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猛打方向,贴着段如意的身子呼啸而过,扬起一片灰尘,只把他扑了个灰头土脸。
“呸呸呸。”段如意吐着嘴里的尘土,怒骂道:“什么狗屁司令,还跟下属争功,不就一个军长吗,至于吗?等哪天攻上岛国,老子逮小鬼子天蝗去,气死你狗日的。”
“师座,天蝗有什么好逮的,还不如抓个公主玩玩好?”一个上校贱兮兮地说道。
“玩玩?玩玩?老子让你玩玩……”段如意飞起脚追着上校一顿猛踹,吓得上校抱头鼠窜,现场更是一片掩嘴偷笑声。
真是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兵,这远一集团军除了新五师是南山军的老底子,其余五个师全是青一军的学生兵,多纯洁、多好的兵源,活活让刘大昆这个二货带成了一支痞子部队。
一个半小时后,太平镇往南两三里地的道路上,暗淡的月光下,一排车头插着太阳旗的车队停了下来。
一辆指挥战车车门打开,谷寿夫肥硕的身子从车里下来,贼眉鼠眼地四周打探了一番,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轻声咕哝道:“加藤君,不对劲吧,镇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加藤道雄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眼,道:“没什么不对劲呀,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老百姓早就休息了,安静很正常。”
“哟西。”谷寿夫点点头,大手一挥,随即钻进了指挥战车,车队继续前进。
因为害怕天空中国军无所不在的夜间侦察机,车队都没敢开大灯,速度十分缓慢。
从雷州到太平镇也不过三十几公路路程,但他们走了一个半小时,足够小心谨慎了。
半岛上地形单一,主要以台地为主,起伏和缓,次为海积平原。地面坡度一般仅三至五度,北部更是和缓的坡塘地形,比较平缓。
这种地形,即便是夜间行车在不开大灯的前提下,都走得无惊无险十分安稳。
车队小心翼翼地进了镇子,终于听到狗吠声了,也有老百姓点燃了家里的油灯,有了些祥和的气息。
他们这才放心了,机器的轰鸣音有所增大,车队的速度也明显提高了,无惊无险地穿过了太平镇。
出了太平镇,前方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垠的银海,淡淡的月辉下,渠道纵横整然有序,井井盐田银交闪闪。
雷州半岛制盐已经有千年的历史。
沿海一些低洼的凹地,由于台风时海水冲到岸上,涌入这些低洼的凹地里,风平潮水退后,这些低洼的凹地还积着海水,经日晒后逐渐结出结晶体,沿海的盐民遂在海滩上刻意挖出类似这种低洼的凹地来囤积海水,让其晒出结晶,慢慢形成了眼前这一片广大的盐田。
不过,现在这些盐田已经全部属于岛国的产业,盐田里晒盐的工人也几乎都是些岛国的侨民。
小鬼子掠夺了盐民的盐田,还担心他们会夹带私藏,所以连劳工都不用他们做,全部换成了他们的人,整个雷州半岛上生产的食盐基本能保证中国战场所有部队、侨民的供应。
进入了自己的领地,车队似乎走得更放心了,一片银皎辉映,道路更加清晰,汽车在盐田中间的公路上疾驰。
突然,北面的天空中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引擎轰鸣音,旋即半空中一群黑影压过来。
“直升机直升机……之那人的直升机。”
车队猛然停了下来,岛军士兵仓皇从车里跳出来,乌泱泱乱成一团。
“防御,快快滴防御。”
谷寿夫站在指挥战车边手舞足蹈地咆哮起来,这一片开阔地,躲无可躲,逃是更不用想,汽车不可能跑赢直升机,恐怕还没有等他们掉头,炮弹就轰过来了,唯有防御拼个鱼死网破。
千算万算,谷寿夫还是没算到远一集团军的直升机大队,也没有意料到他的行踪早就在中安局特工的注视之下,这一家伙被人家堵了个正着。
惊慌失措的小鬼子依托汽车做掩体,四处架起机枪、步枪,几辆装甲车也快速抬高了炮管,瞄向了半空中。
远远而来的武装直升机编队突然亮起了一道道光柱,强大的疝气灯照得地面上的小鬼子都睁不开眼睛,随即他们开始分流,呈四面包抄之势朝小鬼子包围了过来。
岛军也不管射程够不够,手里的武器纷纷开火,一时间炒豆子般的枪声响起来。
“轰轰轰。”
一道道流火从半空中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国军直升机开火了,整个车队瞬间被炮火包围,随即机炮的怒吼声也响起,流火密集如雨地朝着岛军车队扫射,炮弹的爆炸加上汽车、装甲车的殉爆,场面当即就宏大起来。
岛军只不过一个二百多人的中队,二十余辆汽车装甲车,哪里经得住三十多架武装直升机这顿狂造。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地面上的反抗势力顿时全部被消除,汽车、装甲车、摩托车根本找不到一辆完整的,全部成零件状态散落在地上,汽车燃油泄露引起的熊熊火光放肆地燃烧着,小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躺满了一地。
直升机开始飞离战场,择地降落。
北面一排排装甲车、运兵车一路烟尘而来,全副武装的士兵噼里啪啦跳下来,快速警戒四周,进入火场打扫战场。
一辆吉普车从后方风驰电掣而来,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后,一道伟岸的身影从车里跳下来,脚一落地就狂啸道:“胡丙你个龟儿子在哪里,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身着空军服的少校分开人群跑了出来,在刘大昆面前立正敬礼道:“司司令,我在这呢,直升机大队完成歼敌任务,请指示!”
“指示个屁,你个败家的玩意,这是小鬼子二十六军指挥系统,里面就有老鬼子谷寿夫,你小子阔绰,这一顿乱炸痛快了,你让老子连一块完整的尸体都找不着了,还怎么吹牛去,看老子不敲死你?你个败家的玩意……”刘大昆骂骂咧咧地,扬起钵盂般的拳头朝着胡丙头上一阵猛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