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我包了,包一个礼拜的……”金勿说着拿出那一串金链子来,正是他从金货手里搞到的,“不亏待你吧。”
老掌柜苦笑,“爷,您这一搞,我这店几日是没客人了,我又惹不得您,您说了算。可那金链子是金爷的,这一片的都清楚,我收了,就是给自己揽不痛快,您收回去吧。”
金勿攥着这金链子一捏,竟是团成了球,他往桌上一抛,“这样呢?”
“哟,爷,您这拿面糊糊耍我呐……”
这掌柜的说着那金勿已经把那金球抛来了,金球“咚”地一声砸在了地上。掌柜的弯身捡起,拿在手里头,身子就开始哆嗦了,这入手是真金那,而那金勿捏着和玩儿似的!他知道这人自己是惹不起了,他一躬身,道:“爷,都听您的!”
金勿往四周一瞅,道:“你这儿应该有侧门的吧?”
老掌柜规规矩矩的,答道:“有,有个侧门,绕过这前台进了里屋就能看到了。我带您……”
“不必了,谅你不敢耍我。”金勿摆了摆手,“打明儿起,你把正门关了,该上板上板,该拉卷闸拉卷闸。你那门……”
这老掌柜的伺候人有一套,金勿话没说全,就知道金勿的意思了,“回爷,是卷闸。”
“好。”金勿点点头,“在那卷闸上,给我用油漆画个图案。不要大,要小,碗底大小的图案,画在卷闸的左下角。”
“那图案是什么?”这掌柜的问时,金勿已经在桌上徒手作画了,这图案先是一个s,然后s的尾处手不停,画出个圆来绕这s一周,之后这圆到了s的底部,不收口,而是往下直着画出一条短竖。这图形绘完,金勿又在这图形上打了个叉号。
金勿一指桌上那以他的赤手灼出来的刻在了桌面上的图形,向老掌柜道:“就是这个,不难吧?”
老掌柜擦擦汗,眼前这这人可太厉害了,徒手捏金,赤手刻画,他不然惹,唯唯诺诺地点头答道:“哎!知道了。”
金勿点点头,嘱咐道:“夜深了再画,不要让人发觉了。”他说完站起身来,“有劳了。”他说完就在老掌柜的注视中走出了茶馆。
子规也飘然飞离了窗口,重新飞到了这茶馆的顶上,看着金勿走远,“这金勿在凡人面前,可真是好气势呐!他那腿,大概就是炼毒所致了,而听那个金爷的话,似乎那金爷身上潜伏的病,也是这金勿暗里头种下的。修行者对凡人出手,在凡人面前耍威风,单这一条……”
子规说着看向金勿,然后别过头去眼中才有狠意一闪,“你就活不了!”他是怕自己的杀机惊动了金勿。
金勿自认没有感觉到杀机。而现在他的事情做成了,就考虑起了丹歌子规的事情来,“那两人去风家的心思越急,我们得手的机会就越大。我不妨真去这东南边看一看,如果遇到什么线索,就给他们抹除掉。把他们困在商丘,我们动手的机会就随时有!”
金勿想完这些,就转过身去,奔东南而去了。
子规瞧着金勿真的去了东南边,轻笑一声,“呵,还真去东南边转转?这心思就和丹歌说的一样,一定是打探清楚了线索,然后晚上出手破坏了。你当我们没有预备么?”
