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涛也抬手拦住两个想追上去的同行侍卫,冷眼看着,但心里还是很惊讶的,没想到说打就打看起来很冲动的红笺竟还有这般心智,说收手就收手了,半点让人趁机做掉她们的机会都不给。
他不得不承认,凌王千挑万选的莲夏,不及她!
这让他不禁有种凌王不如尧王的感觉,心里又不爽了。
白蓉也几不可见的眯了眯眸,高看红笺两眼,暗道带着这样的人,难怪诸葛芊芊能躲过一劫。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蹙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而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倏地抬头看向诸葛芊芊的屋子,惊问:“大小姐怎么了?昨天出去发生了什么事?”
红笺冷笑:“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不过让你失望了,大小姐福大命大,未能如你所愿。”
“放肆!”有白蓉撑腰,顾妈妈胆肥起来,厉声指着红笺便气势磅礴的喝道:“来人,掌嘴!”
红笺一听,乐了,眸光淡淡扫过端木府那些下人,最后落在顾妈妈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丑话说在前头,这打狗还是要仔细看看主人的,我虽只是个卑微的奴婢,却也好歹在尧王府吃过十多年饭,再不济也在尧王殿下跟前混个熟脸了,而尧王殿下,相信大家都清楚,那可真真不是个爱讲理的主儿。”
有这么直白说前主子的吗?
不过……
她说的却是实话,尧王那浑人,真不是个讲理的主儿!
顾妈妈面色发青,气得胸疼,一时不服气便有些口不泽言起来:“这可是天子脚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尧王他敢肆意妄为插手端木府家事,来端木府闹,端木府就敢到皇上跟前参他一本,皇上如此英明,定会主持公道。”
“皇上当然英明,也肯定会主持公道。”红笺转眸又看向白蓉,笑得眉眸弯弯:“求去告!最好马上去!这样一来真相才能大白天下,那些阴险恶毒的人才能得到应有的报应,您说对吗?夫人~"
白蓉全当没听到,始终一脸焦急的模样看着诸葛芊芊屋子,几度想带人闯进去,忽见陈妈妈从诸葛芊芊屋里出来,两眼瞬亮,大声便问:“陈妈妈,大小姐到底怎么了?”
红笺等人一惊,回头,纷纷面露怒容。
珠云还想冲上去打人,却是被红笺和茗香拉住了。
陈妈妈也不知道在屋里看到了什么,面色十分怪异,也不敢去看红笺几个,迟迟疑疑被白蓉和顾妈妈连番追问之后才开口:“大小姐她……她……”
顾妈妈急死了。陈妈妈平时挺稳重牢靠的,今天是怎么了,半天挤不出个屁来。
白蓉也是不悦,陈妈妈不给个话,她都不好名正言顺冲进去,不由狠狠给了陈妈妈一个眼神。
陈妈妈这才叹气,张嘴要说出诸葛芊芊不在屋里,却听到身后门开珠帘动,卉珍板着脸走了出来。
卉珍看都不看陈妈妈一眼,站在屋前径直与红笺等人说道:“她们那么想看,便给她们看吧,总归事情是瞒不住的。”
陈妈妈和红笺几个正纳闷,就听红笺又道:“红笺,你去一趟白家,请羽少爷或是绯儿小姐来一趟。”
白蓉没来由的心惊肉跳,张嘴便阻止:“等等!”
红笺却哪里理她,直接点地一掠,从众人头顶过,高高低低几个飞纵就不见人影了。
白蓉气得牙疼,也不能支使彭涛帮忙拦人,自己身边这些人却没一个追得上去的,只好不管她,一心一意焦急诸葛芊芊的模样匆匆往里冲,只是与陈妈妈插肩而过时,悄悄递了个阴森的眼神。
陈妈妈心领神会,一颗心揪起,自然颔首目送白蓉越过的瞬间,飞快与卉珍对了一眼。
人多眼杂,她不敢给太多的提示,所以那一眼只是一瞬间,非常快,所以她真没敢指望卉珍能看懂并迅速反应,却不想……
跟着便听到卉珍沉声指着她高声道:“沉香阁的人都给我听着,盯紧她!别让她出这个院子跟任何人有任何交流!”
众人错愕不明所以,唯有白蓉明白卉珍指的是谁后,一口老血上喉头,险些没吐出来。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死丫头这么眼尖机灵?
然而当下说什么都没用,只能一会儿再找机会,也趁机先看看诸葛芊芊什么情况再说,省得……被几个黄毛丫头合伙诈了。
茗香和珠云迅速退回屋前与卉珍汇合,不敢出声询问,只能眼神交流,却卉珍却不知是怕白蓉看出还是怎地,竟啥也没给她们便扭头先回屋了。
二人无奈,只能迅速跟上。
瞧着呼啦啦一群人往屋里涌,彭涛迟疑了下,也跟了上去。
按理说他是不能竟诸葛芊芊的屋子的,可……他总觉得今天这事儿若凌王知道会问起,他还是进去看看的好。
屋里静悄悄的。
床头挂着诸葛芊芊的外套,床前放着一双绣花鞋,垂放着床幔的床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
“芊芊!”
白蓉眯了眯眼,惊叫一声便扑过去。
茗香和珠云本能阻拦,顾妈妈二话不说带人冲上去帮白蓉开路。
屋里瞬间又乱了起来,而床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静,安静得就好像……根本不在!
彭涛却皱眉看着后窗。
为什么他感觉……那里有人?
抿了抿唇,他悄然靠过去,一把推开窗。
砰!
窗子震开,发出巨响,惊了一屋子人。
冷风进屋,窗外却空无一人,甚至脚印都没有。
茗香若有所悟,心惊肉跳,厉声便喝:“彭涛!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彭涛面色难看,抱拳道歉:“抱歉,是我冒失了。”
“道歉有用,还要捕快做什么!”茗香得理不饶人:“你等着,今日新仇昨日旧恨,姐妹几个都清清楚楚给你记下了,挑个黄道吉日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