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洞是她弄的?”我问。
“没错,她就是从哪里爬过来的。”
“那小紫呢,当时她什么反应,看到你回家的时候?”
“她没有任何反应,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很正常,就像一个正常人在做似的,可是,她却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我走到她身边叫她,招手,她全都看不到听不到,那个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透明人。后来她坐在沙发上喝完一杯水后,又从那个洞里爬过去回自己卧室去了,前前后后,大约用了十分钟的时候。”
听完钟小绵的话,我又开始头疼了:“那她今天早上有什么反应。”
钟小绵说:“反应可大了,早上起来就破口大骂问我为什么要把她的塑料膜给撕坏,还叫我再去买一卷回来她要重新装上,还逼问我有没有碰到地毯。”
“这么她对自己昨天晚上的所做所为都不记得了?”
“就是这样,明月姑娘,你说,小紫是不是中邪了?”钟小绵点然一支烟,手颤抖不停,今天她除掉了那十个绿色的假指甲,十个手指头此时光突突的,看上去令人很不舒服。
其实我知道,中邪和精神病,只相隔一线之间,所以小紫现在的情况,我不敢妄下评论。
我说我先出去吧,跟小紫好好谈一谈,钟小绵点点头:“谢谢你了。”
转身出屋的时候,我留意到钟小绵卧室的垃圾桶里有很多一次性手套。
“你来了?”出门就看到小紫站在她的卧室门口冷冷地看着我,到是彼有些意料之外。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小紫。”她又是什么也没穿,我真怕此时赵钦会隐身进来,那我可不答应。
“今天想问什么?”小紫反到问我。
“能先把衣服穿上吗?”我说。
“不,昨晚姐姐犯了规,她破坏了我的环境,我一会儿要去洗澡。”钟小紫抑了抑眉,不悦地看向小绵。
“是吗?你是指,这个?”我把手指向塑料膜。
“没错,这就是她弄的,昨天晚上,我看到她从这里爬过来的,还到我沙发上坐下,还喝我的杯子,她有病。”
我吃惊地扭头看向钟小绵,没想到两姐妹说的话一模一样。
钟小绵对我摇了摇头,表示绝对不是她做的,那么,为什么她们两的话会一样呢?我想也许是事先交流过。
谁知我小声问小绵她有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诉钟小紫时,她竟然说没有。
我当下就觉得心里一凉,这算怎么回事?难道钟小紫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潜意识为小绵做的?
潜意识,真的能同化到这个地步吗?
我试着问小紫:“既然你看到姐姐破坏了你的因定环境,那你为什么没有阻止她呢?”
小紫:“我有,我对她大吼大叫,叫她滚,可她像听不到,看不到我似的,我看,你还是不要来帮助我了,不如帮助我姐姐,她才是有病的那个人。”
“小紫,不要胡闹。”小绵冷喝一声。
我有点懵,她们姐妹两谁说的才是真话,我应该相信谁?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钟小紫的洁癖症这么严重,我想她在清醒的状态下,是绝对不会自己撕开塑料膜钻过来的。
那么小绵呢?
钟小绵知道我也会怀疑她,便向我摇手示意:“明月姑娘,你想想,我日子原本就过得这么苦,何必自己撕坏了塑料膜,还得花费钱去再买呢?”
她这么说也没错,这塑料膜可也不便宜。
钟小紫此时脸上便绽开几分怒色:“好,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这就去洗澡去,懒得跟你们说。”
小绵想要叫住她,被我伸手一挡,暗示她别叫。
看着钟小紫光着身子进了浴室后,我才小声问小绵:“就称这个时间,让我进小紫的卧室里看看,你说她会发觉吗?”
“应该不会,那就拜托了,我已经半年没有进过她的卧室了,要什么东西都是从这边往那边递,麻烦你了明月姑娘。”
我说没时间客气,你看着浴室门,如果她要出来,赶快给个信号,交待完这些,我脱掉拖鞋弯腰爬过那个破洞,穿到了钟小紫的领地,那片长长的,血红一般的地毯上。
钟小紫的卧室和钟小绵的一样,有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的气味儿,只不过,可能因为常年不开窗子,而且屋里光线暗的原因,空气中飘浮着清冽的感觉。
我站在屋子中央打量着四周,很简单的卧室,除了一个衣柜一张床,床边有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有盏台灯,除此之外,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为了能看清楚屋里的情况,我顺手拉动了床头柜上的台灯,随着桔黄灯光一亮,我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满眼都是灰尘,没错,钟小紫的卧室里,地板,衣柜,包括墙上都有厚厚的一层灰尘,而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更是,只见床中央,诡异地显出一个没有灰尘的人形样子来,其他周围却是很厚的一层,好像积累了好久好久,突然有个人一动不动地在上面睡了一觉似的。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做到上床的时候,不碰到床边上的那些灰尘呢?
看着屋顶上的蜘蛛网,再垂眼看一眼那台灯上的开关钮因为我这一按而留下的指头印,不可思意,一个洁癖这么严重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屋里堆满这么厚的灰尘,更无法理解的是,那怕是半年,也不至于堆积这么多。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客厅里的钟小绵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我知道钟小紫快回来了,急忙把台灯关掉转身出去,再钻过那破洞回到了钟小绵的领地。
刚站直,钟小紫光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用冰冷的表情看着我们。
洗澡出来,她的身子似乎更白了,是那种死沉死沉的白。
我突然有种可怕的想法,钟小紫,她究竟是不是人?
小绵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过去坐下,小声问:“怎么样?”
我呃了一下:“她屋里多久打扫一次卫生,怎么有那么多的灰尘,其他到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这个,她不让我进屋的,已经半年了。”钟小绵说。
“可是那些灰尘很厚,少说也有一两年了。”
我的话让钟小绵一脸吃惊,之后,猛然摇了下头:“不可能。”她很肯定。
“你们在说什么?”钟小紫突然插话,她每次这么光着身子面对我们的时候,坦然得好像没穿衣服的反到是我们似的。
“没什么?”我和小绵一起失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