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是打仗,谁赢了功劳才是谁的!”
年羹尧将两封信交给了王伟时,“十四阿哥竟然有胆来边关带兵,我也想看看,这位皇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三月初九,西宁
大将军王帐,各路被调来的兵马陆续到了各驻扎处。
胤禵每天要分遣粮草,派人轮送消息,熟悉各位底层武官,约束兵丁行动,还要时刻注意着西藏、青海本地的动向,时刻与京里互通消息,几乎是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都统延信此次随军出征,在军事上帮了胤禵很多。
虽然,延信的哥哥延绶是实打实的八爷党,在八阿哥被皇上申饬时出面求情,而被革职停俸。
但延信却似乎不怎么打心里信服八阿哥,此次随十四阿哥出征,他更是表示了日后更愿为十四阿哥鞍前马后的意图。
王帐里,胤禵正忙着分派粮草,那边延信快步走了进来。
“将军,外面有百姓聚集闹事,”延信一脸担忧,“我担心又节外生枝,暂时让人安抚住了,只是怕瞒不了多久。”
“因为什么闹事?”胤禵抬头问道。
“还是那个都统胡锡图!”延信很是厌恶这个人,“他纵容属下骚扰百姓,还试图掳走附近牧羊的藏族少女。”
“又是他!”胤禵一把将粮单拍在案几上。
“这一路行军,他敲诈官吏,骚扰百姓,行军时顾头不顾尾,导致大军还未进青海就有了损伤。本王数次申饬,他都不当一回事!如今眼见青海形势紧张,他竟又生出事端来了!”
“是啊,”延信也是一脸愁容,“罗卜藏丹津的势力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张扬。万岁爷有意送格桑嘉措入藏,更是如了他的意。西藏还没平定,青海可不能再出差错。”
胤禵闭眼思索片刻,再睁开眼时,已下定了决心,“胡锡图不能留了!你马上派人把他绑到王帐来,他手下的兵马暂由你接管!”
“将军真的决定了?”延信还有些犹豫,“胡锡图可是八阿哥的亲信,与阿尔松阿一行也关系密切。要不是有这层关系,他也不至于如此放肆。”
“是又怎么样?”
胤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本王已统领大军出征,此时此刻,应该是他们依附本王,而不是本王依靠他们!八哥是有几分能耐,可光凭这几分能耐就想让我当他的傀儡木偶?他未免太会打如意算盘了!”
“可是,将军新调来的噶什图,一样是八阿哥一党的人啊,”延信道。
“噶什图是个见财眼开的人,”胤禵弯了弯嘴角,“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能为任何人办事。八哥能拉拢得了他,本王自然也能!他来了,总比那个处处碍事的户部侍郎色尔图要强!”
“将军思虑周到,”延信总算是放下心的样子,“属下这就去捉拿胡锡图!”
三月十五
京里收到了年羹尧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康熙爷果然没用大将军再在西宁调兵,而是让年羹尧从四川派兵前往里唐、巴塘等地平定叛乱。
“都统法喇可为主帅,副将还缺一人,众卿可有举荐?”朝堂上,康熙爷问道。
“儿臣有一人可担此重任,”四阿哥很快想到了一个人。
“谁?”
“四川松潘镇中军游击,岳钟琪!”
“岳钟琪乃名将之后,其父岳升龙在随皇阿玛北征噶尔丹时曾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做中军游击已有两年,在军事上亦颇有见地,儿臣相信他能担此重任。”
康熙爷凝眉思索了片刻,点头应道,“好,就以法喇为统帅,岳钟琪为副将,先行进兵平定里唐之乱!”
雍亲王府
从宫里回来,四阿哥也收到了年羹尧送到王府的密信。
“看来,皇阿玛真的是有意从四川遣兵入藏了。”
“要从四川入藏?”苏伟不大明白,“那十四阿哥呢?他不是在西宁吗?”
“兵分两路,一路直抵拉萨,一路送格桑嘉措入藏坐床。皇阿玛让胤禵坐镇青海,只怕有防范罗卜藏丹津一伙人的意思。”
“罗卜藏丹津很不好对付吧?”
苏伟模模糊糊记得,这人貌似也叛乱来着,“十四阿哥在那儿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