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众人,“现在这金石兵将的身内,出现了另外一个金石兵将,而这个金石兵将正是由刚才的骨球变得。骨球吸入了血液,通过巫术的变化成为了一个可以进行‘撒豆成兵’的‘豆’。
“然后借由软剑划开的小口,强行激活了这‘豆’的变化,使其进行了‘撒豆成兵’的变化。而这一颗骨球‘撒豆成兵’形成新的金石兵将是一个小小的模型,其长短,正好有着一个正常成人胸骨之长。
“现在,这个小型的金石兵将就覆盖在了这大型金石兵将其内包覆的那一个尸身的胸骨上。好似是取代了原先胸骨的位置,成为了新的胸骨。而既然那尸身的两侧两肋是门,那么这个小型的金石兵将,则就是锁了。”
听到这个情况的风和已经快速地赶了过来,这是天大的好事。本来他认为,虽然这些孩子们的猜测算得上有理有据,但是其中的证据多少有强凑的成分,所以他对于如常开启这个金石兵将保险箱是不报什么希望的。
但是当前情形看来,这些人恍若天选之子一般,所有的猜测都是成了真。这足以令风和兴奋了,如常开启这个金石兵将,也就意味着其中的宝物能如常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凭着祁骜的猜测,那么这当中有相当大的可能存在一本有关于“撒豆成兵”天罡秘技的秘籍!
“然而到了这临门一脚,也就是最为简单也最为困难的时候了。”天子叹道,“好端端的锁出现了,而这个锁的解开方式如何,我们却毫无头绪。其金石兵将,来硬的显然不行,只能另谋他途。而一旦解错,之前的努力也将白费,那才是最打击人的!”
风和满目希冀地望着子规祁骜等人,“现在又到了新一轮的猜测环节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呢?”
而这一回,出乎于风和的意料,祁骜和子规风标脸上都显露了相同的不屑。子规道:“还有什么想法?!天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也被这锁给骗了!如果这个锁当真是金石所制,那么天子又是如何通过骨针以骨控骨感应到的呢?
“显然,它就是骨头制成了,仅为迷惑我们罢了!而迷惑的用意如何呢?金石所制的特点是什么,它就为了迷惑我们什么!金石的特点就是刀枪不入,如同之前一样,我用力发劲挥剑,结果震伤虎口也无法给金石兵将留下创伤。
“这骨头制成兵将,也是如此,它就是要我们以为我们不能对它来硬的,让我们绞尽脑汁去想别的招式。而实际的解开方法,就在它让我们避过的这一点儿上!它就是怕来硬的,换句话说,毁了它,就是解开了它!”
天子眨巴眨巴眼睛,退开了风和两步,凑近了丹歌。天子埋怨起来,“哎呀家主,和你呆一起发号施令久了,脑袋会变迟钝呀!”
“哧!”风和对于天子这个解尴尬的说法嗤之以鼻,“自己上当还偏能给我按个罪过,你情报组织的情报,不会也像狗仔们一样全是添油加醋的扯淡吧?那我风家为了声誉,可不和你们合作了啊!”
“为了生育……”天子笑了笑,“说的好像我们情报组织避孕似的……”
“咳咳咳……”风和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被天子的话呛背过气去。“尽和丹歌学这些没溜儿的东西!”
他说着避过了丹歌天子,和这俩人斗嘴他是着实讨不着便宜。他看向了子规风标,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怎么毁掉这锁?”
子规答道:“就如我最初所言的对付骨球的办法一样。我将这软剑从那锁当间一剑插过,将它一分为二。那样大概这锁就开了,如果没开,我就再搅几圈。”
风和皱眉,他听着这法子可有些轻率了,他试探着问道:“那如果还是不开呢?而且很可能这样冒然的毁坏,会激发其中的自毁保护,使得当中所有的东西都化作了乌有。”
“那……”子规一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不是我们的东西咯。”
“哎嘿!”风和朝子规祁骜看了看,往身后的天子丹歌看了看,“你们这是专程为气我来的?!”
