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丹歌俯下身来,握在风标的手上,他想展示自己的真心实意。而握着风标的手,他就响起了把脉,他这才把他右手攀就在了风标的脉搏上。他同一时瞧着风标,道:“我们不是要杀你们。你也不会死的,你总不能岔气就岔死!”
风标紧了紧手,他手中的丹歌的手已经满是汗水,他试出些真心来了,这家伙在为自己紧张。可他更不懂了,他默默摇了摇头,他想不通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
丹歌终于在风标的脉搏上摸到一缕逆行的气息,这一气直窜心脏而去,怪不得风标涌血不知。丹歌伸指点在风标的心口上,帮助他把这一道气息捋顺。
而此时,风和也渐渐压制了一些难受,他艰难地睁眼,正瞧见子规递上来的清酒弹丸。酒香入鼻,他脑袋中的刺痛之意大解。他抬头一看,看到子规手中捏着的短棒,他知道只要子规有这短棒在,他就难以取胜了,尤其他还在方才先中了一招。
他却死也要做个明白的鬼,他问道:“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子规把那清酒弹丸递给了风和,道:“这是治愈你头痛的良药,得自于地府一殿秦广王,你饮下它,头痛就祛除了。”
“呃……”风和接过了这清酒弹丸,看了又看,还拿在鼻头嗅了嗅,一下扔在嘴里,就此饮下咽下了。
“爸!”风标本想劝阻,却是来不及了,他埋怨起来,往日谨慎的父亲,今天怎么也不细辨,就把那弹丸吃下去了!如果那弹丸中有什么辖制人的东西,可如何是好?!父亲太莽撞了!“您怎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遭袭击父亲还刚好缺了弦!风标这般想着,心中百般难耐,那刚刚捋顺的气息,忽一时又逆行起来!
“哎?!”丹歌感觉风标这身中的变化,连忙再次伸指,将那逆行的气息捋顺。他同时劝道,“我们不是要害你们,只是为了引起你们相当的注意,不至于把我们的话轻视了!你父亲刚才饮下的清酒弹丸,是我好不容易才讨来的,子规喝了其中一半儿,这另一半也不会有手段暗藏。”
“哼!”风标哪里还能听进丹歌这“狡辩之语”呢!
风和对这清酒弹丸想得清楚,这两个人有这莫名的短棒在手,要杀他早杀了,要控制他也能控制,所以这清酒有毒无毒,就不再紧要。便是有毒清酒,说明这二人本就有杀心,他们又有这短棒的依仗,杀是铁定能杀得,怎么死也是死,他又何必纠结毒杀还是如何。
他这番痛快地饮下清酒,一方面是因为这清酒确实为他带来了情况的改善,而看丹歌对儿子风标的态度,似乎这二人也并不是要下杀手,所以他大概率觉着这清酒就是解药。而另一方面,正是他想痛快着些,他就想好好听一听,子规手中这短棒的来历。于是风和道:“现在你能说了吧?”
“嗯。”子规将手中的短棒一打旋,霎时就将外侧携带的破碎阴阳八卦全然搅碎,只留这一根短棒了。
子规把这短棒捧在手心,转而看向风标,他把短棒往前一奉,问想风标,道:“这短棒你是否认识呢?”
“认识!”风标答道。
“哦?”丹歌子规脸上变作欣喜,“你快说说!”
风标轻笑一声,道:“这短棒稍时就会用以杀死我和我父亲,我焉敢不认识呢?我风标错认了你们,我还当你们是可以交心的好友,情如手足的弟兄,可原来你们对我风家另有图谋!枉我和我父亲那般诚挚待你们!
“你们动手吧!我会记住这短棒的!到我来生,必结草衔环,数倍来报!今生你们与我的交情,到此时可止了!”
风标说的咬牙切齿,让丹歌子规十分无语,他们此刻方觉得,这动静是闹得有些大了。如果因此失去了这样一位至交好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丹歌扁着嘴,轻轻戳了戳风标的心口,没有说话。这风标的绝情之语,让他忽然感觉风标下一刻就再也碰不着摸不着了。风标对于丹歌这样的举动心内有些愤懑,自己根本没有再气息逆行,这家伙分明就在戳着玩儿了!
子规叹息了一声,再次扭回头来瞧向了风和,“您认得吗?我是说您曾经见过吗?”
风和摇了摇头,“棒子见过不少,还有从国外来的人也有叫棒子的,可这样威能的棒子,我却是头一回见。”
子规道:“可据我们了解到,这根木棒,就来自于你商丘风家。”
“这……”风和又仔细打量了半天这木棒,“我风家何时会有这等奇物呢?如果有,又何至于使它落入你们之手呢?”
