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那两人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担忧。
***
又过去一个多月,沈眠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不能再用肚子胀气搪塞过去,他觉得别扭,几乎不出门,就在楼上“养胎”。
封明煦也越来越忙,时常忙到深夜才回来。
佣人们没了顾忌,有时会在私下讨论,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厨房里,一个佣人小声道:“当初标记少夫人的是元帅,就算二少再强大,解不掉标记,也是无济于事的。”
旁边的人却道:“可我瞧二少爷那紧张的劲头,分明是亲骨肉啊。”
“我看难说,二少爷对少夫人疼到骨子里了,恨不得把他含在嘴里,放在心尖上,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疼有什么稀奇,何况那孩子也是他的亲弟弟啊。”
“就是亲弟弟才膈应人呢,我看十之八、九就是二少爷的,他现在的实力未必比元帅差,说不定早解了标记。”
……
沈眠立在门前,轻咳一声,里面的窃窃私语瞬间停下。
他道:“我要出门,派车送我。”
佣人们立刻应道:“是。”
等沈眠离开,几个人全都长舒一口气,又暗自庆幸,不是叫二少爷听见,否则小命都悬了。
沈眠换完衣服下楼,便接到徐巍的消息,沈眠犹豫片刻,接通:
“我等下要出门,你们找我有事?”
徐巍看到他隆起的小腹,不禁有些诧异,不过说正事要紧,忙道:“沈时哥,你知道二少要出征的事吗?”
沈眠挑眉,问:“知道又怎么样。”
“他现在情况不太好,今天我跟王占青无意中发现,他在休息室莫名其妙就流鼻血了,我们猜测他生病了,但他不肯承认,部队出发就在这几天,他这种情况不是去境外送死吗?”
沈眠拧起眉,道:“胡闹。”
“谁说不是,可他就是不听劝,他最听你的话,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也好放心。”
沈眠无奈一笑,“你们错了,他现在不听我的,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要掰开揉碎了去听,考虑我有没有别的居心。”
徐巍急道:“沈时哥,你最了解二少,他嘴硬心软,虽然说话伤人,但没有坏心,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占青也道:“沈时哥,现在只有你能劝住二少了,哪怕试一试也好。”
沈眠被他们闹得没法,只好道:“我可以试一试,但你们最好别抱太大期望。”
两人连忙道谢,好像他答应下来,就已经成功了一般。
切断信号,司机已经在一旁等候了好一会,沈眠顿了顿,道:“去温家。”
“是。”
***
温家祖孙二人都十分崇尚母星文明,因此家中收藏了许多古董,客厅颇有些古典韵味,红衫木的家具,最上方是一张端方的太师椅,就连沏茶的器具,都是仿作古紫砂壶款式。
沈眠端起茶杯,打量着没有喝。
身后传来一声精神矍铄的嗓音:“以你的眼力,肯定一眼就看出这是仿的。”
沈眠回眸一看,一个发须斑白的老人缓步走来,面容慈祥,只是眉眼间隐约有一丝严厉。
这个世界的人寿命长,普遍生子晚,这老爷子年过花甲才生了个儿子,今年一百二十好几,看上去却并不是很苍老,只有五六十的样子。
沈眠忙站起身,“您来了。”
温家老爷子在太师椅上坐下,笑呵呵的道:“坐下吧,原先那只真的让温睿打碎了,我用惯了的,别的都不好,就让人仿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不过仿制的,到底和原先那个不同了,你说是吧。”
沈眠只礼貌地笑了笑,不作评价。
温家老爷子又道:“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