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好一番折腾,诸葛芊芊那破烂身子还真被折腾到了,所以江婉柔进门的时候她才从床上醒来,床都还没下。
江婉柔也直接摁住诸葛芊芊,不让她下床行礼:“诶~,躺着别动,不用下来,自家人何必这样客套。”
“才醒,还没来得及洗脸,让大嫂瞧笑话了。”诸葛芊芊笑说着,支卉珍打水来洗脸。
江婉柔掩嘴轻笑着调侃两句,便提到了萧凌陌和萧尧打架的事:“……门都砍花了,当时打得肯定很凶,换我保准吓得都不敢动了,亏得你还敢去劝架……”
诸葛芊芊低眸,面上多出一抹苦涩来:“关键时刻便想起了我才是这个家的主母,人都给硬借了过来,那般众目睽睽之下又哪是我说怕就能躲得过去的……大嫂你说,我硬占着这名分到底是对还是错?”
江婉柔何其聪明,一听便明白了,当时诸葛芊芊是被端木蕊逼着出这个头的!
想来也是,诸葛芊芊毕竟是凌王妃,凌王府理所当然的当家主母,众目睽睽之下眼瞧着自己家里生出这样的大乱来却不想办法处理的话,日后端木蕊揪起来,萧凌陌也有名正言顺的借口休弃她。
“这端木蕊欺人太甚!”
江婉柔恨恨说着,拉住诸葛芊芊的手:“四弟妹,这人便是越软才越受人欺负的,你莫要怕她,往后便像今天这样直起腰板拿出气势来,让她和那些长着狗眼的奴才好好看看,谁才是这凌王府的当家主母,哪个更有当这凌王妃的气派!”
诸葛芊芊苦笑:“大嫂出身名门又身体健朗,打小便被细心教导,自是见惯了大场面,应付这等小事自然轻而易举信手捏来,而我……你也瞧见了,就这么折腾一下,恐怕又得一阵子要在床上过了。”
江婉柔皱眉,也觉得诸葛芊芊这身子是个大问题,可她若不是这么病弱注定命不长久,自己又岂能安心怂恿?
却满面怜悯的安抚诸葛芊芊:“傻丫头,你还年轻着呢,总想这些作甚?言公子医术高绝,定能治好你的。”
临走前,又去了默言那里一趟,仔仔细细的确认诸葛芊芊的身体情况才放心离开。
当然,这回引路的,换成了茗香。
谨王妃上官彤却是第二天才与珩王妃尹彩荷一道来。
也与江婉柔昨日那唯一而直接的目的不同,上官彤此行还附带了另一个目的——商量太后大寿献礼之事,免得大家的礼物重复了,按排行顺序献礼被排在后边的诸葛芊芊讨不到太后的喜欢。
“十一便是太后大寿……四弟妹你笑什么?”上官彤才开口,便见诸葛芊芊嘴角忍俊不禁的上扬起来,不禁奇怪。
诸葛芊芊倒是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可那些记忆实在太乏味无趣,她很少会去“翻”,于是这回还真是被上官彤提醒了才记起,那位太后的生日竟是在双十一这一天。
干咳了声,她开小差被抓包的尴尬样:“没什么,二嫂你继续说。”
上官彤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好笑, 便当诸葛芊芊是开小差想起了其他事, 继续又道:“按照往年的惯例,我们这些做孙媳妇儿的也是要送礼的,这个咳咳……四弟妹你记住哈,给太后的礼物呢,意义在其次,更主要的,还是要有分量。”
太后见钱眼开早不是什么秘闻,民间都能听到几耳朵,诸葛芊芊自不能装傻听不懂上官彤这番好心提醒,直点头:“我记着了,多谢二嫂提醒。”
上官彤笑道:“你别怪我多事就好,我也实在是瞧不管四弟和那个端木蕊这般对你……父皇以孝治国,自己便是个大孝子,对太后极为孝顺敬重,若你能讨得太后喜欢为你撑腰,莫说四弟,便是惠妃也是奈何不得你的。”
原来是为了帮她克惠妃这个婆婆……
倒也是,惠妃是自己正经婆婆,她要刻意为难自己的话,只要不落人话柄,便是自己亲娘还在世也不好替她出头说话的,到时候,她也就只剩下哑巴亏了。
“还是二嫂想得周到。”
诸葛芊芊笑满脸感激,表示承了上官彤这份情。
上官彤眼底的笑顿时浓了三分,又率先自报起自己挑的礼物是以金做盆银做枝青玉为叶的小松树摆件。
说是小,却照着她比量的尺寸,也有一般的松树盆栽那么大,不说其造价,只单算其本身真金白银的价值也不菲,果然是奔着重分量去的!
“我手头没有二嫂宽裕,也不如二嫂心思来得巧妙,就女红还拿得出手,便用金丝和云锦绣了段心经。”珩王妃尹彩荷也笑着报出自己送的礼物。
诸葛芊芊之前就发现了,这位珩王妃长得文静,性情更安静,江婉柔和上官彤同时在的情况下更显存在感低下,至今为止也从不见她开口挑拨自己和萧凌陌的关系,可……
能在如此精明而又厉害的太子妃和谨王妃下边活得这般安逸,诸葛芊芊才不信她真似看起来的那么与世无争好拿捏。
真正会咬人的狗,通常是不随便叫唤的!
“三嫂这份礼不但分量重,意义更重,这么巧的心思竟还这般说,那我……”
诸葛芊芊话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尴尬不已的低下头去:“难得二嫂三嫂这么关心我,还特地来提醒,可我,我恐怕拿不出什么能让太后心动惊喜的东西来……”
上官彤眸光一转便似明白了什么,面上却不信道:“京城谁不知道四弟妹是带着两份丰厚的嫁妆出嫁的?撇开天家备的那份不算,端木家你只那后母准备的不提,单单白家便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吧?再说了,你母亲可是白家嫡女,她当年下嫁端木家嫁妆能少?她不在了她的嫁妆自然全归你,端木家还敢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