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夏琳君垂下眼:“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男人的回应,转身就拉来了房门。
“等一下,把这串钥匙带上,明天晚上你必须住进来!”对于女人迫不及待的逃离,男人深邃的眸子里装满冰渣,语气里满是强硬。
夏琳君回身从桌子上抓过男人放在上面的一串钥匙,捏在手心里,垂着的小脸对着男人点了点,无声的退出了房间。
顾展铭见女人飘忽的出去,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袭了上来,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抽了根送进嘴里,打火机按下点燃,抽了一口,看着弥漫开来的白色烟雾,起身站在了窗前,望着繁星密布的夜空,眉心上的川字始终没有下去。
从小区里出来,街道上已有点冷清,抬手看了下腕上的表已将近九点。
女人站在一边抬手招了辆的士,坐进车子看着街道两旁的路灯,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站在楼下看着填满亮光的那扇窗户,原本冰凉的心瞬间又暖了起来。
“姐,你回来了?”听到声音,夏琳昔开了卧室的门,打着哈欠出来,见夏琳君准备推开父母房间的门,“妈已经睡了。”
收回手,看了眼还微闭着眼的人,无奈的叹笑:“知道了,你也去睡吧,我去洗洗也睡了。”
夏琳昔在夏琳君的身上看了眼,发现姐姐身上穿的衣服换了身,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却挤不出字句来,咽下卡在咽喉里的酸涩,装作没看到般,打着哈欠重新转进了卧房。
夏琳君见人重新进去,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想着自己该怎么跟妈妈说自己搬出去的事情,一发呆竟然独自在客厅里呆了又将近个把小时,等躺到床上时已过了零点。
第二天一早,夏琳君就接到王君忆的电话,让她到楼下一趟。
拿了个钥匙包就下了楼,左右不见人影,却听到左前方车子的气鸣声,看到驾驶室里的王君忆朝着这边向自己招了下手。
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夏琳君坐进来,递了一张卡给她:“这是顾总早上吩咐我给你的,另外我已经帮你请了专门照顾你母亲的保姆,中午的时候她会过来,你见一下,看看怎么样,合适的话就留下。”
见夏琳君开口想说话,王君忆便说,“其实请个专业的保姆照顾你母亲。这样对你母亲更好,他们经过专业的培训更有利于你母亲后期的恢复,而且这样你跟你妹妹的时间也能解放出来不是吗?”
捏着手里的卡,拇指抚过上面凸起的数字,夏琳君嗯了声,对着王君忆勉强地笑了下:“我知道,谢谢你!”
女人嘴角的笑有些苍凉,王君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夏琳君眼睛周围挂着很深的黑眼圈,皱了下眉,目光落在被女人紧握在手里的银行卡上。
王君忆打量的目光,让夏琳君多了几分难堪,冲着她点了下头,准备推门下车。
王君忆原来想说些什么,却张口发现的确是没什么能说的,也就看着夏琳君下车上楼回家了。
刚走到房门前,隔壁的年合良打开门走了出来,“年叔,你们旅游回来了?”
年合良瞥了眼夏琳君,恩了声,站在自家的门前,眼神里的光透着几许不明的意味,压低了声音:“上次跟你的提的事情怎么样了?”
摇了下头,夏琳君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情,咬着唇没吭声。
点了点头,年合良表示理解:“我听说你把人给砸了?”
夏琳君点了点头,急切地说着:“当时我被吓到了,下意识的就---------,他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你倒胆子大!”年合良呵笑了下:“别急,我没事,不过你自己进出门注意点!听说那人可不好惹”
说着还往楼梯间望了下:“我现在有事情出去下。”
“谢谢你年叔叔,让你费心了!”夏琳君眼睛微红,对于年合良的好意心里十分感激。
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年合良转身下了楼。
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楼道,夏琳君也没有多想就进门了。
年合良眯着眼,眼睛盯着楼上的某个窗户,手里转着刚买到手的限量版机子,眼里闪过斑驳的色彩。
“你的意思是,夏琳君的身边跟她家里人的身边,现在都有人护着?”莫源生盯着面前矮胖的男人,压着声音问着。
“是的,我派去的人根本无法近身,回来说,根本没办法下手。有几次,看准了机会,能得手的,结果总是会出些意外。”罗杨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回答,半点也不敢有别的动作。
莫源生摸着下巴,上面新冒出来的胡须有点扎手,“先到浴室给我拿胡须刀过来!”
罗杨瞥了眼莫源生,低头往浴室走去,取了自动胡须刀过来,毕恭毕敬地放到了男人的手上,随即退离开来。
一时间,病房里只有滋滋胡须刀发出的声音。
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莫源生随手把东西递给了面前的人,“那么,那些人的来历呢?你查过没有?”
“是唐门的人!”接过胡须刀,罗杨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查到的结果告诉了男人,“当天晚上,夏琳君应该是跑进了另一边,并且勾搭上了顾展铭,现在那个男人派了唐门里的人来守着夏家,我们根本动不了手。”
“唐门?”莫源生的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来,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盯着猎物,发出呲呲的声音。
罗杨看着莫源生嘴角的那抹笑,心底颤了颤,在这个男人手里讨生活也有好几年了,对他的习性是非常了解的。
这抹笑意味着,这个男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而且总感觉莫源生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唐门两字,并没有让人兴奋的点啊,为什么面前的男人像见了血的吸血鬼?
对于罗杨的打量,莫源生并不放在心上,手指在光滑的下巴上移动着,“那贱人倒好手段,勾搭上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