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摸摸那竹架的吊床,转头对小英子道,“回头让人用檀木做一顶,好好熏一熏,就不惹蚊虫了。”
“是,”小英子俯身,四阿哥转身往屋里去了。
宅邸里,苏伟的屋子与正三所时大为不同了。东花园小院呈梯形,前院正殿是东西三间的格局,配着两间厢房、四间耳房,较为宽敞。
苏伟的后院是三厅式的堂屋,带着两间耳房,要比前院小很多。苏伟自己住在东隔间里,中间为正厅,放着八仙桌,西间摆着榻子、架。
四阿哥趁黑走到苏伟卧房,坐在床边,苏伟抱着被子睡得嘟嘟囔囔。
正三所
福晋将弘晖哄睡了,才交给乳母抱回房间。
诗瑶走到福晋身后,替福晋捏着酸疼的肩膀,“主子也是的,咱们的乳母都是精挑细选上来的,还有大宫女们看着,您何苦这般劳累。”
一旁帮福晋理账的姜嬷嬷道,“福晋这是慈母仁心,对咱们阿哥是真真地疼到骨子里了。”
福晋笑了笑,“孩子是额娘的心头肉,哪个当母亲的能不心疼,大阿哥还那么小,当真是交给谁都不放心。”
“福晋,”诗玥端着托盘迈入内厅,“奴婢给您热了牛乳,还兑了红枣,现在不凉不烫刚刚好,您趁着睡前喝一碗吧。”
福晋笑着接过,冲姜嬷嬷道“我前几天就喝这个感觉好,晚上睡得也安稳,亏她总是想着。”
“诗玥姑娘是个精细的,对咱们主子更是事事上心,”姜嬷嬷笑着应道。
诗玥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诗瑶继续给福晋捏着肩膀,未言一语。
姜嬷嬷左右看看,想起什么似的翻开手里的账册,“福晋,德妃娘娘前几日赏下来的彭缎咱们是用了一尺三还是一尺七,两位格格那儿是各得一匹还是两匹,这账面上没有记清楚。”
“哦?”福晋看了看账册,回头道,“诗瑶,你和诗玥到库房去问问清楚。”
“是,”诗瑶领命,和诗玥一先一后出了屋子。
姜嬷嬷见人走远了,走到福晋跟前道,“福晋,奴婢看您,近来很是提拔诗玥姑娘,这诗瑶在您身边得力久了,怕是心有不平啊。”
福晋歪身靠在榻子上,长出了口气,“以前还不觉得,处在深闺中,总觉得身边有个得力的人就行了。可这进了宫,三番五次的出事儿,才渐觉力不从心。诗瑶再能干,到底是一个人,分身乏术,顾得了里面,就顾不了外面。诗玥那丫头是个实心肠,人又聪颖好学,我是有意让她独当一面。至于诗瑶,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个不能容人的,寻个机会送出去也就罢了。”
四爷宅邸
苏伟冲老天发了一通火,心里舒坦多了,晚上做梦都是美景。迷迷糊糊中,一堵带着些许温度的火墙靠在背上,他不乐意了。磨蹭着转个身子,拿手推推,还挺有手感。
“别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伸出的手被人抓住,苏伟猛地睁开眼睛,“主子?”
四阿哥和衣而卧,半睁着眼睛,窗外已经渐渐放亮。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伟有点儿发愣。
四阿哥捏捏他的手掌,“昨天晚上,爷来时你睡得可香了。”
苏伟蹭了蹭脑袋,看看自己和四阿哥交握的手指,呢喃了一句,“胤禛”。
“恩,”
“我宣你”
“啊?”四阿哥疑惑地一蹙眉,却被一张突然放大的脸在嘴唇上狠狠地偷袭了一口。
“啊,天气真好,起床回宫啦!”苏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丝毫不顾四阿哥的阻拦,从床上蹦到地下,在柜子里翻出自己的太监服和大圆帽,趿拉着布鞋跑到隔壁换衣服去了。
半个时辰后,苏伟蹲在小山似的箱子前发愣,冲一旁忙着点收的张保道,“我们这就搬家啦?”
张保头也不抬地回道,“不是搬家,只是先搬来些东西,院子也整修的差不多了,爷说把该用的都用上。”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四阿哥背着手由后而来,“你也别偷懒了,跟着张保算算账,现在爷还没有封爵,分封的田产也没下来,这整修院子的钱花的都是这些年的老本。”
苏伟蹙着眉头站起身,“那大概花了多少啦?”
张保翻了翻账本,“恩,大概,一万两。”
“哎,苏公公?”,
“苏公公!”
“大家扶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