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漫淮心里是很不高兴的——因为白惟明本人竟然没有来。
杜漫淮完全是为了白惟明的面子才出现的,而白惟明根本不出席。
白惟明甚至没有直接和杜漫淮说过一句话,连这次预约都是通过陈礼秉来传递。
这不明摆着用脚来踩杜漫淮的脸面吗?
杜漫淮心里阴火旺盛地烧着,脸上却是热情地笑着:“小于、君羡哥,好久没见啦!”
容君羡愣了愣,没想到杜漫淮这么热情,又连忙谦称:“您才是杜哥,我哪儿配被你叫一声‘哥’?”
杜漫淮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你出道比我早,你是前辈!”
容君羡却说:“可你年纪比我大!”
杜漫淮又觉得容君羡这句是在直言自己年纪大,满心不高兴,但脸上保持笑容:“啊……是吗?算了……你叫我哥就哥吧。”
于知务替杜漫淮倒茶,又说:“之前我们之间有误会,我这次请您来,是特地来澄清的。”
“是吗?”杜漫淮一脸无辜,“什么误会呀?我怎么不知道?”
于知务忙哈着腰笑说:“就是不知道才要说清楚嘛!”
“嗯,那你说吧。”杜漫淮笑盈盈的,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于知务便说:“是这样的——那个赵晴……你知道吗,就是李臣的经纪人。他与我是老乡。”
“赵晴嘛?我知道。”杜漫淮与李臣“过从甚密”,当然是知道的。
“就是他,在与梅旻导演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跟我撒谎,说您要抢男一号。我们要是不落实合同,那就完了。”于知务认真地说,“我当时就是猪油蒙了心,一时居然就被挑拨了!要跟你来抢戏!唉,现在想,真的很不应该,所以特地来给你道歉、赔礼!”说完,于知务又双手奉茶,作敬茶道歉的样子。
“哎呀,这是做什么?”杜漫淮也是一脸吃惊,连忙接过于知务手中的茶杯。
于知务喜道:“杜哥,您接过我的杯子,把这口茶吃了,就是原谅我的鲁莽和无礼了!”
杜漫淮心想:你们有姓白的撑腰,就是不给我敬茶——我又能怎样?
只是脸上的客气还是有的,杜漫淮笑着喝了茶,又说:“这是小事,哪儿值得你这么大阵仗?”
看着杜漫淮这么好说话,于知务和容君羡一颗心才算落回肚子里了。容君羡更是个没有想法的,当即就大吃大喝起来了。杜漫淮却是心事重重,一层层的想着,又问:“小于,你刚才说是赵晴找你上的眼药呀?”
“呃……”于知务讪讪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说。但我觉得是他故意的。”
杜漫淮吃了一口肉,又微微点头,说:“李臣那边也跟我说了许多这样的话。”
容君羡一怔,却道:“他们可真够坏的。”
杜漫淮笑了,说:“君羡哥这话是了。我觉得,我们都被李臣摆了一道。可不能轻易饶了他!”
容君羡和于知务相视一眼,心里都想:这可玄乎了!
玄乎在于,白惟明不在现场,却把现场的情况都预料到了。
在来之前,白惟明就说了,杜漫淮会主动提起料理李臣的。
因为,白惟明算准了杜漫淮的性格。杜漫淮睚眦必报,这次吃了亏,肯定是要发泄的。他这气是发不到容君羡身上的,便只能都撒气到李臣身上去。
要料理李臣,容君羡也是无任欢迎的。
可是,白惟明却又叮嘱了,容君羡不可以出头。
“你为了争男一号的事情已经给梅旻很强横的印象了,别再惹事。”白惟明是这么叮嘱的。
因此,面对杜漫淮的提议,容君羡尽管心动,却还是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只说:“杜哥,我这次吃了教训了!可不敢再惹是生非。再说了,李臣可是投资方中意的人,我能怎么办?”
杜漫淮正打算怂恿这个脾气暴躁的容君羡出头,自己好躲在后面安全呢,倒没想到容君羡一反常态的“怂”。
杜漫淮便叹气,说:“唉,我说君羡哥啊,你怎么那么没主意?我看你平日不是这样的呀!你想想,他可是抢了你的‘周瑜’呢,你都不做点什么?就看着他夺走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这话可真说道点子上了,让容君羡无比气恼。
可是,容君羡还是决定听白惟明的,装作柔和地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啊。”
“你的白先生也没有办法吗?”杜漫淮像是不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