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封北影说是敌,楚教主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神态紧张,双手紧紧扣着面前的方桌,眼睛盯着封北影。
“你且别紧张,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一个婢女不足为惧。”看得出楚教主此刻的担心,封北影看着楚教主小心翼翼地说道。
“可那是饮食,若是她在里面下毒,你不是得日日防着她。”尽管封北影让他放宽心,可楚教主哪有那种心思放宽心,微皱着眉头,看着封北影答到。
看着此时盯着自己的楚教主,虽说是一身奴才的装扮,可难掩那秀色可餐的姿色,双目炯炯有神,眉毛浓浓地,却不失苍劲,高挺的鼻梁,再配上此刻这个表情,多年不近美色的封北影也有一丝动摇,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封北影便别开了眼神,两人若再这么看着,怕是不行了。
“你忘了,我可是精通医术的,无论她用什么毒,多少份量我都清楚,根本伤不到我,更何况她负责饮食,我若是出了问题,她第一个脱不了责任,相信她也不会那么容易让我拔了,更何况她是皇后的人,若是出问题,皇后也脱不了干系,必要时,她会是我们打击皇后有力的棋子。”
丝毫未曾察觉出刚才封北影的情愫的楚教主,听到封北影说着留着她的原因,尽管理由十分充分,也言之有理,可是这样危险的事情,楚教主还是不愿让她冒险。
“中毒之事,哪是那么容易察觉,天下奇毒数不胜数,后宫之中更是防不胜防,怎能……”楚教主苦口婆心的劝诫道,可不等他说要,封北影就毅然的开口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楚教主看着封北影此刻坚韧的眼神,他当初就是喜欢她这桀骜的性子,喜欢她的运筹帷幄和自信。
他当然很清楚,无论是谁,都没办法轻易改变她的想法,她要做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能改变的,不过他依然不心死地问道:“当真要这么做?”
“是,只有这么做,才能迷惑皇后的心智,才能深入皇后,才有一举成功的可能。”封北影依然不改坚定的想法,口气毅然的说道。
楚教主本就知道她的性子,也早知道结果,见果然劝不动封北影,便也不打算劝诫了,只是担心的心思,一分都没少,大概是只会多不会少了。
“那你自己万事多加小心,饮食上要十分留意,要派人好好看住她。”楚教主还是放心不下地提醒着。
“我让晏紫去看着她了,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你便放心吧。”见楚教主终归松了口,封北影的神色也不如刚才那般冷冽,缓缓点头应着楚教主的话。
两人又在房子里细细碎碎地闲谈了半个时辰,楚教主一个劲地吐槽着这恶心的太监服,吐槽着皇宫中迷宫一般的路,总之络绎不绝,眼神幽怨不已。
最终,楚教主出了封北影的寝室,慢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跟一团乱麻一般,这影儿执意要冒这个险,他又拦不住,这可怎么办,走着思量着,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凤阑衣,当日他为了让他多着急着急,一直未曾与他说到封北影的事情,这样算起来,也怕是有一段时日了。
思量再三,楚教主也觉得,这事情要告诉凤阑衣,影儿的计划,他那边还需配合,断不能坏了影儿的大事,白白在这里受人迫害。
想着此事,楚教主便想着赶紧回到房子里,趁天黑之前把信送出去,可走到半路,楚教主还是觉得,先得去探探这奸细的虚实,了解了解底细。
于是楚教主便掉了个头,在青玄明瑶和晏紫的房间周围,四处摸索着,他也不知这新来的婢女的住所,于是趁着天黑躲在暗处观察着,最终在一个地方看到了同样躲着的晏紫,再向晏紫那个方向靠近了些,便看到了一个屋子,屋子里有着微弱的光,四周并没有其他的屋子,看起来也是个好住所。
走到晏紫身边,晏紫这才发觉过来,转过来看到原来是楚教主,长出一口气,微微有些愠怒。
“什么情况。”楚教主好歹也是个教主,混迹江湖多年,自然不会跟个侍女计较。
晏紫也知,这楚教主是个厉害角色,也渐渐收起了那点点怒气,平静地回到:“没什么反应,一整个下午都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待在屋子里什么也没干。”
听完了这些话,楚教头便走到隐蔽的角落,飞身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屋顶的一片瓦,向里面看去。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没人回到这么偏僻的住所,况且还有晏紫在下面盯着,楚教主根本不用分神注意其他的。
罗伊这时躺在床上,背部朝着楚教主开的瓦的方向,根本看不到她的面目,楚教主就这样观察了一刻钟,始终不见她有什么动静,再仔细观察,看样子,像是真的睡着了。
见片刻,罗伊动都没动过,楚教头将屋顶的瓦放了回去,下了屋顶,与晏紫简单的说了说情况,简单地叮嘱了两句,便离开了。
一路上往自己的房间挪,一边思考着,不过一会儿便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手推开房门,这个房间相当的简单,除了一张床,也就是个桌子,跟普通的下人房一般无二,看来,封北影为了让他不引人耳目,做的是真的绝。
进屋子一番翻腾,才找到了一些纸,和简单粗质的笔和墨,一手拿着笔,一手将拿笔的手的衣袖拉住,猫着腰子在桌子前,思量了许久,这才开始落笔。
尽管笔墨纸砚都是不怎么好的,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他的字体飘逸、豪迈,苍劲有力,当然了,这些都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只有封北影和凤阑衣能忍耐他的字体,从他的字体中看出他想说明的事情,旁的人,别说汲取信息了,连字认起来都是非常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