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医院住院部十楼一间高级病房内,刘建波坐在病床上,刘小雅和刘文丽坐到护理床上。
今天是“陈佳杀人案”开庭的日子,刘建波因伤不能下床走动,更不能去法院审判大厅参加庭审。
然而,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尽管刘建波身处病房内,心却飞到了法院那边,生怕陈佳的开庭会遇到什么意外。
刘文丽见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安慰道:“建波,你不用担心,有那么多人,陈佳会相安无事的。”
刘小雅安慰父亲说:“爸爸,你别担心,妈妈是被冤枉的,她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
话音刚落,吴姗姗领着陈佳站在病房门口。
“妈妈,妈妈……”
小女孩惊叫一声,跳下床,准备朝陈佳扑了过去。
“小雅,你刚做完手术,慢一点!”刘文丽一把将刘小雅抱起来,走到陈佳跟前,“陈佳,你回来了?”
陈佳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更像不认识似地,径直走到刘建波的病床前,一把抓住刘建波的手,焦急地问: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你没事吧,你真被无罪释放了?”刘建波看着陈佳那张憔悴、消瘦的脸,感到有些心疼,歉疚地说:“对不起,让你在里面受苦了,法院开庭的时候,我又没有去现场为你鼓气,没能去法院接你……”
“没关系,”陈佳激动得热泪盈眶,“我现在你是好好的吗,法院判我无罪,把我放回来了……”
“这就好,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刘建波动情地将陈佳揽入怀中。
陈佳在他的怀里哽咽起来。
刘小雅跑过来,大声说:“妈妈,你别哭了,等爸爸的伤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出气玩,好吗?”
陈佳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从刘建波的怀里挣脱出来,擦了一把眼泪,将刘小雅抱起来,破涕为笑:
“小雅,你最近还好吗?”
“嗯,”刘小雅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雅,乖……”陈佳像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似地,抱着她,又是亲,又是摇的,好不亲热。
刘文丽见势不妙,急忙说:“小雅刚做完阑尾手术,你轻一点,别伤着她。”
“啊?怎么会这样?”陈佳将刘小雅放到刘建波的病床上,说:“小雅,来,妈妈看看你的伤口。”
刘小雅随即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做过阑尾手术的伤口已经弥合了,但周围还是红彤彤的。
陈佳心疼地说:“小雅,还疼吗?”
“不疼。”刘小雅点了点头。
刘文丽和吴姗姗见刘建波和陈佳团聚,小别胜新婚,彼此对了一眼,认为他们在这里是多余的,决定给他们腾空间。
刘文丽上去将刘小雅抱起来。说:“小雅,让你爸爸和妈妈聊一会儿,我带你回家,看看保姆把午饭做好了没有?”
“好的。”刘小雅会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对父亲笑了笑:“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吴姗姗冲刘建波神秘一笑说:“你们难得在一起,好好聊聊,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送刘姐和小雅回家,回头再请你们吃饭,为陈佳姐接风洗尘。”
“谢谢你!”
刘建波知道吴姗姗的用以,并没有挽留她。
刘文丽抱着刘小雅出门,吴姗姗跟在她们身后。
出门前,刘小雅回头冲父母笑了笑,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吴姗姗轻轻地为他们掩上了病房的房门……
人生就是每一个片刻的会聚,每一个片刻汇成一生,只要他和她在一起的片刻多,也就是拥有了。
一行人刚走,陈佳便迫不及待地扑入刘建波的怀里。
他们的嘴唇立刻湿吻在一起,这一阵吻得天昏地暗,刘建波一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将她压在病床上,扑在她身体上……
突然,陈佳猛地一阵抽搐,嘴中竟然吐出了白沫来。
“老婆,你怎么了?”刘建波见她脸色铁青,面如死灰,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从她的身上下来,大声说:“你等等,我马上按呼叫铃,叫医生来!.”
陈佳一把将他的手拽住,说:“你……你别叫医生,我……我这是情绪太激动了,马上就好……”
原来,这是陈佳的毒瘾发作了。
只见她翻身下床,顾不得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散乱的头发,一头冲进了卫生间。
陈佳蹲在座便器上,将她今天早上离开看守所时,郭丽娜送给她里面含有吗啡的“中南海”香烟拿出来,抽出一支,用火点燃,猛吸几口。
一阵腾云驾雾之后,陈佳才逐渐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