风标走到了金石兵将的身侧,蹲下身来,而后抬头看向风和,道:“爸,实际上就在你和天子斗嘴的功夫,我们已经照着子规的方法做了。软剑早已把当中骨质的小型兵将一分为二了,而结果就是……”
风标说着伸手敲了敲这兵将对应的胸腹处,“咚咚咚”,敲击传来了一阵阵的空响。这空响显然是才具有的,如果一早就有,那么子规最早挥剑猛然劈砍之时,就该会发觉这样的情况。
风标解释道:“之前早子规劈剑之时,我们都没有发觉这金石兵将的异常,我们一度认为这东西死疙瘩的。但是当前,在我们以软剑把那骨质的兵将锁一分为二后,就有了这样空鼓的声音。这也就意味着,机关已经解开。”
“那为什么不会是因为你的机关解开方式不对,其中装填满满当当的宝物已经被毁灭一空,所以才有了这样空鼓的声音呢?”风和问道,他对于这些人不和他商量就擅自行动已经很是不满了,如果其中的宝物真有个三长两短,哼哼!
风和想了想,好像也没招抓人家的不是,他斗嘴可斗不过这四个伶俐鬼儿,再兼之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风和暗叹自己实是命苦啊!
子规将手中金色的软剑一抖,这软剑就变作了硬剑。子规将这宝剑朝风和一递,道:“是机关开启还是宝藏毁灭,您不如自己打开做个验证。天意乍随人意好,或许您的希冀,就是最终的结果,不知道您是选择机关如常开启,还是宝藏毁灭呢?”
“那还用说。”风和攥住了宝剑,“自然是希望宝藏犹存,机关安然启动了!”
子规伸指指在那金石兵将上身的正中央,示意风和,“将宝剑,从此处切进去,然后朝两方扳开。”
“玩笑吧?”风和有些不可置信,“这竟能切得进去?”
“您但能切进去,也就信了我们的全部了吧。”丹歌笑道,“那您就试试吧。按照道理,内部的骨质兵将和这外头的金石兵将一模一样,显然有所关联。而如今的骨质兵将被从头至尾一分为二,那这个金石兵将的情况,也该是那样。”
“是嘛……”风和微微眯眼,蹲下了身来,由不得他信,因为一切的事情发展就是存在于各人的猜测和试探之中;由不得他不信,因为所有照着猜测试探行动的事情,最终都成功了。仿佛天命眷顾,又或者天命所归?
当想到天命所归这四个字,风和再没有不信了,“天命所归,这正是伴随丹歌等人一路而来的词语。玄玄真意,看似无名,实则皆由所属。属为天,天既垂幸,万事可成。”
风和将他手中的宝剑缓缓按在刚才子规示意的地方,也没有多加用尽,这薄薄的宝剑其剑尖已经缓缓没入了金石之中。这已经让他欣喜了,他或许真该一直相信丹歌子规等人,但对于宝物的希冀,让他对于接下来的结果依然生疑。
他往侧边一按宝剑,却仿佛是宝剑嵌在了金石之间,根本不能如同子规所言的那样自如地扳动。“嗯?!”
子规提醒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说之前的机关变化是在验证我们对于‘撒豆成兵’的理解的话,那么到了这最后的一关,就是在验证‘撒豆成兵’这天罡秘术传承之人的心性了。
“它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希冀、绝无更易的笃信之人。也唯有如此诚挚之人,才能配得上‘天罡’二字,也才能真实地施展‘撒豆成兵’,如果自己都不信,那么豆而成兵,又如何能成?”
风和老头儿不是混沌之人,他立刻听出了完全的意思,他双目一亮,忽然拔剑,把宝剑摆在了金石兵将身上。“也就是说,我在开启这兵将之时,也就是在接受传承了。而其结果,很可能得到的其中技艺,是独属于我的?”
