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台的贴身保镖不在,她都不知道问一下。
季得月又道:“黄岐原来还有家人啊!”
海风啧啧称奇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有没有常识,他是个军人,又不是孤儿,还是个不小的大家庭呢。
别看他平常寡言少语,他可是个比娄台还幽默的人,是保镖里的调味剂呢!”
季得月呵呵地笑了,黄岐确实不沉闷,还很有个性,她可是亲耳听见黄岐劝说娄台不要辜负了徐然然呢!
是个真心为娄台着想的人。
季得月道:“娄台现在暂时无法挑起重担,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他手头上的事?”
海风扶了一下额头唉声叹气道:“有没有搞错啊,他端了人家的老巢,人家正在准备奋力还击呢,他此刻死机了,你让对手怎么想。
真是太不负责任了,我一定要去给他打醒!”
说完又转身上楼,季得月在后面慢悠悠地道:“你确定你打得过吗,他现在对于攻击他的人可是绝不留情的!”
海风立马折回来挺了挺身子道:“没必要浪费时间,这么难搞还是交给你好了,我先去一趟娄宅,跟娄伯伯商讨一下,处理一下他的身后事!”
季得月抽抽嘴角,什么身后事,娄台还没死呢,海风还真是个乌鸦嘴。
季得月在几步远时喊住了海风道:“这件事告诉娄伯伯,你觉得合适吗,他会不会太担心?”
海风犹豫了一下道:“娄伯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他也不会多诧异。
就是伯母有点一惊一乍,最喜欢大呼小叫,娄台又是她的独子,看的跟宝贝一样。
若知道情况比较糟糕,我怕她会亲自上一趟卫明山,娄台不醒,你一个人估计应付不过来,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说呢?
毕竟手头上事情还有很多,娄台一天不出现,就有许多事无法步入正轨,娄家早晚会知道的!”
季得月知道此事瞒不过娄家,娄台就算再忙,经常出差,公司的事,家里的事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已经两天没出现了,黄岐又刚好不在,还不知道公司乱成什么样了。
季得月叹口气道:“你既然要接手,不说出实情娄伯伯也不会太放心的交给你,确实是早晚都要知道的,我这里能应付得来,你去吧!”
海风走后,季得月觉得海风说的有道理,伯母知道娄台出事,一定会来的。
她赶紧拜托林美丽,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查出夏夫人的喜好和口味。
季得月翻了很多书籍查询关于五毒的各种由来和传说,以及五毒的日常习性。
关于日常习性,季得月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在明园,对于养殖基地她帮忙照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
所以她断定娄台睡了五个小时后还不起,不是因为镇定剂,而是他的嗜睡症犯了。
对于五毒来说大多数时间都是睡觉的姿态,而且多数昼伏夜出。
季得月又翻了翻食谱,关于如何烹饪蛇肉,蝎肉,季得月查了不少视频,并且请来了之前聘请的大厨一起探讨。
可这些大厨多数只会五大菜系的菜肴,对于季得月提出的花式烹饪,望尘莫及,但他们表示会按照视频认真学习,只要食材到位。
外出购买食材的佣人对名单上罕见的食材也是吓得目瞪口呆。
很早之前,就听说彩云之南有食蝎肉的先例,现在还发展成了特色美食。
季得月赶紧在网上挂出牌子,高薪聘请彩云之南会烹饪蝎,虫等古怪食材的老厨师。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当天下午,季得月就迎来了第一位厨师。
佣人跑了z市整个的农贸市场,才找到这些罕见的食材。
那位厨师到场后,要向其他厨师展示自己的厨艺,当然对于这些另类的菜肴,这些大厨也是吃的胆颤心惊。
但出于高度的强烈的职业精神,他们还是毫无畏惧的试吃完了所有的菜品,并给出了高度赞扬。
季得月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一件艰巨又重大的任务,娄台的饭应该有着落了。
张扬看着那桌子上的菜目瞪口呆,转而捂住鼻子就去了卫生间,对于不常接触这些的人真是不好接受。
什么蛇肉羹汤,什么干煸蛇肉,什么爆炒蝎尾,什么油炸蝎钳,唉,季得月看着这黑糊糊的东西,也实在提不起胃口。
下午娄台终于睡醒了,季得月正坐在沙发上整理书籍,娄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揉着眼睛看到了季得月。
他动作很快往后瑟缩了一下,季得月看见了,他是惊讶她一个人在屋里呢,还是想起了之前把她按在玻璃上的场景呢?
