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听了,神情似乎没什么变化,重新转回头,轻轻抚摸起琴弦,“那就多谢苏公公了,苏公公去办自己的事吧。”
“嗻……”苏大公公应了一声,莫名觉得有些心虚,遂赶忙揣着沉甸甸的荷包告退了。
凌兮看着苏培盛走远,对自家主子更为担心,待转过身来正要上前时,却愕然发现,年氏哭了……
一滴滴泪珠砸在琴弦上,摔得四零八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年氏的人设跟诗玥差不多,只不过她求的比诗玥多些,所以大家总会讨厌她。
三个人的感情之路上,最悲哀的,不是有个情敌,而是你把人家当敌人,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①该奏章引用自康熙起居注“议政大臣等议覆、四川陕西总督鄂海疏言……应如所请。从之”
第379章翩翩少年郎
康熙四十八年
十一月初五,京城
大栅栏附近,一处隐蔽的胡同口,冯进朝一路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塞给车夫一块碎银子,自己按了按瓜皮小帽,躬身进了一处暗门。
少见地,暗门子的老妈妈没有迎出来,屋内有低低的说话声,大概又是哪个恩客临门。
冯进朝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人,自己顺着墙边的一条小路穿到了后院,打开后院墙角的木门,外面赫然是一条三角暗巷。
暗巷没有其他出口,只连着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冯进朝依稀听到了院内有孩子的讲话声,本来一直紧张的神色瞬间放松了下来。
“月娟,宝儿,开门!”
院内的说话声骤然停止,冯进朝等了片刻,漆黑的木门被人缓缓打开。
“老爷,”开门的是伺候人的刘婆子。
冯进朝没有理会她,直接穿门而入,两把锃亮的银刀随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什么人?!”
“老爷!”
一个长相颇秀气的年轻妇人搂着个五六岁的男孩被推到他面前。
冯进朝睚眦欲裂,“宝儿,月娟,你们别怕!”
架在肩膀上的银刀被震地一晃,冯进朝抻着脖子,冲挟持人质的几个人喊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知不知道爷爷是谁?识相的,赶紧放了她们娘俩!否则,爷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院内的持刀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反是一直开着门的堂屋内,传来两声轻笑,“真是看不出来啊,冯公公还是个痴情的人物。”
冯进朝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一时瞪圆了眼睛。
苏伟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身锦缎长袍,藏青色抹金边斗篷,刻着“雍”字的玉牌在腰间慢慢晃着,嘴角还噙着笑,“咱家过来前,还想着会不会是个误会,没想到啊……”
饶有意味的眼神瞟过冯进朝的下半身,苏伟缓步走到搂着孩子的妇人跟前,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这要领到敬事房去——”
“苏培盛!”
冯进朝几乎忘了自己还压在人家的手里,就要一个猛子扑过去,把孩子抢回来时,两只胳膊被人一扭,整个人跪到了地上。
苏伟的神情蓦地冷了下来,转身凝视着冯进朝道,“冯公公,好歹也是个伺候皇阿哥的,你不会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吧?
冯进朝被当头泼了冷水,这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起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是个太监,就算被捅到敬事房去,也追究不到八阿哥身上。而且,我到八阿哥身边的时间尚短,八阿哥对我也不是完全信任,朝政上的事儿我是一点都接触不到啊!”
苏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回身走到门槛处坐下,“冯公公想多了,咱家今日找你,不过是跟你通个气罢了。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本公公心里清楚的很。其实,想当初如果没有咱家的安排,冯公公也没那么好的机会到八爷跟前露脸。”
冯进朝一脸不解,“你什么意思?”
苏伟歪了歪头,“冯公公就不好奇,一个藏了这么深的秘密,本公公是怎么发现的吗?”
冯进朝神情恍惑,一点点线索在脑中慢慢勾连,半晌后,才突然反应过来,愕然抬头道,“侧福晋是你们的人!”
苏伟慢慢勾起唇角,“冯公公不也是我们的人吗?今天是新仆见正主,所以冯公公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你好好配合,咱家是不会为难贵夫人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