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收获,初步来看,古灵的确是有些心理毛病,而且很有说服能力,连马医生都被她给说服了。”我把那本笔记本递给他,顺便讲了刚才的情景。
“这是案子资料。”左峰把手里的资料袋递给我。
这上面完全是一些古灵死时的现场堪查之类的,古灵死时很平静,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中毒现像,种种痕像表明可能自杀,因为家属不让做尸检,所以没有尸检报告。
看完后,我大大的翻了记白眼:“这就是你们那位局长大人办的案子,也这太草率了吧?”
左峰:“其实这个案子不让尸检的并不是恭乐本人,而是古灵的父母,说古灵自小就有些精神疾病和心脏病,所以他们自认为她是心脏病发而死。”
“可那恭乐却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断定古灵是化妆品中毒而死。”
“你信吗?”左峰问我,他就坐在我的对面,两眼深遂,目光冷沉。
“如果信的话,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再去马医生家。”说到这里,我想起恭曾经说过,古灵说她的视网膜反转是一种家族遗传病,也就是说,古灵的双亲里面,有一个也是视网膜反转,难道他们不给警方做尸检,就是害怕这个暴露吗?
左峰对我的话默然点点头,说了一句:“对了,豆丁的通缉领已经发到省外去了,可还是没有他的任何线索。”
“如果他和那个种蛊师在一起的话,想要找到他很难。”赵钦的声音突兀响起,他来去自如,此时便显现在我身边,坐得稳当地,劲臂展开揽在我的肩上。
左峰用了两秒钟的时间愕然,这才问:“赵王爷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已经被那个种蛊师给杀了?”
“不,能蛊惑朱太吃下那么多生米的种蛊师,如果他还用得着豆丁的话,完全可以不用杀他,他只要做一个人面蛊就行。”赵钦看着我,挑了下眉头。
我心里莫名怪怪的,因为今天早晨在梦里的他,和现在看上去又完全不同,很明显的两种感觉。
“人面蛊?”这种东西我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人面蛊,用人皮密制而成,类似于一张面具,被种蛊之人可以任意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如此一来,警方想要通过现代科技抓到他谈何容易。
赵钦微微点头:“但愿吧,但愿我没有猜对。”
看着左峰和大师兄一脸茫然,我把人面蛊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大师兄急急忙忙记录下来,左峰却剑眉紧皱:“这样一来,我们还怎么抓他?”
“破绽是会有的,只是得遇上懂行的人才行。”赵钦说。
“可除了你们几个,我还能去哪里找懂行的人?”左峰一脸苦闷。
“先别着急,如果他是征对我们的话,我想他自然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我安慰了左峰两句,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左峰沉默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说局子里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只到这时候,我才有时间扭头看着赵钦,看进他的眼里,我的事情他不是无一不知的吗,那今天早上那个梦,意味着什么?
“怎么了?”赵钦却好像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眨着清明大眼看着我,同时薄唇勾起一丝浅笑,伏脸下来:“早上起床没看到我,想我了?嗯?”
我的脸蓦地一下子红了,那边大师兄已经假咳着跑出去了,我说别闹,同时,心里升起一丝小小的失落,这个梦,会不会跟那个黑雾人有关呢?
午饭过后,我接到了恭乐的电话,他显然是个性子很急的人:“明月姑娘,你们去我家处理过了吗,我今天晚上能回去住了吗?”
“你和父母住得不舒服吗?”我反问他。
“主要这边离公司太远,我上下班很不方便。”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希望你们能尽快一点,如果要加钱的话没问题。”
“恭先生先不要着急,你就安心住在那边,等事情完结我自然会给你电话的。”挂了线,我掖着眼角,很累,看样子,今天下午必须得再去恭乐家一趟。
等正午阳气最重的时辰一过,我和赵钦便启程去了恭乐家。
因为昨天的那惊魂一幕,大师兄宁愿守工作室,打死也不去了。
我和赵钦到达恭乐家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三点钟,说实话,别说大师兄害怕,我一想起房门口的那双红色高跟鞋,自己也只觉得手心里冒冷汗。
谁知我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后,又看到了那双可怖的红色高跟鞋安静地放在门口玄关处。
“就是这双鞋,昨天突然不见了。”我只觉得脸颊发麻,连声音也有些发飘,除了高跟鞋外,门口压根就没有我和大师兄昨天放的朱砂线。
赵钦脸色蓦地一凌,他似觉察到了什么,不由得将我拉至身后护着。
寂静的房子里,响起一阵踏踏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却也很清晰,这大白天的,难不成那东西这么猛,连赵钦也不忌惮了?
真当我心惊不已的时候,只见恭乐家的主卧室走道里,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来。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长得很好看,皮肤白得没有一点血丝,她穿着一身很正式优雅的旗袍,却光脚走在地板上,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微微笑着,那笑,有些刻板僵硬。
“来了,快请坐。”女人的声音很轻,大方伸手比划着请坐的动作。
我看了赵钦一眼,他俊脸上的眉头微蹙,唇角衔着凌然。
“你是,古灵?”我只觉得喉头里像堵着千斤绵花,在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问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古灵。”古灵一边说,一边优雅地坐到我们对面。
“你不是?”我问不出来,这明明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呢?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对吗?”古灵淡淡一笑:“没错,我是死了,不过。”她的眨了眨眼睛:“我又活过来了,因为活与死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一派胡言。”赵钦视线如冰。
古灵脸色似是顿了一下,无论如何,就从她这小小的动作里,我看出她还是有些惧怕着赵钦的:“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昨天已我听到恭乐讲了我的事情,那就一定知道,我因为视网膜相反,所以看出去的一切和你们看到的都是颠倒的,而且范围之大,超乎你们的想像。”
“是吗?”我反到好奇她的观点:“恭乐不是说你只有看到自己面部的时候,才会相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