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鸣走了之后,方政才进来。大概是知道那清粥不太符合邓展的胃口,他带来了一盘烧鸭拼盘。
“你小子有得吃就别挑剔了。”方政在旁边坐下。
邓展没理会那碗清粥,伸手就去拿烧鸭,却被方政打了一下,“谁告诉你,这东西是给你吃的?”
“难道不是给我吃的?”
“当然不是,是你看着我吃。”方政自己拿了一块吃了起来,还扎吧扎嘴:“香。”
“老头,你老年生活难道过得不愉快吗?非要来消遣我?”邓展没好气地说。
“你小子这次算是大病初愈,是不适合吃这种大鱼大肉的。也别说我虐待你,顶多给你留两块。”方政理直气壮地说。
“老头,你有后代吗?”邓展问。
“没有,年轻的时候倒也结过婚,可惜另一半命运不佳,死了。我是个比较专情的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娶过。自然也就没后代了。”方政一边吃一边说。
“那就好。”
“好什么?”
“这样的话,我就算殴打老年人,你也没儿子可以来找我报仇。”
“……”方政气得胡子乱翘,然后将拼盘丢在桌子上:“你小子就这么小心眼,给你给你,都给你。老夫既然已经将隐龙的令牌传给了你,那你就是我的传人了,以后我要是死了,你得为我送终。”
“想得美吧你,你这老不死的,五十年内还死不了。”邓展赶紧将拼盘抢了过来。
方政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就难说了,能活多久这种事,也只有天知道了。”说完,深深地看了邓展一眼:“小子,其实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谢什么?”
“你杀了福伯那条老狗,也算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我很早以前就想杀他,但这条老狗,真是不太好对付。”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你小子原来是半步阳神?而且,还是阴司的官?”方政皱着眉头忽然问。
大概这些东西都是张道鸣告诉他的,而张道鸣那天晚上到底目睹了多少东西,邓展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他能告诉方政这么多,那么邓展猜测,几乎他所有的秘密,都已经被张道鸣知道了。
邓展见他都知道这些东西了,当即也不隐瞒,把该说的都告诉了他。包括衡山君的事情。
“原来是衡山君的玉佩,难怪了。如果是在十年前,抱上衡山君这条大腿,对你以后的发展真是没的说。但现在,衡山君这棵大树在风雨飘摇之中,什么时候会倾塌都难说。这个身份,对外人最好是莫要再说了。也不要轻易显露你的阴司官职身份。”方政说道。
他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小子,真是邓氏一族的人?”
“我不就是姓邓的么?”
“我问的是,你真的是瑶池峰另外一脉的人?”
“是不是瑶池峰另外一脉的人,我也不知道。我不确定。”
“你真练成了【琉璃玉身】?”
“练成了一小段。”
“既然如此,那你是拥有《玉女玄经》的?”
“嗯。”
“啧啧,我倒是捡了一个宝啊,原以为只是捡了一个天才,却没想到这天才还有这般背景。不过,你这身份……咳咳,也同样跟阴司的官职一样,见不得光啊。《玉女玄经》这个东西,如今要是丢出来让人给知道了,别人且不说,无相门杨家非得将你扒皮拆骨不可。”方政说道。
“张道鸣也知道了,他应该不会打这个主意吧?”邓展故意这么问,尽管他知道张道鸣不是那种人,但也是想看看方政眼中的张道鸣是怎样的。
“这个你放心,少司主不是那种人,况且他也不稀罕。”
“不稀罕?”
“他们张家有《混道经》,不比你《玉女玄经》差,所以不稀罕。”
“不是说《混道经》是四星级的吗?怎么就不比《玉女玄经》差了?”
“谁告诉你《混道经》是四星级的?混道经是上古天师道真传,传于上古天师,怎么可能是四星级?”
“可是我听说好像是列在第二阶梯。”
“哦,这个啊,我也听过一些。不过,这不是说混道经是四星级的,混道经是真真切切的五星级功法。只不过它的限制太大了,所以才列在第二阶梯。”
“什么限制?”
“就是非纯阳之体不能练,明白了吧,可以说这《混道经》是他们张家的专属,只有他们张家的人才能练,外人送给你你也练不了。因为这个限制,所以它才在第二阶梯。”
“原来如此。”
“你这次好端端的,为什么搞这么大阵仗?你知不知道,在京都城突然做这种事,风险有多大?倘若这一次不是少司主在暗中帮你扫尾,你早完蛋了。”方政说道。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边。”邓展一直在狐疑着,难道说张道鸣早就怀疑他了?
方政一笑:“你太低估张家人了。只怕是从你的半步阳神在a部门大楼那边亮相的时候,他就已经锁定你了。”
“被他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真的没事吗?”
“没事,放心吧,张家世代无欲无求,出卖人的事,他们是做不出来的。况且,他帮你,也是在帮自己。”
“现在外面怎样了?”
“呵呵,你还知道打听外面的事?我告诉你,现在外面已经翻天了,到处在追查这次事件的凶手。”
“那不会查到我朋友身上去吧?”
“你说的是那个四合院?放心吧,那个事情已经被处理了,不会留下你朋友的信息的。”
“你处理的?”
“我还没这么大能耐,你姐处理的。”
邓展意外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那我姐现在知道多少事情?”
“你觉得呢?她当年在讲武堂的时候,就敏锐得像一只狐狸,几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你的事情,她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然,她又怎么帮你做善后工作呢?”方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