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波被文铃摸醒了。
睁开眼睛,突然看见她坐到自己身边,急忙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问:
“你……你怎么来了?”
文铃将拇指放在自己嘴边,“嘘”了一声,看了一眼睡在病床上的刘小雅,示意刘建波别吱声,别吵醒小女孩。
刘建波附着她的耳朵,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文铃小声回应道:“我刚执行了一个任务,顺便跑过来了。”
刘建波奇怪地问:“这么晚了,你们还有任务,真够忙的呀?”
“是啊,干我们这一行的,随时都有任务,”文铃撅起小嘴,略显得有点小得意,“人民警察为人民,为人民服务嘛……”
“哼,看把你美得!”刘建波用手在文铃的鼻子上挂了一下,“我女儿没事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你是在赶我走吗?”文铃一声娇嗔,脸上似有一丝不满的神情。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刘建波急忙解释说:“我是怕你晚上休息不好,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文铃嘀咕一声:“不想和我在一起就明说嘛,何必找这些理由呢?”
文铃刚才看见陈博嫖娼被自己的手下抓住,差点把自己的脸丢尽了,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
本来就想过来找刘建波好好倾诉的,没想到他却下了逐客令,小姐脾气便上来了,跳下床就往门外走。
“文铃,你别走,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何必当真呢?”刘建波急忙下床,追到外面的会客厅,一把将她拽住。
文铃“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像受了天大委屈似地,一头扎到他的怀里。
刘建波被她这种反常的举止惊呆了,急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来问:“文铃,你这是干什么?谁欺负你了?”
“你欺负我了,你这个坏蛋……”文铃一边用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脯,一边抽泣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刘建波想起自己在ktv包房里半途而废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道歉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做那种事情,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那样欺负你了……”
见刘建波一副信誓旦旦,痛改前非的样子,文铃破泣为笑:“傻大哥,这件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呀?”刘建波皱了下眉头。
“因为,刚才我男朋友在宾馆里嫖娼,被我的手下抓了,幸亏我来得及时,让他们把他放了,要不然,我的脸就丢大了。”文铃解释说。
“怎么会这样?”刘建波诧异地问:“你男朋友不是与何莹在一起吗,他怎么又做出这种事情?”
文铃抱怨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狗改不了吃屎,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就像是偷腥的猫,一闻到腥味就往里面钻……”
“你这话不对,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你别一棍子把我们打死。”刘建波纠正道。
“我看差不多。”文铃把小嘴撅得老高。
刘建波不想讨论这些,话锋一转:“你准备怎么做?”
“除了离这种男人远一点,我还能做什么呢?”文铃幽怨地看了刘建波一眼,从茶几上抽了一张卫生纸将自己的眼泪擦干,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好了,这件事说出来,我的心里好受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你不再坐一会儿?”
文铃突然离开,刘建波显得有些遗憾。
“不了,拜拜!”
文铃冲他无奈地笑了笑,来一个华丽地转身,迈着优雅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刘建波将她送到电梯口,替她按下了下楼的电梯键。
电梯门打开了,文铃只身钻了进去。
在电梯门关闭那一瞬间,刘建波叮嘱道:
“文铃,路上小心点!”
然而,他的声音被文铃无情地关到了电梯外面……
刘建波当然知道文铃对他的心思。
然而,理智告诉他,在陈佳深陷困境,需要他去拯救的时候,不能在外面做出昧良心,对不起她的事情。
文铃是法院院长的女儿,尽管文院长收受了他的好处,但老婆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里,法院在判刑的时候,尺度是有松有紧,因人而异。
如果他和文铃之间的关系处理不当,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到法院对陈佳的量刑。
他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出什么纰漏,冒险的事情他不能做。
脚踏两只、甚至几只船的事情,他更不能做,因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些人往往会是在关键的时候,阴沟里翻船。
他明白,玩火者自焚,生活如履薄冰这个道理,伴君如伴虎,特别是与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打交道的时候,处处小心谨慎。
要不然,自己是怎么摔倒的,“死”字是怎么写的,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