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如斯的车内流动着一股压抑的低压,让蒋乐芳有些不自在。
她知道他很显然是有话与自己说,可是他一直不开口,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毕竟他也在自己面前承认他与蒲苇是什么关系一事。
她只知道,他现下是蒲苇之前所在的环亚集团董事长的准女婿。
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是蒲苇不能招惹的人。
她也曾经跟蒲苇说过,连如斯既然是有了未婚妻,她再爱他都好,都不要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蒲苇的回答是让自己不要多想,自从丈夫出事后,她办事向来有分寸,所以她不要自己多想,她便没有多想过。
可……
现下一大清早的,他们俩竟然是一起出现在医院里。
若是蒲祁出事,她给女儿电话的话,是不是就不知道他们俩的事情了?
蒋乐芳本是沉浸儿子病情转急的心,顿时被女儿与连如斯的事情给吸引而去。担心儿子的病情时还要忧心女儿的感情。
“蒲夫人是在想我与蒲苇的关系?”车内的气氛沉静许久,连如斯便是先挑起了开头。
蒋乐芳沉默半晌,觉得自己是有必要过问一下,“你和苇苇的关系是……”
连如斯根本没有打算要瞒任何人,或者是说,没有要瞒身边的任何人,“嗯,我跟她重新开始了。”
蒋乐芳闻言,一口气倾刻涌上她喉间,教她的眸底浮起了愠怒,“连先生,我听闻你是与环亚集团的苏董事长千金已经有婚约,既然你已经有婚约,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们家苇苇?你置苇苇于何处?”
“她一直在我心里。”他没有正面回应他与苏雪的事情,只是表达了他对蒲苇的感情。
一直在他心里,意思也只有一种,他从未忘记过她。
或是恨她,是过有的,他痛恨她为什么什么话都不与自己商量,她家里的一切都要瞒着他。也痛恨自己只是证实了她会倒追自己是因为跟许若云她们一群人打赌后,就立即对她失去了所有的信任。
因为这样的赌气离开,而让他们错过了六年的事情,让他们六年来的青春都是空白的。或许是说,让他们六年前的青春里面全是痛恨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绝对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他不能向蒋乐芳保证什么,只能向她保证一件事情,“蒲夫人,我不会伤害蒲苇。”
蒋乐芳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沙哑的声音也弱了下来,“如斯,我只有小祁和苇苇了,小祁的病现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而苇苇……苇苇的人对感情很执着,当年你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很大,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躲在房里偷偷地哭。若是你这一次再是伤了她的话,我怕是她会……”
若是一对儿女都没了,她这个老太太也是真的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欲.望了。
听着蒋乐芳这般语气,连如斯也能猜个其一。大概她当年是怎么跟自己分开的事情,蒲夫人和她弟弟是不知其中实情。
不过那样的话让她怎么说出口。
为了救父亲出来而委身给自己最讨厌的人,然后还跟自己的男朋友分了手。
这样的话,倔强如她,估计是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蒲夫人,我明白你的顾虑。”连如斯顿了顿,声音沉稳而充满了坚定,“我不会伤害蒲苇,也不会让蒲苇受一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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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没尝过连如斯的手艺,她以为她是有机会能够尝到他做的早餐,结果……
他做了一桌的早餐放在桌上没人动,这会儿估计都是凉透了吧。
她总想着要找上那伤害她弟弟的女孩子,可是她的脾气是冲的,等找上她之后,她又能做点什么让她不要再过来刺激小祁?
没有阻止任何语言,就这样盲目地找上她,确实不妥,至少要先想一大堆秒杀她的话,让她对小祁愧疚。
可是一个女孩不爱一个男孩了,别说愧疚了,连人基本有的同情心都不会有吧。
只是……
蒲苇还没找上丘雅茹,却在医院对面的商场给让她瞧见她。
她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艳红色露肩装的苏雪。
不过想着弟弟还有两个小时才醒来,而如斯送母亲回家,归来后肯定是饿着肚子的,所以她就跑出来想买点早餐回医院,想着弟弟醒来还可以吃点流食还是什么的。
结果,便是看见了她。
丘雅茹!
