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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徐铮的运气太好,又或是朱家老祖宗的庇佑,本应该多风浪的季节,船队几乎没遇到什么大的风浪,半个月后抵达了日本长崎的平户藩。
(本文设定福船航速十节每小时,一节大约是一点八公里,长崎距离南直隶应该是七百多公里。)
平户藩是郑芝龙和徐铮商议好的,毕竟郑芝龙在平户藩发迹的,有一定的基础。
另外平户也是日本对外海贸的最大港口。
毕自严是带了国书的,最理想的目的是和日本建立长期稳定的通商关系。
徐铮船上主要装了两种货物,一是自己纺织厂出产的棉布,另外一种是大量的铜钱。
平户的居民对海上来船早已司空见惯。
哪怕是这么多明朝人,也没有引起任何的好奇。
郑芝虎熟门熟路的联络上了平户的诸侯松浦氏。
此时的日本正处于德川幕府初期。
在郑芝虎的引荐下,毕自严和松浦氏的家主见了面,并进行有了友好的会谈。
其实只要明朝摆正和放平了心态,不以天朝上国的态度自居,周边的小国家都是非常愿意和大明交往的。
当初太祖下国书给日本的执政者怀良亲王,那气势绝对是大人教训小孩,长辈训斥晚辈,逼得人家连“顺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亡”的不平之气都撒出来了,由此可见一斑。
结论是平常心最好,强者未必炫其器以示其强,弱者未必隐其器以示其弱。
简单来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才是王道。你见过多少真正有钱人会露富的?真正的高手都是很低调很低调的,只有半瓶醋或者光瓶子才跳的最凶!
当然这只是徐铮的想法,后世有很多国家领导人的心态不是和当初的太祖一样么,风水轮流而已。
平常心,平常心!
朱由检这次心态放的很平,用意只有一个:友好通商!
而且不附加任何条件,只要大家做生意赚钱就行。
这个态度自然受欢迎!
松浦氏家主甚至热情的表示,可以帮大明来使引荐给更高一级的大名。
毕自严自始至终都是有板有眼,一丝不苟,就连朝服都整理的板板正正的,大国心态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不过言语当中依足了礼数。
不骄不躁,稳如泰山!
还真得毕自严这样的重臣,才能镇得住场面。
整个会面让松浦家主真正领略了什么叫大国风范!
会谈结束后,在松浦家主的协助下,皇家船队迅速在平户展开贸易,脱手最快的是船队携带的铜钱和铜器。
日本的白银产量从石见银山开采以后就数量激增,单单一个石见银山,每年就要给德川幕府年贡一万三千五百公斤!
不过铜和金的产量却是提不上去,再加上铜币的加工技术不过关,因此形成了银贱铜贵,银贱金贵市场行情。
大多数国外投机者都是看到日本的这一点,大多数都是采用以金换银或者铜换银,然后在东南亚利用价格优势和金银比价的不同,采购生丝、丝织或者布织品、瓷器、药材等日本紧俏商品,再次贩卖到日本,套取白银。
简单来说,当时的日本金银比价差不多在一比十三,铜银的比价更大,大明的比价是一比十和一比一千。
其实此时的日本已经开始禁止大规模的金银流出境外,而曾经使用量最广的永乐通宝,正在被排挤出市场。
当然由于永乐通宝的的质量上乘,民间仍有不少流通。
徐铮带来的大部分铜钱都是永乐通宝以及崇祯通宝,松浦家主知道之后,强烈要求徐铮把所有的铜钱全部兑换给他。
徐铮带的铜钱差不多早二十吨左右,一贯铜钱的重量差不多有八斤,算下来也就五千贯,松浦氏家主拍着胸脯,
“没问题,这点银子我们松浦家的银库里还是有的!”
其实松浦家主也是利用了其中的差价,永乐通宝在民间有时候能一兑五贯(和本地铜钱)。
徐铮的脑子好使,大体算了下,五千贯铜钱按照日本现有的行情,也不过才两万两还不到一点。
一个地方诸侯,家里怎么可能没有几万两银子呢!
接下来就是生丝、布匹、丝绸等大宗货物。
彼时的江户本身就是一个纺织中心,很多纺织町都是从事来料加工,
毕自严已经彻底惊呆了。
这哪里是做生意,简直就是抢钱!
短短几天时间,所有货物一销而空。
“发财了!”毕自严自己也投资了银子。
当然以毕自严的清廉,也没多少银子做老本,但是为了支持朱由检,依然把多年的积蓄拿出了一半,为了图省事,因此购买了两百斤的中等生丝,差不多花费了两百两银子,结果到了这里,一下子翻了几倍。
据松浦氏家主说,今年的生丝价格一般,四百五十两的样子,放在好的时候,差不多要五六百两的!
两百斤生丝换了九百两银子,出去本钱两百两,毕自严净赚七百两!
“这银子也太好赚了吧!”毕自严几乎不敢相信,心里说不后悔那是假的,早知道就把所有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赚大发了!
徐铮这一趟总共赚了差不多五万两银子。
朱由检的货物由于质量都是上乘,因此也赚了差不多三万多两白银。
陈子龙没有太在意自己赚了多少银子,而是走到一处,就拿出一个小本子,详细的记录着。
徐铮好奇的问了问,才知道陈子龙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全部都写了下来。
京师商业衙门。
张溥和几个年轻人正在商量一件事情。
他们决定联名上书,
“老夏,我看这事就这样定下来!朝廷的盐政、马政以及屯田,现在看来,都已经是弊政、苛政,我等作为有良知的文人,绝对不可以任之继续存在下去,如今我商事衙门人才荟萃,如果夏兄振臂一呼,我等必然舍命相从,革了这些暴政,以安天下之民!”张溥在旁边说到。
夏允彝斟酌再三,说道:“我辈苦读圣贤书,所谓何事?无非是替天下老百姓说句公道话!各位既然这么看重我夏某,我责无旁贷,三天之后,我自会上书,替天下苍生陈情,取缔苛政,还幸福与兆亿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