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忘了细细思考,那位太上教主,在下水之前做的伸展动作,似乎和寻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看不出任何内劲的流动。
……
河里,掌星河被清凉的河水浸没头顶,一早上的暑气全被河水的清凉带走,浑身清爽不已。
河水算是清澈,掌星河小心前进,游动到决定早水车的河道,潜入水中睁开双眼细看。
就如之前双儿农夫们所说的,这片河道底下没有怪石,水车下水的深度里,没有可以撞击到的其他硬物,连河岸边上,也没有突击的石头。
河里,掌星河矫健的身躯屏息下潜,巡视过决定建造水车的河道位置,确认过没有任何硬物,底下的水藻和矮石也不构成拉扯撞击水车的风险,又继续向上游游去,确认没有被河流推下来的石头。
掌星河暗暗疑惑。
河道一片安全,那,刚刚打探河道的双儿木匠的竹竿子,是怎么碰到硬物,弄得那么多刮痕的?
忽然,掌星河的眼睛扫过在河壁上的洞中之虾,眼前一亮!
河虾虾身青色,与河水之色差点融为一体,虾钳强壮狂妄,显然,刚刚竹竿碰到的,就是这种河虾!
掌星河从水下冒出脑袋,招呼在岸上主动守着的“男人”李乾坤道:“去,弄个竹蒌来!”
李乾坤:“?”
掌星河脚踩着水快乐呼喊:“抓虾吃!”
李乾坤一顿,帮忙通传。
李乾坤的暗卫们:“……”
这位掌少爷不得了,竟然敢随口支使他们太子干活!
但是,随即一想。
他们太子殿下连种田都答应了,亲手松土了两片红薯田,还有什么是那掌少爷支使不出来的?
暗卫们递来竹蒌,对河水里的掌少爷肃然起敬。
树上的牧寒微微睁眼。
河里,掌星河正踩着,属于男人的高大阳刚的身躯在水中浮沉不定。清澈的水滴从发间滑过他英俊的脸部轮廓,在刚严的下巴处停留、汇聚;下一秒,男人浮起,下巴处的水滴又被甩了回去,顺着性感的喉结没入衣领,与满身水汽的男人融为一体。
牧寒的脸蓦地一红。
本来,衣领几乎遮住喉结,看起来矜持禁欲。可是,现在,夏日轻薄的白色里衣被河水所浸透,潮湿地贴在那位不知检点的太上教主的身上,随着他的浮起,里衣的白近乎于无,却又比没有更加令人烧热。宽厚的肩膀线条粗粝,壮健的手臂肌理分明——
牧寒再次闭眼。
可是,即使闭上了眼睛,那位不检点的太上教主的脚掌,仿佛送到了他的面前,甚至还踩在他的脸上。清澈的河水之气混着泥土腥味蹿入鼻腔,牧寒屏息失败,惊醒似的睁开眼睛。
河里,掌星河再次潜入,武功高强的太上教主仿佛没见到他似的,或者,只是当他蝼蚁,完全不需在意。
远处,房顶之上,刚刚一直蹲着抱着膝盖的魔教大护法谢无涯骤然站起身来,黑鳞战甲带着煞气,向他翻滚而来。
牧寒:“!”
被发现了!
太上教主当他蝼蚁,对他毫不在意,可是,魔教大护法呢!
刚刚展开的、还没完成的画布瞬间被收在胸口,牧寒飞身离开。
嗖嗖瞬飞间,牧寒低头,看向那位太上教主的河面——
波光粼粼,碧色荡荡,太上教主那张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满足而快乐的浅笑,肌理分明的臂膀举着虾蒌,仿佛真的是一位因为抓虾有虾吃的朴素艰苦的田庄庄主,小隐隐于野。
身后,杀气腾腾的魔教大护法谢无涯举剑而来。
牧寒毫不恋战,再不回头,飞身离开。
……
河岸边。
满满的抓了一蒌虾的掌星河快乐地游了回来,赤足踏上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