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这计策蛮好的,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们干嘛要反对?”朱由检看了眼徐光启,然后问孙承宗,“孙卿,你觉得如何?”
“臣,臣觉得,不怎么好!”孙承宗想了下,还是投了反对票。
“说说看!”朱由检有些扫兴的坐下来。
“京师乃一国之重地,一旦被敌围攻,势必影响全国士气;同时京师已经一百多年没经受战火,倘若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孙承宗在关键时刻想出了两个理由。
“朕不相信有你们这么多干才在,还能出什么意外!就算出意外了,大不了去南直隶打游击吗!”朱由检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到。
“皇上慎言,慎言!微臣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徐光启忙不迭的说到。
“你们啊,就是胆子太小,死要面子活受罪!”朱由检沮丧的挥挥手,
“都起来吧,徐小卿说说还有别的策略吧?”
啊?怎么徐小卿都出来了!徐铮有些无语,
“还有一个的策略:坚壁清野!”
“建州贼是长途奔袭,难以得到兵源和给养补充,我方则尽量把农村人口财富,集中到城镇中去,并派重兵防守;其二集中机动力量,和敌方展开运动战和游击战,消耗敌人有生兵力,最后建州贼自然退去。”
“这个法子不错,稳妥!”徐光启和僧承宗一致点头同意。
“这样打仗没劲!”朱由检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准备回宫。
“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孙承宗再次跪了下来。
“卿,说!”
“既然召臣回来,臣想向皇上讨要一个人!”
“谁啊?”
“就眼前这位小哥!”孙承宗指着徐铮。
“啊?”
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转回来再次坐下,说道:“说说原因呢!”
“这位小哥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用兵极其老道,计谋百出,是快好料子!臣想栽培栽培他,保证他以后成就绝不下于袁崇焕!”孙承宗的态度非常肯定。
“还要成为袁崇焕第二啊?”朱由检嗤的冷笑了声,“袁崇焕袁大督师这次表现的可不怎样好啊,还得靠着你这个老师傅来擦屁股!”
徐光启也在旁边不满的看着孙承宗,心想你这人咋这么横的,一上来就抢人家徒弟!就你会栽培,别人不会啊,我还会外国话呢!真是岂有此理!
“额,皇上恕罪!臣真的非常欣赏这位小哥,只要您让他跟着我,臣最起码保证他一个游击!”孙承宗还不死心。
朱由检好气的摇摇头,“你就别争了,这位小哥可是朕钦命的把总,是朕的人,只要他肯出力,将来朕让他做督师!”
朱由检心说就你老小子还想跟朕抢人,游击算个毛线啊!
徐光启眼看着要哭了:我能给什么,我有什么!
“咳咳咳,你们都干哈呢!现在可是在打仗啊!”徐铮没好气的看了三个人一眼。
“打完仗,我还要读书考举人呢!”徐铮又补充了一句。
孙承宗纳闷的看着徐铮,“游击将军你不干,你要去考举人呐?”
“嗯!”
“徐小卿,督师哦,难道督师还比不上那个劳模子举人?”朱由检不置可信的等着徐铮。
徐光启开怀大笑到,“哈哈哈,乖徒,吾心甚慰,吾道不孤也!”
徐铮心说气死你们!
王承恩和张礼真一干众人笑的憋的脸通红,就是不敢出声!
朱由检带着王承恩离开了。
孙承宗却留了下来,徐铮已经猜到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帝师孙承宗!
“多谢你,替袁崇焕说了不少好话!”
徐铮立即摇头否认,“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想皇上被门外汉误导而已!”
“但是袁督师真的有些失策了!”
孙承宗再次占到沙盘模型前,“是啊,用兵过于保守,缺少主动出击,只怕是祸非福!”
“年轻人,依你看蓟州如果战事不顺,战火一旦烧到京师,我方又该如何对待。”
徐铮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下,道:“如果真是这样,只怕京师城下,少不了一番血战!好的办法没有,只有刚才说的,坚壁清野,疲惫敌军,以绝对优势兵力步步紧逼,趁机断其后路,逼其退军,最后趁敌人撤退时,吃掉它的垫后部队,收服失地,也算是对皇上有个交代了!”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袁崇焕恐怕保不住了!”孙承宗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他身为辽东督师,必然要为失败负责任的,这一点谁也帮不了他!”
“只希望皇上能从轻发落吧!还得谢谢你!”没有任何做作,孙承宗拱手一躬。
徐铮忙把身体侧在一边,“不敢当帝师一礼!”说完,认真的回了个礼。
“徐公子,你也是军人,难道就忍心看着贼人肆虐我中华大地?如果有什么后手,还请说出来!或许我们到时候能合作一次,狠狠的出口气!”孙承宗怀疑徐铮留了后手。
徐铮也暗自佩服孙承宗的敏锐直觉,
“孙帅放心,绝不能让建州贼就这么轻易的来和去,到时候还得孙帅多提供些方便!”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北镇抚司。
骆养性正在喝酒。
骆养性喝酒的地方跟别人不同,他是在镇抚司的监狱里,也就是诏狱里。
一间不大的牢房,收拾的蛮干净的,靠着墙边是一张单人床,牢房中间摆着一张小几,小几两侧放着两个布墩,几上面摆着两热两凉外加一包猪下水,一个两斤左右的酒瓮子,斜斜的倚在桌腿处,看样子应该是空了。
几上的两个酒碗几仍有半碗残酒。
“来来,刘御史,我小骆最佩服有骨气的文化人,再来一口!”骆养性的舌头已经不太听使唤了。
被称作刘御史的是个中年书生,尽管身体有些瘦弱,但是双目炯炯有神,脸色在酒精的刺激下越发铁青,
“多谢骆指挥的照顾,我刘某无以为报,只能先干为敬,以表敬意!”只见刘御史一仰脖子,碗里的酒顿时空了。
骆养性拎起酒瓮,晃了半天,没听见里面的响声,
“黄大头,黄大头!给劳资再搞点酒来,娘的,还没过瘾酒倒没了!”骆养性歪歪斜斜走到牢房门口,扒着门框叫到。
“黄大头,死哪儿去了,也不吱一声!”
“黄大头不在,咱家给你拿了马尿来,你还要喝不?”一个带着一股阴森气息的嗓音在牢房外面响了起来。
“是哪个小娘养的敢做弄你家骆大爷,想死不成!”骆养性本身酒已经多了,醉酒的人性子往往变得暴躁的很。
“是我,王承恩!”
“咕咚!”骆养性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