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东西交给同事,几人一起看。
相机里传出的争吵声,成了压死金老板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两眼无神,仿佛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瘫坐到地上。
完了,什么都完了。
明明距离梦寐以求的生活只有一步之遥,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金老板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身旁的女警说,“警官,我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她用力掐着手心,迫切而期盼的望着其他三名警察,“我配合你们的所有调查,你们能不能不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先出去吧。”程度对连衣裙开口,随后将黎叔扶到一边坐下。
连衣裙从仓库出来,冲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人眨眼笑了下。
李鱼注意到她的小表情,挑了下眉,这暗号打得也太明显了,看来不是一小部分想整金老板,而是所有人。
每个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在跟进,却也诚心希望,这两个破坏大家默认规则的人赶紧死掉。
金老板的坦白,能争取宽大处理,却无法遮掩她帮凶和包庇的罪行,她与张诚实一旦进去,大家又能多分到一点金矿。
奇怪的是,这些人就不怕两人进入监狱后,因为无法分得金子,气愤之下把事情说给别人听吗?
李鱼忽然觉得有点冷,“1551,你说,金老板和张诚实能被安然无恙地带走吗?”
1551,“不确定。”
李鱼抬头看天,夕阳早就没了,天上黑如泼墨,一颗星星也没有。
小岛附近海域不平静,警察肯定要留一天的。
想起之前被悄无声息杀掉的金广进,李鱼有些不好的担忧。
旁边,老五忽然撞了下他的肩膀,“喂,林州舟。”
李鱼回神,“有事?”
“有,大事。”老五冲兰姐嘿嘿笑,拉住青年的胳膊去了路边的大树下,“你说,金矿的事情咱们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也该有一份?”
“你怕是活腻了。”这大块头真是天真的可爱,李鱼忍住白眼,给他算了个账,“目前为止,两死一伤,两人被抓的,这五个人的份额肯定会被分配到其他人头上,好不容易每人能多分一点,人家凭什么要给你,凭你高壮黑吃得多吗?”
老五不高兴了,“你这么说很伤我们兄弟间的感情。”
“我可不敢你有兄弟情,程度会揍我的。”
“他敢!”老五怒了,“咱们小团体虽然人少,但有事儿一定给你顶着。”
李鱼无语了,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揍屁股这种事,真的只能私下解决。
见两人迟迟不回,兰姐抱着胳膊,踩着高跟鞋靠近,嘲讽的看向老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趁早打消念头,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五,“真的?”
兰姐,“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她看向斜对面的小青年,有点小激动,秘密这种东西被压抑久了,心会烧的慌,总想找人分享。
之前傻大个和青年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不能说,如今镇上的人自己说出口了,她终于不用再压抑。
兰姐清了清嗓子,颇为正式的开场,“镇上本就人心不稳,尤其是最近两年,大家听说金价上涨后,一直蠢蠢欲动想把矿挖出来,却因为没有勘测仪器,又怕惊动什么,故而一直没有动作。”
“惊动什么?”李鱼纳闷。
“镇上那五个昏迷不醒的人,你应该知道吧。”觉得有点凉嗖嗖的,兰姐将小坎肩往上拉了拉,压低声音说,“听我男朋友说,那五个人出意外之前,都上过山。”
十五年前的事一直是个谜团,李鱼按耐住激动,两眼放光,“然后呢?”
“最初,就是他们五个人将山上有金子消息带下来的,听说还带了样本下来,好多人都看见了,当天晚上,他们就出事了,那块金子也不知所踪。”
虽说没亲眼见到,但只要一想象到那些画面,兰姐头皮发麻,“那几个人不是出车祸,就是落海,还有一个是吃到花生。你们知道吗,那人家里根本没有花生,是他睡着以后不知道是谁放进他嘴里,被意外咽下去的。”
身后树叶沙沙,老五用双手搓了搓脸,一手的鸡皮疙瘩,“闹鬼?怎么越听越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