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金勿已经拿着一碗的香草冰激凌回来了,他又坐回了里面,边吃边道:“你们有想法了吗?是否要今天去拜访那风家的什么接引和典购呢?”
丹歌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想法,正要听听你们的意见呢。”他其实只是这样一说,主要是为了让金勿觉得他和子规没有避着金勿讨论此事,而金勿发表的任何观点,他们都不会去思考,因为他们已经有完全的想法了。
金勿怎颇为重视这一次发言,他道:“那信驿有中原的各个势力,其中就该有风家,哪怕没落,也不至于一个席位也没有。而如果风家人知道了你打听他风家的接引和典购,势必会有所警惕。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现在一群世家门派顶着风家这块肥肉呢!风家在这种艰难的时候,一定格外小心。你现在得了情报,也许很快风家安排在信驿的人就知道了,以为你有不轨企图。
“然后他们很可能命令那接引和典购离开原来的地方,那么你现在得到的讯息就废掉了,所以我建议即刻出发。”
丹歌和子规听着金勿的叙述,神色凝重下来,而其实在二人心里,却并不以为然。丹歌是清楚的:“依子规的情报,风家是仅有三人在外,风家也确实在信驿有供职的,还是风家的二少爷,他却也只是坐在门前当个把门儿。
“人类就是如此,墙倒众人推,风家落魄势必遭受打压,哪还能做什么要职。更不说能解除到核心的情报买卖问题了。所以这金勿的说法并不能站住脚。”
子规立刻驳斥金勿道:“我也有所耳闻这风家的处境,可既然信驿被各方把持,风家人能知道,别家的人也就能知道。那些对风家有想法的,也可以和我们一样很轻易地得到这接引和典购的位置。而现在我们还能得到这个情报,说明那典购和接引在这四方威胁之下依然安然无恙。
“我猜那些家族门派虽然有意于风家,更可能暗里谋划,却不敢摆在明面。因为谁都不知道这曾经兴盛的家族有着怎样的手段,而既然如此,我们这寻常的情报打听,对于风家只可能是见怪不怪了,那接引典购有恃无恐,并不可能转移。
“而我们既然想去风家,为显诚意,就不该刚刚得到了情报就去拜访,如此匆匆行事势必会让人以为我们迫不及待,另有企图。我们应该缓上一缓,让风家对我们的警惕和紧张也稍放放,我们再去拜访,前往风家或就轻易一些。”
金勿扁嘴想了半天,一摊手,“好吧。”他本是尽力争取,其实理由也是强行思索的,此时经子规一驳,就没了后话,姑且就从了子规了。
丹歌见金勿没说的就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就明天再去。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地补个觉了。”丹歌说着伸了个懒腰,“可困死我了。”
三人离开了餐馆,而因为下午没事,金勿随意找了个理由,就自己去转悠了。
丹歌子规看着金勿走远,有些不放心。丹歌道:“这情报既然我可购得,他就也可购得!”他扭头看向子规,“跟紧了他!”
他可害怕这金勿去买一份相同的情报,连夜把这俩人给杀了。
子规点了点头,找个犄角旮旯变作杜鹃鸟儿,紧追金勿而去。丹歌想了想,立刻奔茶馆而去。
丹歌刚来到茶馆旁边的屋顶藏好,那金勿绕了个圈,来到了茶馆中,子规则落在了丹歌这一边。子规向丹歌道:“可以呀,未仆先知?”
丹歌摇头,“我还当那金勿会去信驿,我此来是为了听一听这金勿的同伙们有什么计划的。没想到他饶了个圈来这茶馆了。”
此时,茶馆内传来了声音,这声音因为墙壁的阻隔凡人不能听清,而对于丹歌子规,却是恰好。
金勿声音传至:“那两人已经得到了情报,明天早上就去找风家的接引和典购。那接引典购不答应还好,答应了我们的计划就要一直拖延下去,直到他们从风家回来了!
“我本想让他们今天下午去,而天黑将至,他们一定走不了,等晚上我们就有时机做掉那人。可他们确定下明天早上再去,我又没有套到那风家人的位置,他们这一趟风家,只怕是一定要去得了!”
“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情报是关乎风家接引典购的了,我们怎么不也去买一份?”这说话的是男人婆苏音。
苏音一语点醒金勿,他一拍脑袋:“对呀!瘟青呢?”这金勿来到茶馆,原来是根本就没想到买情报这一招!
巧利答道:“他去给那个金爷瞧病去了。”
“不成事儿的东西!如果他能早些把钱搞到,我们也就不会如此被动!”金勿道,“那你去,你去买关于风家接引典购的情报!”