子规看着金勿的去向点了点头,他也不去追了,这是白费功夫。因为他不能在金勿面前现身,所以金勿发现了什么,他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只有等到晚上金勿出手破坏时,他和丹歌或还能匿着身份救上一救,救不了也总可获知一些线索。
子规想到这里,就返回了酒店,然后往西北方向探去。
事情偏偏这么巧,就在子规走后不久,金勿就有了发现。那是一个人,那人穿着现代而随意,这本不能引起金勿的兴趣。可那人外衣下,露出了里面衣服的一角,这一个角,让金勿注意到了他。
金勿皱了皱眉,暗骂道:“还真是消息灵通啊,不愧是世家大族!”他悄然跟在其后,一直跟着这人来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典当行,典当行旁边是一个酒店,酒店名叫:“四方来集”。
那人进了酒店,金勿在外面暗暗数了十声,才走进了四方来集,就坐在了大厅中,佯装等人。
“先生您几位?”前台接待问道。
这人简洁明了地答道:“一位,一间房,一夜。”
前台点头,“好,那先生我们这里的价位是……”
这人抬也没抬,道:“最便宜的。”
前台展现了职业的笑容,“哈,先生最便宜的没有了,我们还有……”
这人依然言简意赅,道:“最贵的。”
前台似是接待惯了这样的客人,没有任何诧异神色,只是点了点头,“好,先生,1988元。”
“嗯。”这人递了钱滴了证件。
前台拿着证件一查,似乎有所收获,抬眼看一眼面前的这人,道:“哦!您是……”
“嗯?”这人终于抬头,可言语仅有一字,却满含威胁。
前台点头,“哦!抱歉。先生,我们给您打一折,这是退您的钱,房间号……”
“咳!”这人轻咳一声,一把从这前台手中薅过房卡,收起了钱和证件就走。
前台礼貌地朝着这人的背影挥挥手,“呃……,再见……”
“哼。”金勿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扭头走出酒店去,他在那前台拿起房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上面的号码了。
“0906,真是凑巧啊。”金勿笑道,“我只比你多了个……”他忽然不说了,扁着嘴扭头离开,他的房间号是0908。
这一天依然很快就过去了,三人再次聚到丹歌的房间。
丹歌依然一无所获,子规也同样,当然子规当着三个人的面儿是这么说,而其实他的发现却并不小,只是那是关于金勿的。金勿的结果两人不报希望,而不负二人所想,果真是一无所获。不过三人都是一无所获,丹歌子规也不好说金勿什么了。
等金勿走后,子规才向丹歌提及今天他发现的金勿的事情。
丹歌听着半天就皱起了眉,等子规讲完,他的眉头反而舒展了,他道:“这不需多猜,他这是给自己谋下了一个联络之所,必是和那些杀手联系用的。那卷闸门左下角的图案,就是讯号。这对我们却不无利处,我们可以偷偷探听,可做到有备无患。”
子规点了点头,“在他们还没有发觉我们知道这个秘密的期间,我们可以利用它做许多事情。”
丹歌问道:“那你是否要长期蹲守?这样很可能被他们发觉异样,可他们未必不敢明目张胆地白天在里面讨论啊!如果错过了重要的讯息……”
子规轻笑一声,“我有办法,我自从和你相处久了,我就知道修行者的一个通病。”
“哦?”丹歌不明所以。
“以你和金勿为代表的这些修行者都自以为是,看不起凡人们的科技。你那手机,几时用过?”子规道,“而金勿如此,那些杀手也会有这样的问题,他们对科技力量是没有防范的,我只需要安装下一个有录音功能的窃听器,就全部搞定了。”
“窃听器?”丹歌眨了眨眼,“是什么东西?”
子规翻了个白眼,“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真是如此。这窃听器我也不需和你多说,只告诉你,这窃听器能把他们的对话全部录音然后播放出来。他们如果白天有什么讨论,我们晚上拿回那窃听器来一听,就全部了然了。
“如果有针对我们的计划,他们大抵是深夜行动,我们晚上拿回来听,就能做到有所防备。”
丹歌挠挠头,“可如果他们夜里讨论呢?”
子规道:“金勿是这件事的主要谋划者,如果他不亲临,你以为战术能布置下去吗?所以晚上我们只要关注到了金勿,也就有了把握。”
“好!”丹歌点点头,“这窃听的事情就全靠你了!而既然金勿这么着急地布置下联络点,说明那些杀手很可能已经进城,今夜我们就要关注起金勿的一举一动,不能给他时间完善地部署策略。”
“好!”子规站起身来,夺过丹歌手中的项圈,离开了丹歌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安静地听取金勿房间的动静。
子规摸索着手中的项圈,悄然道:“小鬼们今天一天玩得好吗?”
那些骨虫们骤然一变,化作了手镯紧紧地锁在子规手腕上。“啥?吐了?”子规皱起了眉,“他把你们转晕了?你们反抗他呀!打不过?嘿!我可……”
子规说着笑了起来,“是啊,我都打不过,更何况你们了。可就算强如丹歌,却也因为一点不知名的因由,把一个祸患一直从随州留到了商丘。这倒也可看出他艺高人胆大,换做是我,无论什么因由,先杀了再说!拘魂炼魄,死后的审讯办法更是多样!”
子规瞧着窗外,“他很正,正到这会儿都没有想到这样的法子。可有时,却也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