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说四哥他们会不会——”
九阿哥话没说完,转头去看八阿哥时,却突地发现八阿哥额头上青筋直冒,一张脸狰狞的十分吓人。
“八哥,你怎么了?”
八阿哥一只手将酒壶捏的铮铮作响,突出的瞳孔里似乎映出了漫天的大火,“是他,一定又是他!”
延庆殿
赶来救火的水龙队没能进得了院子,几队侍卫已经将院子内外牢牢把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咳咳咳……”
“咳咳……”
偏殿里的几个人,除了逃过一劫的邱海,另外三个都被烟呛的很厉害。
已经第二次被烟熏的苏伟,这次很有韧劲,一边吞着清肺的药汤,一边挣扎着对四阿哥道,“我,咳咳,我要是早知道你安排了人,我就不开那一枪了。”
“不是爷的人,”四阿哥强压着嗓子里的不适,“是皇阿玛的人,这里到底是紫禁城……”
苏伟抻着脖子往外瞅了瞅,院里的侍卫倒是有几个常在御前的。
“回禀王爷,”御前侍卫熬格走进屋内,向四阿哥一俯身道,“火已经扑灭了,房屋并没有太大损伤。五个刺客皆一早身服剧毒,如今都已经咽气了。”
四阿哥没有太吃惊,摆摆手道,“你去禀告皇阿玛吧,要怎么查由皇阿玛决定。”
“是,微臣会留一队侍卫在外巡查,王爷请放心,”熬格拱了拱手道。
当晚,乾清宫
四阿哥自被关进延庆殿后首次面圣。可惜,为的不是给自己开脱,而是差点着起来的大火。
“不到一个月,宫里着了两次火!”
康熙爷背着手满屋子的转悠,“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关错了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朕不敢再重责你们?”
四阿哥垂下头,“皇阿玛,儿臣不是有意纵火的,实在是面对刺客时太过慌乱,打翻了烛台才起火的。”
“打翻了烛台?”
康熙爷几步走到四阿哥跟前,低头看着他,“延庆殿的烛台里放的是猪油?那满地的猪油味儿,所有侍卫都闻到了!你还跟朕说是烛台!是不是要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啊?”
“皇阿玛恕罪,”四阿哥跪地,心下却有些无力,他不是故意说谎的,实在是——
“猪油是儿臣让奴才们泼到门口的,只为了拖延时间。奴才也不知道附近还有皇阿玛的人看守。没想到后头烛台打翻,直接点燃了刺客的衣服,这才着起了火……”
“哼,你倒是会随机应变,”康熙爷的话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朕就不问你,让你修身养性的延庆殿里为什么会有猪油了……”
四阿哥再度垂下头,一声不敢吭。
“朕就问问你,你以为这次策划行刺你的会是谁?”
四阿哥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两个字,“胤禩……”
延庆殿
苏伟很是担心被独自宣去乾清宫的四阿哥,虽然嗓子还疼着,但也顾不得受寒,就巴巴地站在廊下,看着院门。
“放心吧,咱们王爷才是受害者,万岁爷再怎么怀疑,难道还能另行处罚不成?”张保从屋里走出来,给苏伟披了件外袍。
“我倒不担心万岁爷还怀不怀疑,我就是怕咱们放火的事儿会被怪在主子身上。”
“诶,是您放的火,不是咱们!”
张保对于此事,坚定地保持着亲兄弟明算账的态度。
“我又不是故意的……”
“其实,我也很好奇,”张保想了想道,“那个贾宏已经踩了猪油摔在地上了,您拿着火枪打下一个进屋的人就可以了,干什么还打贾宏啊?”
“你说的倒轻巧,”苏大公公一提这事儿就来气,“我最近没有时间练枪,手法偏冷!那么紧急的情况,我肯定挑好打的打啊。那地上躺着的,总比站着的目标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