他已经死了,所以他说的是鬼话。鬼话和人话,不是同一波段。这个道理跟狗哨一样,狗哨吹出来的声音,低频,人耳朵一般听不到,但是狗却能听到。我这样说,你明白否?”张道鸣有耐心地解释。
“明白了。”段恒忠点点头,一副受教的表情。
在说完这句话后,张道鸣意识到这个说法也不太对,狗能听到?那岂不是在骂自己?
摇摇头,他撇开话题:“把尸体带走吧,该怎么处理,问宁宁。”
“是。”
“至于那个大胡子,他大致的形象我已经知道,待会儿我会画出来,你到时候来拿给宁宁。”
“是。”
关于大胡子的形象,张道鸣是从姚广胜的“鬼话”里得知的,然后他的秘术,可以在某一瞬间与残魂“感同身受”,所以,相当于他也亲眼看见过那个大胡子。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他已经记下了。
段恒忠将尸体搬了出去,然后张道鸣就开始画了起来。
他的画功很好,如果不修道的话,那么他如果在这方面努力,可能将来会成为一个画作大师。
不到3分钟,一副人面肖像图被他画了出来,惟妙惟肖。
画纸里,那个大胡子,满脸的络腮胡,戴着墨镜。
其实说实在的,就这么一副面貌,很难让人知道他真正长什么样。
可能关键的标志,就是那个大胡子了。
如此浓密黝黑的胡须……
‘让我想想,京都城这一片地方,有如此大胡子的人,且有这个身手的人,会是谁?’
张道鸣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定论。
后续,他又拿起了笔,在画纸上多画了一个东西——刀。
黑色的刀。
这也是他“感同身受”的时候,所看到的,这把刀作为大胡子的武器,又黑又粗。
这样的一个大胡子,配上这样的一把刀。
‘没见过啊。也跟我所认识的大胡子都匹配不上啊。’
片刻之后,段恒忠再次赶到。
张道鸣指着画像上的大胡子问他:“见过没有?”
“没见过。”段恒忠摇头:“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凶手‘大胡子’?
“是,我从姚广胜的灵魂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形象,既然都没见过,你拿去给宁宁吧。”
“是。”
段恒忠就将这画像带回了a2调查科。
冰山女宁凝因为他越级上报,没经过她的发话,就擅自将姚广胜尸体带去了a0中心办,正在生闷气。
段恒忠一回来就将画像送了过去:“宁科长,这是少司主让我送来的画像,说让你过目。”
“其实我觉得你更应该去a0中心办。”冰山女看着他。
段恒忠皮笑肉不笑,“如果宁科长想把我调走,那么可以向司主递交报告,如果司主同意,那我也没话说。但如果司主不同意,那么就只能请宁科长多多担待了。”
“没你的事了。”冰山女拿过了画像,就赶他出去。
段恒总退出了她的办公室,将门给带上。
然后冰山女将画像摊开,入眼的第一幕,她也是微微皱眉。
因为这个大胡子,她也是没见过,想从面相上面找到半点认识的特征,都找不到。
但是,多看了几眼之后,她的注意力反而转移到了那把刀的身上去了。
那个大胡子,却是让她没感觉出哪里眼熟。
但这把刀,却让她感觉分外眼熟。
想了想,突然之间,她就想到了,邓展身上不也是有一把这样的刀么?
画像上,人物的比例,刀的尺寸,都有详细的记录。
张道鸣的“感同身受”之法,是不会看错的。
记录下来的东西,也绝对是对的。
这也就是说,这把刀的长度,跟她所知道的邓展那把寒铁刀的长度,是一样的。
宽度也一样。
并且这个大胡子的身高,和邓展也是那么相似。体型,也差不多。
“这小子。”
敏锐如冰山女,重复看了几眼之后,她将画卷收了起来。
然后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怎么了,姐,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邓展的声音。
“你的大胡子演绎的不错啊。”冰山女这边调侃地说道。
“啥?姐你说啥?”
“跟我装傻?你大胡子虽然隐瞒得不错,但是你的刀却出卖了你。我见过你的刀,不会认错的。姚广胜是你杀的吧?”冰山女严肃地说。
“我……”
电话那头,邓展愣了。心里惊讶着,这她都能知道?
都已经伪装得那么好了,干得那么漂亮了,她居然还知道?
这a部门要不要这么逆天?
可事实上,冰山女其实也是在诈他。
冰山女怀疑很大程度上有可能是他,但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虽然刀的确很像,但难保别人不会出现类似的刀,毕竟武器这东西,大同小异。
如果不是实物照片,那真的很难当成证据。
“真不是我啊,姐姐。”邓展不承认,反正就是不承认。这承认了对自己可没好处。
冰山女听了却笑了:“好,记着,人不是你杀的,谁问你,你都只能这么说。另外,把你的刀藏好了,可不要再拿出来用了。”
“……”
说完,通话就结束了,冰山女那边主动挂断了。
邓展在自己的公寓里还纳闷着呢,这是啥意思?
最后她这个笑,又是啥意思?
是没想追究我?甚至还是好心提醒而已?
不管怎样,邓展是知道,自己的那把寒铁刀以后的确是不能再乱用了。
“可寒铁刀不能用了,那我就没有趁手的兵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