“我?”巧利道,“我,我没钱啊。”
“啪!”
金勿一拍桌子,“街上那么多人,你随便搞点!快去!”
“好吧。”巧利应了一声,走出了茶馆。
丹歌看着那巧利从茶馆出来后往人群中一挤,等再出来时衣兜裤兜四个兜塞了个鼓鼓囊囊。他看得不由挑眉,“手段倒是十分随便,可那四大口袋钱,可就不是随便的事儿了。真是好本事!”
子规也随之一叹,“还是有钱人多啊。”他继而问道,“我要不要去追踪那巧利?”
丹歌摇头,道:“你追踪也做不了什么,等他把情报买回来,听听他们后面的部署吧。”
而这巧利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约有半刻钟,巧利就回到了茶馆。
“怎么样,买来了吗?”金勿问道。
巧利道:“没有,他们的情报正本丢了,所以相关的情报没有办法贩卖。”
“丢了?!”金勿的语气显然不信,“丢了才有鬼了,一定是他们内部监守自盗!可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有人盯上那丹歌了?”
“谁盯上你了?”子规也问道。
丹歌轻笑一声,道:“那买情报的老头是野心狼子他们一伙的,你猜是谁盯上了我?由他们盯去吧,我又没用自己的脸、自己的名,他们往死里查也查不到我。”
此时,茶馆里男人婆苏音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道:“你回去吧。”这一次竟是驱赶金勿。
金勿恼了,质问起来:“什么?”
苏音没有被吓到,依然道:“我说你回去吧,明天一早,你就看到答案了。”
“你有办法?”
苏音道:“我是有办法,但成不成需要我去打听打听。明天早上,成与不成我都会给你传信。”
“好。”金勿道,“你要是败了,你知道我这火气……”
“哼。”苏音轻笑一声,随即是一声拉链响动,应是解开了衣衫,她道:“你要想撒火儿,这会儿我就能奉陪。”
“啪”,是巴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金勿哼了一声,道:“你最好成功,成功的话我的火气更大。”
苏音笑了起来,男人声音也蕴含娇嗔,“那我可得努力了。”
“咦~!”丹歌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冷意祛除,然后他伸手把子规身上的乍起的羽毛抚顺,笑道,“你这反应比我还强烈啊。”
“险些把我冻死。”子规长出一口气,“我安置好窃听器,我们就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至于这苏音能怎么做,就只有明天早上才知道了。”
丹歌点点头,“我听着苏音这说话的语气,似乎很有把握啊。”
“扑簌簌”,子规飞离了这房顶,去茶馆那边安放窃听器去了,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回答也没有用,丹歌子规不知道这苏音要去做什么,也就谈不上阻止了。苏音是否有把握,能不能成功,也唯有明早再去验证了。
不一时子规变幻人形跑来了,边跑边道:“这倒也不错,省去了今夜的蹲守。”
丹歌打击道:“可如果这苏音能成功,也就意味着我们去不了焦家,那可就是几天几夜的等待了。”
子规点点头,然后就埋怨起丹歌来,“你既知道了那典当行门口的人是风标,你怎么不直接让他带我们去风家呢?”
丹歌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进了信驿,打开了介绍信。见信上写着一个风字,再结合我手中这两个情报,才断定出他是风标的。那时候他肯定已经是走了!”
子规道:“还真是走了。他在你进去后愣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和我擦肩而过!”
“对嘛!”丹歌说着忽然看向子规,“你既说你见他有莫名感觉,怎么就不拦下他细问呢?”
“我感受的那是……,那是醋……,敌意!”子规道,“我们两横不能打起来吧?打起来可倒好了,得罪了风家二公子,风家门你就再也进不去了!”
“怕的什么?”丹歌一挑眉,“拿出他们的珍宝来削他!让他们见识见识那祖上传下来的他们瞧不起的烧火棍子!”
“我打了,你舍得吗?”子规这忽然一问,直接将军。
“呃……”丹歌挠了挠头,“毕竟是同伴哈。”
子规一叹,“唉,我果然该好好回徐州休息休息。”
丹歌脸色一变,“你最好别再说这话,你知道我这火气……”
“歘”,子规一拉上衣的锁链,“你要想撒火儿,这会儿我就能奉陪!”
“啪”,丹歌伸手拍在子规的胳膊上,然后两人随即都瑟瑟起来,“咦!但愿那骚娘们儿没那么幸运啊。”
子规摇头,“可谁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