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金铎读大学的时候住在这附近。他饮食自律,但也是个孩子罢了。他给自己规定了每周一次能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的机会,多了就没有了,哪怕是约好了和别人再出去吃饭,也要自己带着自己的饭盒,别人吃别人的,他吃他的。所以他就定下来,每周五,让自己放纵一次。这家米线店就是他经常光顾的几家店之一。
所以他就养成了一个爱好,自己做饭。
也不光是难吃的减脂餐。
但是上次带梁郁去他自己家吃饭时个例外。
那天他的确有点故意想刁难梁郁,因为那天在陈嘉彦家拼命制止自己说话的梁郁让他有点烦躁。
饭后金铎拉着梁郁在外面散步,梁郁只想回到车里赶紧回家歇着,所以就见金铎牵着梁郁的手,金铎在前大步走,梁郁在后面小步小步拖着像是不想跟随主人方向坠着狗绳不愿意往前走的柴犬。
“走一走,不然会长肉的。”
“不是你说我太瘦的吗?”
“我说我长肉。”
“那你自己走别牵着我啊。”
“不行,有难同当。”
“你怎么不记着我有福同享呢?”
“不是请你同享米线了吗?”
梁郁只想翻白眼。
大概溜达了半个多小时,金铎给他好好介绍了这片农民房,他生活了几年的地方。
金铎家境不好,姐姐和自己读了不同学校,姐姐是女孩,家里主要供姐姐,自己便比较早地独立出来,大学第一学期学费家里拿出来之后,后续学费,生活费,就一分也没让家里出过,并且在毕业后直接正式搬出了父母家。
梁郁一耳听一耳冒得被迫听完了金小哥的奋斗史,打着呵欠跟在金小哥屁股后面小步溜达,终于熬到了金小哥绕完最后一圈,肯把他放回车上去了。
梁郁还是按照惯例把金铎送回家,他都习惯了,最近怎么总是这样,先送金铎,再自己回家,怎么好像自己成了他的司机?
这次梁郁学聪明了,没给金铎偷亲自己的机会,金铎刚要靠近自己,他就把头躲开老远。
“嗯?你别躲。”
金铎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梁郁的意思。
“不亲你,你嘴上粘了芝麻。”
金铎伸手给他摘下来,这次梁郁虽然也警惕着,但是没躲开。
“明天见。”
“明天见。”
金铎跟他道别,然后转身回家。梁郁才反应过来不对,谁要跟你明天见?谁要跟你天天见?
第二天、第三天,梁郁都还是会收到一份带着肉麻卡片的下午茶,虽然金铎人梁郁不喜欢,但是他送的东西没有错,梁郁不会迁怒到吃的东西上,他还是会愉快接受。
梁郁也还是会在停车场遇到等待自己的金铎,但是因为这周金铎的“放纵”机会都没有了,所以金铎并没有要梁郁和自己一起吃饭,只让梁郁把自己送回家。
金铎也再没有什么过激举动,梁郁便也开始逐渐习惯金铎这样的存在方式了。
然后就是周六了。
从早上起床开始梁郁就是拒绝的。
每个毛孔都是拒绝的。
所以他早上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脸,下巴上多了一条小口子。
梁郁烦恼地摸索着下巴上那个小伤口,觉得果然只要一和陈嘉彦家那狐狸精扯上关系他就会倒霉。
但是他还是得尽可能打扮的光鲜亮丽得去赴宴。
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梁郁刚好碰见自己提着饭盒的金铎,金铎正在门口跟人家解释为什么明知餐厅规定禁止自带饮食还要拎着个饭盒来。
梁郁皱着眉上去帮他解围,跟小姐姐小哥哥们解释这个精神病有自己固定的食谱,只是带了自己吃的东西,不会影响别人。
解决完问题金铎回过身来谢梁郁,还看见了梁郁下巴上的小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