子规又问道:“约在近一个月前,是否有两个人从风家离开,或者说,逃跑?”
“这,不清楚。”风和摇了摇头。
丹歌朝风标望着,补充道:“这两人是西装革履。”
风标本已不想理睬丹歌子规,可这一条他还真知道。
“有。”他满不情愿地依然开口道,“那两人一个是我院中的,一个是我哥风桓院中的,托关系好容易进了我风家,做了几年工。就如你们所说,是在近一个月前偷溜了。”
子规点点头,“那就没差了。我们在江陵落脚时,遇到了这两个人,这木棒,正是得自于他们之手。据他们交代,这木棒正是他们从你们风家二位公子的屋中窃取的!是二位公子的玩物。”
“这……”风和满是不可置信,“标儿,你再仔细看看。”
风标此时虽然稍有恢复,但身子正在虚处,使臂无力。于是子规把这木棒递给了丹歌,丹歌拿着这木棒凑在风标眼前,让风标好生细辨一番。
“这……”风标看着这木棒,一头尖,尖端还黑黝黝的,他扁了扁嘴,“我会有这样儿的玩具吗?”
丹歌不死心,他把这木棒按在风标的手中,道:“你摸摸,也许你梦里有玩儿过呐。”
“你梦里头才玩儿这东西呐!”风标翻了个白眼,他嘴上虽然否认者,他还是强提气力摸在这木棒之上。刚开始他没有感觉,不一时他只觉一股暖流从木棒而出,在他身中绕行起来,让他身上的乏力情况多有改善。
“咦?!”风标和丹歌同一时讶异起来。丹歌一直摸在风标的脉搏,此时正是察觉了这一股暖流流过。丹歌霎时从风标手中夺过了木棒,而那一股暖流也就随之消失了。
“风标,现在说着东西是你风家之物,你可信了?”丹歌笑道,“这木棒在谁人之手,可从没有过暖流来袭。”
“呼!”风标忽然从椅子上跃起,一拳突兀地砸在了丹歌的肩上,而后他力气使尽,又跌坐在原位。他趁此时机报了仇,话还要说的冠冕堂皇,他道:“那是你没有受伤,现在你受了伤,它有暖流了吗?”
丹歌受的这一拳,正是风标毫不留劲儿的一拳,这一拳砸下,他这肩头霎时瘀起一大片的血来,丹歌本也觉得自己对不起风标,此时风标出手,他也就硬受着了,希望能稍稍解去风标心内的恨意。
而他也正想借此验证木棒的威力,可他攥了许久,却并没有什么暖流送来。他把悻悻地把木棒又放回了风标手里,“这木棒对我无用,应是对你们风家人才有用,且待你恢复了劲气,就打死我得了!”
风标翻了个白眼,这丹歌硬受他一拳,再加之这看似普通的木棒功效卓著,风标此时也了然丹歌方才所言非虚,他们突然的袭击正是为了引起他和他父亲的重视。可虽然如此,他却分明不想原谅这二人的,但他瞧着丹歌,还真是就恨不起来!
子规此时道:“如此可以得证了,这木棒正是你风家之物。我们得知这木棒是风家的东西后,就几经周转来到商丘,一心要进你风家,正是为了归还此宝。至于方才突然地偷袭,其实也是我们早就盘算下的,这木棒我单这样拿着,告诉你们是至宝,你们铁定不信。
“所以我和丹歌暗暗商量要在献宝时突然袭击,使你们体会厉害,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这东西外貌平凡,而忽略了它的能量。而这东西带来的厉害,我深有体会,那两个凡人拿着这木棒只是在我的面前一晃,我就难以承受,险些死去,幸好丹歌百般辛苦为我讨来了清酒……”
丹歌连连点头,而其实他一直忍着笑意,这木棒本是钻木,怎么会令人头痛呢?!令人头痛的是结绳才对,他和子规留着结绳一手,就是防止待会儿风家人逞口舌之利,强辩丹歌子规根本不需突然袭击,风家就会对宝物上心。
因为他们实在清楚这钻木结绳的样子,那是扔在垃圾堆都没人捡的东西!
“哦!”风和点了点头,“这木棒原来如此神奇,我见方才你袭击时,它倏忽间还幻作青白赤玄黄五色,想来就是那色彩让我霎时失神,头痛欲裂,这东西真是不简单呐!”
丹歌子规扁了扁嘴,这风家家主到底是高手,子规这悄然地更换武器,他竟也捕捉到痕迹了!“哼!”那边的风标哼了一声,道,“你们分明多次一举!照着我和我爸待你们的态度,你们不论拿出什么东西,我们都是会慎重对待的!”
丹歌子规一眯眼,暗笑道:“这风家逞口舌的杠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