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身为名医,错了不认,还敢诬陷。
爹能忍,娘也不能忍!
“你的无耻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
柳下惠不屑继续说,右手一抬,一根毫针也不知何时从身上抽出,在其冷厉的目光匆匆瞥向白瑞的瞬间…
白瑞的双瞳急剧扩大,四肢开始抽搐,整张脸止不住扭曲,不时,还能听到从他嘴里叨叨念念地跑出一些古怪的词。
这些词,没人听得懂,甚至连发音,目击者都觉得不似人类能发出的。
但有一点很明显地是,白瑞的语气充满了害怕,仿佛这一刻他如同置身恶魔之地,正在经历大恐怖。
“白医生?”
一直待在附近的两个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惊慌尖叫起来。
“柳老师,你……”
柳下惠在教室里变戏法,令秦若欣流泪不止。
想起那古怪的一幕,李舒眉很快联想到白瑞此出至只怕也是柳下惠所为。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惊呆了。
所有人也看得很清楚,虽不明白柳下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就是他干出来的事。
李向民被救活,李家人非常感激柳下惠,可眼下,这恐怖的一幕,令那些发自内心也好、虚以蛇尾也罢的感激话立刻烂在肚子里。
没有理会任何人,柳下惠此时此刻,就像一名上位者,冷酷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冰冷。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你以为我会给你时间承认错误?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将错误掩盖?你以为你是谁?”
柳下惠又是冷冷说道。
“我没时间和你这种无耻之徒周旋,这七天,你就好好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以祭奠那些曾经因你的失误而丧失生命的人!”
对敌人,柳下惠从来不手软。
此刻,时间对于柳下惠来说,非常紧迫,十分重要。
眼下几个帮会虽大概被瓦解,但余孽不少,双龙帮又虎视眈眈,为了家人和亲近之人的安全,柳下惠必须尽快脱身。
苦与无奈之下,柳下惠只好选择如此偏激的做法。
和李舒眉,以及李家人示意一眼,柳下惠立刻就离开了。
离开医院,抵达派出所,已是凌晨四点。
这会,早就做完笔录的董婉儿和王小虎死皮赖脸地还没离开。
等柳下惠将他们接走,送至一家大酒店后,找董婉儿要了一份资料,他找了个回家的借口,便是离去。
半个小时之后。
三德区,雅歌地下拳馆,猎头帮虎堂总部。
于文芯是金陵南开学院的一名大三学生,因家境贫穷,她只能一边就学一边外出兼职打工。
凭借出众的外貌身材和优秀的专业水平,她成功地在一家效益和名气都还不错的公司,当上了一名令无数人羡慕的经理助理工作。
月新高,福利好,只要好好在这家公司磨炼几年,不说发财致富,生活水平至少可达小康。
然而工作三个月不到,在一次合作彩排上,由于当天感冒发烧人不舒服,于文芯不小心将即将签订的合同弄丢。
以至公司合作发布会当场宣告破产,此后,公司总裁大发雷霆,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远不是她引咎辞职就能结束的。
不过一天,她被一辆从五菱面包车下来的两个蒙面大汉绑到了一座荒山,再之后…她猪狗不如地沦为一群地痞发泄兽性的工具。
身心遭受揉虐,每天被揍得体无完肤,她生不如死,恨不能立刻死掉,从此解脱。
但人性的卑劣在她的身上再一次升温。
当明确被告知会死的同时,她还被告知她的身体,五脏六腑,只要一切值点钱的,都将被割下来贩卖。
人,为什么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
她想呐喊,想呼救,但她明白,这里是罪恶的源泉,在这里的人,都是没有人性的,是没有人会出手救她的。
她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把尖刀朝自己慢慢地靠近,然后刺入她的皮肤,血液和五脏。
通彪为何被说成是屠夫,猎头帮的猎头二字又从何而来,为什么就连速龙帮听到猎头帮的人都会感到头皮发麻?
于文芯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名受害者,上至六十岁,下至婴儿,比她惨的人,大有人在,不计其数。
眼看就将在难以想象的刺痛中凄惨死去,于文芯内心的绝望和苦楚,没人能知。
但就在这时,突然,于文芯看到一个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不过他的速度太快,隐约间,于文芯也只能看到来人的大致脸型和体型。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
当于文芯能够看清男人的脸时,在这片号称地狱屠宰场的地方,到处的死人,到处是一张张惊骇到无以复加的被扭曲的脸。
这会,此间空气,都变成了血色。
人,确切地说是猎头帮的人,都是眼前的男人所杀。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我…我想记住你的样子,一辈子!”
于文芯的声音打着颤,视乎她是鼓足了勇气才敢问的。
男人没说话,解开了于文芯绑住手脚的绳子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过快看不到其身影时,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叫医生!”
……
三德区,康复街,云落大道,毕马寨巷,南城,北城,一天之内,短短十个小时不到,处处流传着一个名为医生的嗜血传说。
这一天,警察局很忙,忙到不得不请武警部队。
这一天,医院很忙,忙到就连街巷诊所都爆满。
这一天,金陵的地下世界重新被洗牌,除双龙帮和新入驻的万岁帮,再无大帮派。
这一天,金陵居民人心惶惶,新闻界炸开了窝,政府被革职了无数地方官员。
同样是这一天,柳下惠很累,累到筋疲力尽,累到很想回家睡觉。
但他知道,他的事,还没做完,他还要去新区,去郊区,他不可以停下。
“哥,你说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一个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的男孩很疑惑地发问。
男孩长得十分清秀,清秀到若不是发型和衣着都是标准的男性化,只怕会当场被误认为是女孩。
“那天你不是盯着他看了一个小时吗?怎么,你还分不出来?”
这里是一家面馆,是葛天的面馆。
葛天摸着男孩的脑袋,笑道。
“那…那他算是一个好人吗?”
男孩继续问道。
“好人也好,坏人也好,我已经把你卖给他了,所以你是不是该去替我还债了?”
葛天摇了摇头,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