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相亲会
凤天澜一个人走在邺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
耳边的喧嚣繁华根本就没有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她一直就在思考着红豆的病情。
其实按道理说,从自己发现红豆到她转身跑回房的时间并不长。
而且,后来自己也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救了下来,正常情况也不至于会这么严重才对……
凤天澜十分专注的思考着,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场无妄之灾也悄无声息的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邺城临海。
不但是南照的京都,而且还是南照最大的贸易港口。
在距离码头不远的地方,有邺城最大的酒楼——富贵居。
光是听名字就知道富贵居的主人是多么的财大气粗了。
因为穷奢极侈的装潢,这里也成了有地位的名媛贵胄聚会的地方,诗会、酒会……基本上都在这里举办。
南照民女开放,名媛贵公子聚会只要有合适的名头,都不会影响到彼此的名声。
有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名媛公子也因为诗会、酒会这个契机,喜结良缘。
到后来,到这里聚会竟然变相的成为京都名媛公子证明身份的相亲会了。
以前的凤天澜为了见太子,挤破脑袋也想参与进来,只可惜她名声在外,根本就没有人欢迎她。
所以,但凡每次太子到这里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能够看到凤天澜堵在门口等太子先生。
“听说今日的诗会太子殿下也会来参加呢,却不见瑾国公府那个傻子了!”
“就是,少了她,我们可是少了好多乐趣呢!”
“她还真是可笑,不知道什么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就凭她,还敢肖想太子妃的位置,真是……”
“别说了,太子来了。”
当一袭白色鎏金长袍的容澈出现在了阁楼的拐角处,原本嘈杂不堪的大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冷漠、威严、矜贵,这是贴在容澈身上的标签。
在场的众人纷纷起身见礼,态度恭谨:“见过太子殿下。”
大厅中的主位空着,那是特意留给容澈的,每回如此。
容澈扫了一眼在场的人。
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出子女几乎都在场,就连公主和皇子也都在。
这个诗会是容澈举办的,所以大伙儿都很给面子的都来了。
除了未央王容湛,还有——凤天澜。
所谓的诗会,不过就是容澈想要和朝廷里面那些大员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罢了。
吟诗作对并不是重头戏。
让这些青年才俊和名门小姐接触,然后结成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进而巩固自己太子的位置,才是容澈最终的目的。
于是乎,在象征性的吟诗作对之后,大伙儿便四散开去,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闲聊开了。
“殿下,我知道您的诗写的很好。我昨个儿想了两句诗,有一个词不知道用的妥不妥,您能不能帮我参考参考?”
凤千语俏脸微红,手里的锦帕纠结着走到了容澈的面前。
这会儿,容澈正和容耀在下棋。
突然被人打断的他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凤千语非但没有回过神来,还故意朝着容澈那边又靠近了一些,“殿下,下棋有什么意思啊?这诗会不是您举办的吗,您——哎——”
凤千语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人一把给拽开了。
她跌跌撞撞的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没站稳。
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她没好气的回头,一眼就看到柳若兰,“你发什么神经?我好不容易才能跟太子殿下说上话!”
柳若兰和凤千雪交好,后来就跟凤千语也熟识了。
柳若兰一直以来就是凤千语性格冲动,而且头脑简单。
但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也敢肖想太子。
真是可笑!
不过柳若兰却比凤千语聪明一些,她将凤千语扯到一边,压低了嗓音,“你是不是疯了?你不知道太子殿下最疼的就是七皇子了?”
凤千语一头雾水,“我当然知道。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也也喜欢太子爷,所以看到我上去请教太子,所以眼红了吧?”
柳若兰直接无语:
就算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她也不可能说出来啊。
“你说什么呢?我是好心提醒你:七皇子喜欢跟太子博弈,每次输了还不服气,还要再来。太子殿下总是耐心极好的陪着,这个时候谁都不许去打扰,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冲上去,非但没有博得好感,反而还会让太子厌恶你!”
一听这话,凤千语连忙扭头朝着太子那边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容澈此时此刻的脸色已然是难看了许多。
凤千语脸色骤变,“那怎么办啊?我……我根本不知道……不行!我得去道歉!”
“行了吧!”柳若兰一把拉住她,“你想弥补刚才犯下的错误不是去道歉,而是帮太子出气!”
凤千语一下子就愣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得罪了太子殿下?”
柳若兰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光,她拽着凤千语走到了露台边上,朝着楼下的朱雀街上一指,“你看看那是谁!”
凤千语定睛一瞧,瞬间恼火的大叫了起来:“凤天澜那个贱人怎么又来了,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凤千语的话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巨石,瞬间惊起无数波澜。
原本还在大厅里面的人纷纷走了出来,果不其然,在楼下看到了凤天澜的身影。
“还真是她!”
“这个凤天澜脸皮也忒厚了一点把!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听说她最近得罪了未央王,我还以为她会稍微收敛一点,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这样招摇过市。”
“不过这一次,她好像换了路数了。你们瞧瞧,其实她把那张脸洗干净了,还算的上是个美人呢!”
“是美人又怎么样?就那脓包似得脑袋,白白浪费了一张好皮囊。”
众人的纷纷议论落入了大厅里面,正在对弈的容耀耳中。
他捻起一颗白子,在指尖拨弄着,“皇兄,凤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