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琪这才扭头看着小旺:“怎么样,你觉得好玩吗?”
小旺摇摇头:“这不一定会对我有用。”
“真的吗,哈,竟然敢来挑战我。”曾琪故意笑得很开心。
“不信,那就试试。”小旺说完,自己站了起来:“我看到电视里正规的被催眠都是病人要躺下才能放松身心,这样吧,我们去里面那一屋,我躺靠在懒人沙发上,你说怎么样。”
曾琪求之不得了:“好啊,走吧,让他们在外面等。”
走在小旺身后的她还向我竖了竖大拇指,表示自己做到了的意思。
只到这时,大师兄才后知后觉:“什么,催眠,我刚刚不是打盹,是被催眠了吗?哎,明月,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丢脸的事情,你快点告诉我。”
我苦笑一下:“没有,曾琪就是问了些很普通的问题,比如叫你回忆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大师兄这才松了口气:“哦,这我就放心了。”
我们一起,走到玻璃隔墙前,并排看着里面普琪对小旺做催眠。
赵钦拉着我的指尖,伏下头来说:“刚刚曾琪过马路的事情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
他说:“还不能断定,再看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只见屋内,曾琪和对待大师兄的那样,拿着银色珠子在小旺眼前晃悠。
只不过这一次,时间要长许多,曾琪在那里晃了好一会儿,小旺还是没有一丝被催眠的样子,他们是侧面对着我们的,我虽然看不到小旺脸上的表情,但是,隐隐看到小旺嘴角微微上扬,他在嘲笑曾琪。
再看曾琪,嘴角下垂,眉头紧皱,她手里的银珠子,越晃越快。
心理医生,首先自己得做到不急不燥,得先过了自己这关吧,否则怎么可能催眠别人,就在我心着要不要进去阻止曾琪的时候,看到她倏地一下闭上眼睛,垂下头直立立地坐在那里。
“不好。”赵钦道:“曾琪被小旺给反催眠了。”他虽然不懂得催眠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却一针见血的说到了点子上。
我急忙上前想要推开玻璃门进去,谁知道,那玻璃门竟然是往里反锁上的,不记得曾琪有锁门了,又或者这门只能往里才能打开。
“小旺。”我莫名的开始害怕,急忙拍着玻璃门叫他,可是小旺却好像一点也听不到似的,他不动不晃,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是微微笑着,看着垂下头的曾琪。
“现在怎么办?”大师兄问。
“破门。”我转身就抄了把椅子。
却被赵钦及时拉住:“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事情不受控制,我完全可以随意进去。”
我:“可是那会暴露了你。”
赵钦勾了下唇角:“总比你在这里费力砸门的好。”
大师兄说:“你们看,他们正在交谈。”
不,准确的说,是小旺在问,曾琪在说话,可她始终没有抬头,而是一只垂着头,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只见小旺唇角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了。
蓦地一下子,小旺转过头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知道,他对我所谓的信任全部蹦塌了。
小旺冷冷看了我一眼,再转过头去,对着曾琪说了一句什么,一只垂着头的曾琪便站了起来,一步步,很准确地走到花架旁边。
花架是铁艺的那种,四角上全是尖尖的铁角,只见她站稳后,竟然向前一扑。
“啊!”我吓得短促的尖叫一声,同时身边的赵钦蓦地一下子穿过了玻璃门,他再次出现,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曾琪只离花架角五公分的头颅,如果不是赵钦这一下,估计曾琪的太阳穴此时早已穿了个洞。
赵钦一边将曾琪放到地上,一边回头挥了下手,玻璃门缓缓打开。
我和大师兄急忙冲进去。
此时的小旺,眼底掠过一丝惊奇,看着赵钦一动不动,只到我走到他身边,他才孩子气的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明月姐姐,你这位朋友竟然会隐身术?”
我冷冷看着他:“小旺,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一脸无辜:“做什么?”
“给曾琪催眠,你差点害死了她。”
“哦,这个啊,是她自己没本事而已。”小旺耸耸肩。
此时躺在地上的曾琪在大师兄摁过她的人中后,悠悠地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毫不留情:“你被小旺被催眠了。”
曾琪努力着站起来:“不可能。”
我:“那你怎么解释刚刚的空白。”
曾琪不再说话了,她把目光转身小旺,眼底流淌过几分惧怕,我却上前去拉着小旺的袖子:“走,我送你回家。”
小旺不反抗,他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曾琪做了一个动作,抹脖子。
站在花架边的曾琪脸色苍白地打了个冷战,脚步不由得向后一缩。
我愤愤地拉着小旺,生怕他以出什么幺蛾子来,好不容易才下到了一楼,就在我们走出大厅外的时候,我蓦地有种感觉,说不上来,只觉得头顶上闷闷的,很重,好像大热天的,突然有人往头上给扔了床棉被。
也许正是这种突来的不适感觉,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一个黑影,从高空中正在极速下落。
人的反应,往往要比事实慢上半拍,就在我一愣之时,赵钦张开手,同时拉着我和小旺后退两步。
嘭的一声巨响,我们的脚边,重重摔落一团东西。
血,有几滴凉凉地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看到那团东西是曾琪,她被摔得肢离破碎,四肢交叠,身下,汩汩的血水正在四下里往外冒,两眼却瞪得老大,有种死不瞑目地感觉,瞪着我们看。
“曾琪!”我只觉得就在这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连尖叫都忘了,我吓傻了,拿起袖子,拼命地擦脸上的血。
大师兄和赵钦急急拉着我往后退。
“阿月,阿月。”赵钦摇着我的肩,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别害怕,有我在。”
比起害怕,我更多的是难过,是伤心,就在两个小时前,我才认识了她,这个大大咧咧又长得好看的心理医生。
泪眼中,我看到小旺依旧站在原地,他的脚离曾琪的只有十公分那么近,甚至那些血水,已经有部份流到了他的鞋子底下。
是一个不知原因的保安匆匆过去将他拉到一边:“这是谁家孩子,估计给吓到了,家长快来照看一下。”
大师兄无奈只能暂时充法家长跑过过去拉着小旺,可在我的眼里,他才没有被吓到,他的表情很淡然,并且,还夹杂着一丝彼有些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