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希里嘴角翘起的弧度,死具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气急败坏,而是有一刹那的失神,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时刻,还是同样的爆炸。
对,爆炸,炽烈的火与光带着撕裂的痛楚将死具的目光集聚,他看着下面,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次暗算。
轰——轰——
爆炸响起了两处,形成了两个恐怖的能量中心,将周围的一切都席卷吹飞,然后抛上天空再狠狠地撕碎,漫天都在下着“雨”。
烟尘扬地太高,所以落下的时间也要很长很长,只是感受着这铺天盖地的狼藉,还有爆炸余波带来的震撼还是久久不能散去。
咚——
在那纷扬的烟天中,一声沉闷传了出来,像是打铁的铁匠将手中的大锤高高举起,然后又重重砸下,但是又比之声响,刚刚的那个声音显然更胜几分。
紧接着,砰砰砰的乱响,像是沙袋被一个陷入疯狂的人狂击,打得沙袋凌空乱响,生怕下一秒就会坏掉一样。
随后,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身影没有任何挣扎地被抛了出来,笔直地飞着,直到撞到了无形的结界之后,才无力地摔了下来。
他没有再爬起来,当身体往上移动的时候,就忍不住憋在嘴里的一口血,吐出来,然后卸去了最后的倔强,重重地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远处,在那一片渐渐淡去的烟天之中,寥寥几道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人是死具。
在他的右脚位置空空如也,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衣裤残碎,即便身旁有人打算扶着他,即便腿那里不住地流着血,死具也会冷漠地一把把那个人推开,然后朝着希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用自己的触须伪装成双手,然后将手伪装成自己的触须,你的这手偷换还是玩的这么好呀,希里,让我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地上当,我真的很不甘心啊。就这样一个局势,都能让你硬生生地带走了我三个手下!”
死具停顿了一下,那唯一的左脚似是重了很多,竟陷在了地上,然后瞬间离开,稍远的距离在眨眼间就被死具逾越了。
他来到了希里的面前,将手伸下去,掐住希里的脖子,拎到了半空中,然后另一只手化为了那青幽的利刃,朝着希里的胸口刺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淋漓的血不停地从希里的伤口处喷出,死具没有停,依旧继续着,加快速度地在希里的身上释放着自己的恨与暴虐。
“希里,明明是你错了,为什么你让我感觉罪人是我,你为何一点愧疚都没有,你难道就不知道你背叛的可是你的祖地,背叛的可是你的家啊!”死具对着奄奄一息的希里狂吼着,对希里的执迷不悟控诉着,他恨呀!
“我知道……”希里缓缓地吐露着。
“你知道什么?”死具停了下来,紧紧盯着希里。
“对不起,我的确是错了……一念之差……筑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局面……”希里慢慢地从喉咙里挤着这些话。
“你觉得我等的是你这一句对不起吗,你觉得你的认错能够弥补什么吗?你真的一切都可以在你的一句道歉中烟消云散吗?呵呵呵,你想多了,希里,你的道歉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你的死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有用的,就是新皇族三皇子的下落!”
死具的面容变得极为地狰狞可怖,他说着这些,手中的青幽利刃又一次举了起来,挨着希里的脖子,再次问道:“新皇族三皇子在哪?他在哪?”
希里面无惧色,盯着死具那癫狂的神情,缓缓地,缓缓地摇着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好!希里!你想死!我满足你!”
死具失去了所有的耐性,青幽的利刃忽然膨胀,瞬间切了下去。
噗——
鲜血疯狂地从伤口里涌出来,仿佛是打开了闸口的水,淋湿了一大片地面,然后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死具的嘴里爆发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抛掉了手中的青幽利刃,死具抱着他的断臂疯狂地叫着,并不断地用视线扫描着周围,他要找到希里的位置,他要知道是谁让他又断了一只手。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他站在一个废墟旁边,那里正躺着刚刚明明在自己手中的希里。
这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刚刚他又做了什么?为什么什么也没感知到,就好像这个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
死具并不傻,他知道这个神秘的不速之客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原本的怒斥紧紧被他憋在嘴里,他要静观其变。
“你是谁?”死具问了,这是当前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是谁?”那个年轻男人念着,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张很英俊的脸,宛如蒙受了上天的眷顾那般,赏心悦目。
“这个问题我很久没有回答过了,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是谁了。”年轻男人沉吟着,陷入了思考中:“好像……是叫叶文天吧。”
“呵呵,真是好笑,连自己的名字都用好像来形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听完这个名字之后,死具并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到这一号人物,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冷呵呵道。
“滑不滑稽我不知道,但当前我要做一件事,希望你们不要拦我。”年轻男人同样也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转而认真道。
“什么事?该不会是想带走这个快死之人吧?”死具冷笑着。
“嗯,还真是。”年轻男人点了点头,看着他们:“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拦我。”
“你怕不是在做梦吧,我承认你刚刚展露的实力的确很强劲,但我们这里可是还有七个人呢,你觉得你能从我们手中带走一个人?”死具歪着头,说着现在的局势用来敲打这个神秘人。
“哦?不行吗?我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