看见她们俩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蒲苇真的很想冲上前给她们每人一耳光。
可是她不能。
她没练过,她知道苏雪也没练过。但是对方有两人,要是发生起争执,她肯定是吃亏的那一个。
所以她拿着商品遮住自己的脸,逐渐接近俩人的附近。
“小雅啊,你可以学习学习做几道菜,绑着你家萧山的胃啊。”其实,蒲苇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苏雪的声音的确很好听,就像武侠小说里所形容的那般,声清脆如铃,犹如黄莺出谷。
“表姐,你就别说这话来讽刺我了,萧山是一个美食家,对食物的味道有着国际水准般的要求,我做的那些粗茶淡饭的肯定是入不了他的胃。”丘雅茹的声音说得轻极,同时也是带了一丝的卑微。
听着让蒲苇不禁心中冷笑,抛弃她弟弟,敢情是攀上一个大财主了!
萧山?美食家?
就算她要与蒲祁分手吧,蒲祁已是答应了分手,不再纠缠她不是吗?
那她为什么还要这样三番四次去到蒲祁的病房去刺激他?
还是她真的令有居心?
“那你那个小前男友怎样了?”苏雪说这话的同时,微抬美目凝视着身旁一张小小带着稚嫩的脸蛋。
“他啊……”一提到蒲祁,她的眸子颤动了一下,刚开口想话说就被苏雪给打断。
“就他那种穷小子想高攀丘家,小雅,我觉得你应该再去羞辱他一番。”
“不要了吧表姐,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他了,一看到他那病殃殃的脸,我就想起我跟他还曾经接过吻,我就觉得恶心,他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丘雅茹的眸子掠过一丝厌恶,有些不满地凝着苏雪,白嫩的小脸显得无比的可怜兮兮,教任何人看了都不禁心生怜惜。
苏雪见状,耸了耸肩,“好吧,那就不再勉强你了,反正……”
“丘雅茹!”
苏雪的话还没完全落下,一道怒吼声自她们身后传来,俩人齐齐回头往后看时,丘雅茹右脸上猛地被一阵风刮过,她耳际回荡着一道重重的响声,还没反应过来,她脸上的痛神经已经率先帮她作出了反应。传来一阵刺麻而火辣的疼痛感,教她反射性的用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蛋,委屈地朝向自己挥手的人看去。
是蒲祁的姐姐……
她的心一寒,未先开口,身旁的苏雪就低低朝她吼道:“蒲苇,你这算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打人?”
蒲苇睨了苏雪一眼,桃花眼里有着不屑,再将目光落在了被打了后有些躲在苏雪身后倾向的丘雅茹,怒意升腾,“枉我弟弟一直对你真心一片,竟没想到他的一片真心就这样喂了狗!”
听着她带着讽刺的话,丘雅茹本是白嫩的脸蛋更为苍白,小嘴抿紧。不发一言,也不知该怎么说出反驳蒲苇的话。
“喂,你说什么?”苏雪瞥了一眼身后不争气的表妹,看着如此凶悍的蒲苇,立即与她对抗起来,“是你弟弟不知天高地厚,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高攀丘家,也不先掂掂自己有几斤几量重。”
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蒲苇脾气一上来,伸手推了跟前的女人一把,力道不重,但足够让苏雪踉跄地往后退了两三步,“你们几个妖艳贱货算什么天鹅肉,呵呵,就占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了。那可还真是厉害了,还说小祁恶心,一开始嫌弃小祁的话,那就不要主动追求他!丘雅茹,是你自己这个心机婊先撩他的,如果你自己对他没层意思的话,你做什么被他亲,你要是缺爱缺男人,你可以去鸭店叫牛郎,至少那些牛郎不用让你负责,你给了钱可以很心安理得的抛弃他们。”
但她的弟弟都病成那样,她还真的能狠得了心再继续去伤害她弟弟……
蒲祁还真是瞎了眼,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值得的女孩要生要死,自暴自弃的。
这样带着羞辱的语言攻击一个也才到十八岁的女孩子,有点残忍。
只见丘雅茹不发一言,将唇抿得发紧,一双白嫩的小手也攫成拳头,骨节泛白。
“蒲苇!”苏雪因为她这话而发怒,提高了分贝怒吼着,“是你弟弟自己玩不起,就不要怪别人绝情,这在读书的时候有几段感情是真心的,难道我表妹跟每一个人谈恋爱都就抱着他天长地久的想法吗?再说,你家现在是什么背景了,就凭你弟弟那个病殃殃的穷小子还敢对我表妹死缠烂打了,真的没病死就算他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