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铃幽幽地说:“你知道刘建波为了将你从里面弄出来费了多少周折,花了多少财力、物力和心血吗?”
“不知道。”陈佳摇摇头。
“据我所知,为了把你救出来,他花掉了自己所有积蓄,还背了一身债务。”文铃终于道出实情。
“是吗,他怎么没有告诉我?”
陈佳知道,刘建波的积蓄至少在两百万元以上,这么多钱花光了,还背了债务,说明对她的事情已经是不惜血本了,这时候才觉得愧对丈夫,愧对家庭。
“哎,”文铃叹了口气,说:“可能是你刚出来,他又被人打伤住院,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的呗!”
陈佳担心地问:“文警官,刘建波这次受伤住院,是否与我的案子有关呢?”
“不排除这种了能,”文铃想了想,又说:“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我们还没有抓到伤害他们的凶手,不敢擅自做结论。”
问完陈佳的话之后,文铃对保姆说:“张琴,这两个贩毒的家伙你认识吧?”
“嗯,”张琴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上次就是和他们一起被抓去看守所的吧?”文铃追问道。
“是的。”张琴机械性地点头。
文铃质问道:“那你怎么不吸取上次的教训,又和他们混在一起,而且还把陈佳介绍给他们呢?”
“我……我……”张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陈佳,急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文铃大声斥责到:“你身为刘建波家的保姆,刘建波那么关心和照顾你,你却背着他,先是伙同林峰陷害他,后来和林峰一起绑架他的女儿,又伙同社会上的人从事贩毒活动,刘建波不计前嫌,将你从看守所保释出来,见你无家可归,又收容了你,继续让你在他家做保姆,陈佳好不容易无罪释放出来,你怎么又害她呢,你是不是想看到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才过瘾啊?”
“我……我……”张琴正欲替自己辩解。
陈佳替她回答说:“文警官,对不起,这件事与张琴无关,是我求她带我去帮我搞点货的……”
“陈佳,我真搞不懂,前一阵子你还对张琴恨之入骨,现在居然和她打得火热,你为了得到毒品,你不顾放下自己的尊严,不惜牺牲自己的肉体,和那些混混在一起做那种龌龊事,毒品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刘建波吗?”文铃冷峻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睥睨的神情。
“对不起,我错了……”陈佳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文铃看在刘建波的面子上,不忍心再责备和伤害她,规劝道:“你的吸毒时间不长,很容易戒掉的,我劝你还是去戒毒所吧!”
“不,不去,就是死,我也不愿意回到像看守所那样的鬼地方!”一提起送她去戒毒所,陈佳就想起自己在看守所的遭遇,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由于陈佳和张琴刚被警察抓到了看守所,在里面受到了惊吓,文铃不想再去刺激她们了,于是问:
“我现在送你们回家还是去医院?”
陈佳忧郁地说:“文警官,出了这种事情,我觉得自己根本没脸去见刘建波,麻烦你把我送到城北小区我父母家吧。”
文铃劝慰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应该想办法如何去面对,总不能选择这种逃避方式呀?”
陈佳沮丧着脸,说:“可是,我现在的脑子乱糟糟的,如果我现在去医院见刘建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他知道我现在成这个样子,肯定会很生气,对他的身体恢复没有好处。”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文铃想了想,说:“这样也好,你先回父母家调节一下也好,不过,你要尽快去医院看他,免得他产生怀疑,等他的伤养好之后,你们夫妻之间再去面对所有的事情,我相信,他会理解,并原谅你的!”
说完,文铃发动汽车,朝着城北小区方向驶去。
夜已经很深了,霓虹灯闪耀的大街上,行人稀疏,车辆寥寥无几。
文铃又是开的警察,一路畅通无阻。
不一会的功夫,三菱警车稳稳地停靠在城北小区门口。
临下车时,陈佳恳求道:“文警官,谢谢你送我回家,还得麻烦你暂时在刘建波面前替我隐瞒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等他的伤好了,我会主动向他坦白一切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文铃对她报以理解一笑,说:“不过,我希望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那……好吧……”陈佳感激地看了文铃一眼,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张琴说:“小琴,对不起,今晚是我连累了你,你也回家早点休息吧,替我照顾好刘小雅。”
“陈姐,别说这些,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不应该把你带去见那帮混混,”张琴无奈地说:“你尽管放心,明天早上,由我送小雅去学校就行了。”
陈佳跳下车,见文铃驾驶警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