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内氧气稀薄,李鱼追在蛇屁股后不停的往里钻,不多时就开始提不上气了。
这时候,单用鼻子呼吸仿佛已经不管用了,还必须夸张的张开嘴才行。
石遇身材高大,钻起洞穴异常艰难,等他满头热汗,顺着绳索找到青年时,发现他已经跪到地上。
“怎么样了?”他从后方靠近,让青年靠进怀里。
李鱼扯了扯衣领子,有气无力道,“死不了。”
那条蛇在前面跑了一截,回头没发现人,又耐着脾气倒回来,嘶嘶嘶的催促。
李鱼硬撑着推开男人,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昏暗的视野中多出一丝幽光。
李鱼顿时感到腰不酸,腿不疼了,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神秘力量,快速迈步的脚倏然一顿,有滴滴哒哒的水声传来。
石遇微微抬手,指尖蹭过头顶冰冷的石壁,是湿的。
整条甬道内的空气比其他地方更加充沛,也更加湿润,四周的石壁上全是水汽凝结的水珠。
“出口应该就在前面。”石遇笃定。
李鱼对自己男人相当迷信,按住灼烧的肺部,干脆小跑起来。
迎接光明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挡住眼睛,等过了会儿才从指缝看出去,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顶部被有空洞的天然洞穴,洞穴下方躺着一口清潭,清潭中央耸立着一座只有简单雕刻的高台。
高台四周有楼梯,显然,这并不是用来瞻仰的。
李鱼对古代文明了解不多,求助系统。
1551说,“应该是一个简单的祭台,古代用来祭祀的。”
李鱼原地蹦了几下,看不见祭台顶部的状况,想走近瞧瞧,又发愁石遇还没从甬道里出来。
一路紧追的那些人应该很快就到,他不能再耽搁。
心里有了决定后,李鱼开始往自己的方向收绳子,大概收了两三米,绳子绷直了。
石遇个子高,身材健壮,钻洞钻得略微吃力。
等他艰难的弓着腰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青年被一束从顶部倾泻而下的光亮笼罩着,身上多了一层光晕。
李鱼替男人拂去头顶的水珠,说,“上去看看。”
石遇,“嗯。”
李鱼站着不动,视线把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眉头间多了个川字。
石遇从头到脚多了不少擦伤,都是被甬道中凸起的石头划上的。
心疼的碰了碰男人的伤口,李鱼问,“疼吗?”
“不疼。”石遇仰头,看向水潭中央,抓着青年的指尖吻了吻,“去吧。”
说完,就要把两人间的束缚松开。
李鱼心头一紧,压住男人的手,“别解开,你跟我一起过去。”
石遇轻笑,“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鱼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不想和石遇分开,也不想解开这条将两人间的关系具象化的绳子。
石遇低头指尖抚弄着绳索,毫无征兆的突然说,“在古代,迎亲进门后,夫妻俩要一人抓着一头绣球,表示永结同心。绣球没有,眼下这个勉强能算个代替品。”
李鱼的心漏了一拍,“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石遇摸摸青年的脸,软乎乎的,“没什么,过去吧。”
眼前事情紧急,李鱼来不及细想两人话题的怪异性,转身踏上唯一通往祭坛的,架在水面上的小径。
小径窄小得过分,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人必须一前一后。
李鱼右脚跟和左脚尖抵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走着一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