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面试好像确实挺有意思的,机甲社纳新的时候有空也跟去看看好了。
可惜的是,这热闹到底还是没有看成。
当天下午,就在路景宁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校方发来的一条通讯。
言和彬早就准备好了,跟隔壁宿舍的任锦、宿嘉年两人一起等在门口,见他半天没动静,不由问:“怎么了?”
“你们去吧,我估计去不了了。”路景宁神色间也有些困惑,“辅导员,让我现在赶紧去教务处一趟。”
很显然,他也不是很明白突然怎么就被CALL去教务处了。
机甲课上的破坏该赔的他都已经赔了,后来好像也没惹其他事啊?
任锦到底是路景宁的头号迷弟,听他这么说不由也有些沮丧:“那好吧,我们先走了啊。路哥你要是结束得早,记得一定要过来看看。”
路景宁拍了一把他的脑袋:“行了,知道了,来得及我一定过去。”
任锦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愉快地朝他挥了挥手:“路哥再见!等你来啊!”
路景宁目送他们离开,看着刚才的通讯记录拧了拧眉,转身打开了衣柜。
刚伸出手,无意中瞥到了角落里挂着的那两件外套,微微地顿了一下。
之前还没发现,不知不觉间闻星尘居然已经借了两次外套给他,现在都留在了这里,也不知道衣服还够不够穿。
要不,找个机会还回去?
路景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由想起了那人提的要求——如果要还的话,记得提前洗干净。
片刻之后,他随手从旁边拿了件外套,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柜门。
算了不还了,还要满足那家伙的洁癖,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嫌他洗得不够干净,麻烦死了。
……
跑教务处这种地方,路景宁从小到大可没少跑,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来得也一点思想负担都没有,但进门时看到办公室里站满人的情况,也不由愣了一下。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教职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误入了什么全年龄段相亲现场。
过了半天,他好不容易憋出三个字来:“打扰了?”
见路景宁说完后转身就要走,教务主任祝斋慌忙开口喊住了他:“等等别走,都是来找你的。”
路景宁疑惑地扫视了一圈:“各位,都是谁啊?”
那些人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投来了关注的视线,眼底的神情也颇是复杂。
这时候听他一说,表情就更加微妙了起来。
最后,还是一个中年女人站了出来,扯着笑容问道:“你就是路景宁?”
路景宁直觉有事,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中年女人见他不搭话,沉默片刻后自我介绍道:“那个,我们都是钟锋的亲属。”
话说到这里,一切疑团豁然解开。
路景宁忍不住有些想要发笑,隐隐地挑了下眉,抬头看向了祝斋:“老师,你们该不会是希望我出面去为钟锋求情吧?”
祝斋脸色也始终不太好,这件事他了解过本身就严重得很,让路景宁息事宁人这种话,显然也说不出口。
实际上,如果不是碍着钟家人的面子,他甚至都不愿意安排这次碰面。
见校方的人始终不表态,钟锋的亲戚们一个个也站不住了。
在场的一个年纪最大的老人摇摇晃晃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容和蔼地道:“小路同学啊,你看,这件事我们家锋锋也已经知道错了。说到底,你也没有受什么损伤,要不就发发善心帮忙出个面?想要什么补偿的话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
路景宁面对这张看似满含善意的脸,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嘴角讥诮地微微勾起:“钟锋知道错了,我也没什么损伤?这位爷爷,你这张嘴也是厉害,这么严重的事情被你一说,怎么感觉就像完全都不用当回事了呢?”
老人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你这小朋友,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
“跟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少跟我玩避重就轻这套。”路景宁却根本不吃倚老卖老这一套,笑容也已经完全地敛了起来,“这次我确实没有出事,但这跟钟锋有半点关系吗?没出事只是因为恰好被他们锁在仓库里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我反倒觉得你们应该庆幸才对,如果随便换上一个其他的Omega,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到时候捅出来就不只是坐几年牢这么简单的了。”
老人被说得哑口无言,紧紧握着拐杖,整个人都气得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