风标点点头,“对,我们估测是这样没错。而您刚才开启的困难,似乎也应证了我们的猜测。”
风和朝四面环顾一周,“给我?你们这些小辈们年华正盛,难道连这一点野心也没有?我还有几载?!你们却有几载?!这秘法落在我手只是虚耗,落在你们之手才有威力!你们竟舍得?又缘何肯舍得?!”
“哦!”丹歌笑了起来,“那我们待会儿和风标商量商量,待您得了秘法,我们将您暗灭,这秘技则可五人同分。”
“去!”风和哪不知道丹歌的玩笑,他叹了一声,“你们真不要?我却也不要。我发挥私心,就把其中秘技让风标传承了!”
丹歌点了点头,“此本风家之物,我们虽有解开的功劳,但功劳完全不够受用如此绝等秘法。不是你传承,则就是风标。而您放心,对于此事,我们会守口如瓶,如果不信,我们可以三缄其口。”
“嗯……”风和想了想,“我想如果风标掌握了这秘术,说不准一个人就把你们五个都灭了。所以这三缄其口,我看就不用了!”
天子挑眉,笑道:“您也会说笑话了。”
“我这可是正经着呢!”风和脸上满是严厉,至于其颤动的嘴角,则才是他的实感。
风标有心谦让,但话已说到这里了,丹歌这些风家的外人不承受,风和这个老朽不承受,于是就只有风标一人,而别无选择。
风标拿起了宝剑,安如金石之中,其精诚之志相协助之下,只听“吱嘎”一声,整个金石兵将由头到尾已经被缓缓扳开。就在这被扳开的刹那,从那狭开的缝中立时窜出了一道金光,一下子扑入了风标的眉心处,然后就再没有奇异了。
等金石兵将完全被左右扳开,头部一份为二显示出几十颗金色的豆子来,这些豆子长得和寻常的青豆一样,而其大小,则如同枣一般大小。这些金豆不需细细分析,显然就是用以“撒豆成兵”的豆了。
而当风和看到这些金豆的时候,而已就知道在场祁骜子规等人的猜测一点儿没差,这兵将之内的秘技,就是“撒豆成兵”。那秘技自然是存在于此刻空空如也的腹中,而其已经以一道金光,落入风标的脑内了。
风和望向风标,“我的儿?你所得的秘技……”
风标答道:“开篇七个字:‘不足为旁人道也。’”
风和立刻息了心中好奇,“这这这,这是那秘技谦虚。当然,你也不需告诉我们就是了。”
“而为了保护风标,我们要做以下安排。”丹歌道,“自然,对于风标已有‘撒豆成兵’如此天罡秘术的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任何的暗示都不准有。这金石兵将脑部的金豆可以取走一部分,但是至少要存留一二十颗,作为可展示人前的宝物。
“在这金石兵将胸腹的腔室之内,则填入全部的骨针,蛆皮悄悄保管,谁人也不准说出我们曾遭遇黑胖的事情。骨针得来就在这腔室以内,其中再无他物,骨针其作用及其成因,我们一概不明!”
“咔”的,子规将这金石兵将的头部撅了下来,“解开之后这整个金石兵将都是活扣了。为方便我们带走,自然要把它拆解开来,而拆解以后,由众人分别保管,骨针金豆也独立保管,交付的时候照丹歌那么说就可以了。”
子规说着拿起那骨质的兵将将其头往金石上一磕,道:“至于这金石兵将是如何解开的,就说看到这金石兵将口内有一个通道,就拿东西捅了捅。
“而谁料用劲过猛,却将其捅裂,但这正好就是开启之法!若是有人不信,就叫他滚蛋,这东西没人能遇到第二具了,他们再不信也揭穿不了我们。”
风标感动不已,而风和也感慨不已,东泽鱼所算的同伴,却相处如此交心,既是缘也命也,也是性也情也。
丹歌眼巴巴瞧着风和,“我们都这么说了,您不分我们几颗金豆子?”
风和立刻翻了个白眼,“我真是白感叹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多温情的戏码也总有反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