季得月放下书籍道:“你醒了,我们回家了,饿不饿?”
娄台四周看了看,确实和先前白茫茫的天花板不同,这个吊灯华丽而又温馨,灯光暖黄色,暖暖的,让人心里不禁温柔起来。
壁纸采用的复古风,印着浅浅的水墨画,黑白两色,既有韵味又有内涵。
娄台在这里莫名的放下了防备,起初看见季得月时的瑟缩也渐渐地适应了。
只是他还不太明白家是什么概念!
季得月站起身来道:“你看看这里面,有刷牙洗脸的东西,我现在示范一遍,等会你照做。”
说完季得月便按照平常起床的程序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娄台坐在床尾仔细的看着,不说话不捣蛋,乖地像个孩子。
季得月做完这一切,便出来走到沙发前道:“你进去,来一遍!”
娄台便乖乖滴走进了卫生间,对于这样的设备和格局,他显然不适应,四处看了看,拿起了牙刷,可他怎么都拧不开那个牙膏的盖子。
连续尝试了四五遍,季得月走近了一步道:“需不需要帮忙?”
娄台看着季得月,犹豫了一会,把牙膏递了过来,季得月拧开之后再递回去道:“轻轻一挤就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牙膏已经华丽丽的在洗手台的玻璃上留了长长的印记。
娄台用力过猛,一挤飞的难处都是,季得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捏了拳头又松开,终是没说出来。
看着娄台看过来的无助的眼睛,季得月只能微笑着道:“那你就从玻璃上取下来一点放在牙刷上试一试,别嫌脏,这叫节约。
剩余的只能用纸巾擦掉了,要把玻璃擦的和原来一样亮才行哦!”
说完递过来一盒纸巾放在门口,娄台扯了两张呼啦,划的满玻璃都是牙膏。
季得月无语的看着娄台,头疼地扶着额头,道:“你觉得这样很干净吗,给你五分钟,刷牙洗脸擦玻璃,我去给你端饭过来!”
说完季得月就出了门去,娄台看着季得月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手上的卫生纸丢掉,又扯出来几张,继续挨着玻璃胡乱地擦,擦着擦着,镜子模糊的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娄台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厌恶的情绪,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更是搅的他心烦,他用杯子舀了一杯水噗一下全部泼在镜子上,水花四溅。
季得月进门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痛,师祖说过他易怒易烦躁,她刚刚是不是太严厉,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季得月放下托盘走到卫生间门口道:“要不让我来试试?”
娄台看了她一眼,没理会,继续舀了一杯水泼了上去,季得月低着头笑出声,果然是娄台,倔强中带着感性,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娄台见她嗤笑,丢了杯子,出了卫生间的门,站在一边看着,季得月看了他一眼,这是默认了让她来?
季得月走进去,拿了纸巾沾了水,一点一点的仔细的擦拭,每一下都带走一片污渍,季得月笑着道:
“没关系,你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不会做很正常,只是你这脾气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谦虚,不克制,想爆发就爆发啊。”
娄台一声不吭重新上了床躺下,闷头盖着被子,季得月停下手里的活,不禁好奇,他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他作为人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情绪也越来越多样?
为了试探,季得月把饭菜端在手上装模作样的吹了吹道:“好香啊,有没有人闻到?”
没有动静,娄台头都没有伸一下,季得月接着道:“看起来好有食欲,我准备了蛇肉羹,干煸蝎肉,不知道娄台会不会喜欢,娄台?”
娄台依然没有动静,季得月不禁想要鼓掌,不管是流躺着什么血液,娄台潜在的坚韧意志力无法改变。
很好,季得月突然不想试探了,娄台依然是那个娄台,没有变,只是暂时适应不了而已。
季得月笑着道:“娄台,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你出来,尝一尝!”
被子里还是没有动静,季得月放下托盘道:“我知道你现在也很疑惑,很迷茫,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好起来。
昨天见你对蝎子有食欲,我应该没看错吧,今天我就让大厨做好了,你快点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