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的血液或多或少的呛进口腔,顺着呼吸道浸入肺腑,起初,少年只是感觉有千万根针身体里扎,到后来就演变成了钝痛。
就像是有人将骨头折断,又像有东西钻进骨髓,强力的冲撞,折磨。
除了疼,他的脑海中再没有别的。
那之后,少年发了整整一个月的高烧,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高烧彻底消退的那天晚上,他从床上醒来,听见楼下有争吵声。
富商在跟他的另一个儿子争吵。
那个六岁大的孩子,要求他的父亲放了他的母亲,并且承诺从此再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富商拒绝。
深爱的女人在失血过多后,身体迅速干瘪,他心里藏着无尽的恨意,他发誓,要让那个恶毒的女人付出代价。
少年像个幽灵,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循着血腥,找到了关押女人的房间。
……
回荡在楼道里的低沉男音突然停止。
李鱼心里猫抓似的,“然后呢。”
应寒推开木门,走出阴暗的地下室。
李鱼两腿晃了下,催促道,“主角把恶毒的女人杀了?”
前方有女仆经过,见到主人纷纷停下行礼,然后相互挤步离开。
应寒一路沉默,进房间后,直接背着青年进了浴室。
李鱼发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男人就开始脱衣服。
修长的手指挨个解开衬衣纽扣,连带着外套一起,扔到地上。
李鱼隐隐感觉屁股又开始疼,前面有男人挡着,走不了,后面是浴缸,往里一跳,四舍五入等于鸳鸯浴。
“公爵阁下,任何事情都得适量。”他严肃游说,妄图能给自己的屁股放个假。
男人没吭声,已经开始脱裤子。
李鱼是真不想干,身上哪儿都软趴趴的,提不起劲儿。
应寒看了他一眼,把裤子也丢到地上,皮带扣子跟瓷砖相碰,发出一声脆响。
这是时代在召唤的是声音。
李鱼瘫了,搞就搞吧,也就两小时,眼睛一闭一睁就过了。
他麻利的扒光自己,盘腿坐进浴缸,眼前打下来一片阴影。
阴影的主人从他的前方,绕到后方,取下喷头,往两人身上冲水。
李鱼背脊绷紧,僵硬转头。
应寒低着眉眼,眼神专注,真的只是要洗澡。
他无比痛恨血腥味,却又一辈子无法摆脱,与之为伍。
真是讽刺。
往手里挤洗发水,糊到青年头上,不太熟练给他搓泡泡。
应寒开口,“你猜对了。”
李鱼连忙竖起耳朵。
“少年徒手折断了她的四肢,又找来一把刀,一片一片的割下女人的肉喂狗。”
李鱼倒抽口凉气,两手掐住膝盖。
男人继续道,“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七天,七天后,女人被少年带去了血族禁地,那里有成千上万只秃鹫和吸血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