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谨从里面翻出了盒巧克力。
柳助理微怔,眼睁睁地看着廖谨没有反应,过了几秒她才理解廖谨的意思,手忙脚乱地拿过盒子,拆了半天才单手拆开。
塑料纸摩擦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出刷啦刷啦的声音。
“教授。”她拆开的第条就举到了廖谨面前。
廖谨道:“谢谢,不用了。”
柳助理靠在墙边上,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枪像是拐杖样被她拄着。
她咽下了块巧克力,苦味瞬间蔓延过整个口腔,舌头尖都是麻的,她却长长舒了口气,哪怕自己此刻宛如生吞了用咖啡泡过的土。
她又吃了块,眼泪落到包装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很久了。
廖谨看着门,若有所思般。
柳助理吸了吸鼻子,道:“教授今年二十五岁是吗?”
廖谨转过身,朝她点了点头。
“教授真是年轻有为,”她咧开嘴笑了,眼泪止不住般地往下淌,“您看我,和您没差几岁,现在还是个助理。”
“会好的。”廖谨说。
廖谨温柔,可他和多情这个词点关系都没有。
他极有分寸和距离感地和柳助理划出了个恰当的距离,既不让女孩感觉害怕,也不是个伸手就能触碰的位置。
“我之前听说您结婚了,”她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多嘴,但是这种时候了,我也不知道,”她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哽咽,“什么是最恰当的聊天话题。”
“没关系。”廖谨道,提起自己的婚姻,他的神情终于不是成不变的了,“我们很好。”
“关系吗?”
“对。”
柳助理也笑了,她笑完之后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她和廖谨接触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还是通过视频通讯。
“元帅很爱您吧。”她道。
这个女孩并不清楚廖谨和楚锐之间用朋友形容都过分夸大的关系。
廖谨沉思片刻。
他好像瞬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是楚锐的爱人,那么他可以笃定地确认,如果他不是楚锐的爱人,那么他也可以像平时样,歉然地说不是,又可以为了两个人的面子,为了这段婚姻在外人眼的印象而撒个无伤大雅的谎。
女孩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廖谨回答。
她看向廖谨。
廖谨像是在对待个需要绝对精准的数据那样认真地思考。
“我……”
门被撞了下。
砰。
柳助理猛地站直了,拿起了枪。
她不会用这样老式的枪支。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第二下。
木门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