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真的,桃花三年前走了,直到最近两个月才又再次出现,可她好像变了,她不接近我,只接近我身边的人。”阿华无奈的摇摇头。
“胡说八道,既然不接近你,你怎么知道是她?”小白问。
“凭感觉,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子的吗,总会在芸芸众生里面感觉到她。”阿华彼有些感性的样子。
“那她回来后,最先接近的人是谁?”老道长问。
“我表哥。”
“刘叔?为什么桃花会选择接近他?”
“因为欲望,懂吗?就像一个催眠师,你要催眠别人的话,首先对方得有被催眠的欲望吧?所以反过来,因为表哥和我一样,同样喜欢桃花的美色,所以才会给了她想要接近他的机会。”
我顿时觉得老实的刘叔形像一下子瘫塌了,他这么热情的帮助姑姑想要把阿华的怪症给治好,会不会是因为桃花,因为,他想要独自一个人占有她。
我问:“你是怎么发现桃花接近你表哥的,而且她接近他,是为了什么呢,如果真像你所说的,桃花那么美的话,这个世界上对她有欲望的男人很多,她为什么不选择别人。”
“因为我表哥和我一样流淌着刘家的血,知道吗,她可以把表哥当做我,她不接近我,其实是为了我好,因为她要做一些事情,会伤害到别人。”
“什么事?”
“让他帮她生个孩子。”
“谁给谁生孩子?”我们一时没听明白。
“我表哥,给桃花生孩子。”阿华很严肃的说。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林阿宝抓狂地叫了起来,我们谁不头痛,这个世界上,男人生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可他阿华偏偏这样说,而且说的还不止一次了。
老道长说:“先把这小子给关起来,只要他在这里,那个桃花总会找上门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们把阿华捆了关进休息间里,老道长和大师兄留在工作室里坐镇,我和小白就着左峰提供的视频线索顺着街道往前搜寻,林阿宝自然不用多说了,小白去哪儿她去哪儿。
大概,小白也觉察出些什么来了,对她更是冷着脸,自始至终没一个好脸色的。
左峰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刘叔跟着‘阿华’出了余音街后,左拐进一条小胡同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那个小胡同我知道,连着金香夜总会,前段时间还去办过小绵两姐妹的案子。
我们在这条胡同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遍,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的地方,就见两边的民房多数关门闭户,原是老房子,这里又有几家夜总会,有点成了暗巷里红灯区的味道,所以能搬走的都搬得差不多了。
走在前面的小白蓦地停下脚步:“等等,里面有微弱的气脉。”
我们停下的是一间已经破败不堪的一层民宅,这样的房子看上去已经长年无人居住了,小白却感觉到里面有气脉,当下三人便警惕起来,小白打头阵,我和林阿宝紧跟其后。
踩着一地的垃圾和杂草进去,里面似乎传来隐约的呻吟声。
等我们轻脚轻手地慢慢走近,那声音越法的清晰起来,很痛苦,就好像在经历着彻身之痛似的,房子一共才两间,有声音传出来的这间连块门板都没有。
走到门口看进去,就见光线低暗的屋内,有个人在地上挣扎蠕动着,不知哪里来的微风,带着一大股子血腥味儿。
身边的林阿宝蓦地一下子抓紧了我的手臂,小白拿出电话调成电筒模式往里照去,只见地下翻滚着一个浑身都得血水的人,再细一看那张沾着血水的脸,不正是我们要找的刘叔吗?
“刘叔。”我们急忙冲进去,近距离看到刘叔的肚子上开了个血淋淋的大洞,那些白花花正要流出来的东西是他的肠子。
“啊!”林阿宝吓得尖叫一声。
“叫个屁,快点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小白怒骂,林阿宝这才转身急忙跑出去了。
为了防止刘叔再无意识的乱动,小白和我一起将他的手脚给摁住,如果再动下去,肠子流出来会感染,那就更麻烦了。
“刘叔,是谁,桃花吗?”小白翻着刘叔的眼皮子,他的瞳孔在慢慢扩散。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此时的刘叔听到小白的声音,反而渐渐平静下来,睁开混浊的眼睛看着他,蓦地一松唇角僵笑一下:“桃花在我肚子里放了样东西,我,我要把它拿出来,那不是孩子,那,那是妖孽。”
小白和我对视一眼,轻声安慰他:“没事了,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你一定能挺过去。”
“不。”刘叔长长地吸了口气:“桃花说,如果我把那东西拿出来,就,就会死掉。”
“不会的,刘叔,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看着刘叔缓缓放下的指尖,知道他时日无多了。
刘叔没再说话,蓦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子的方向,瞳孔扩散了,生命的光彩一点点从他的眼底离去。
我摸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没有了脉动,心里只觉得难受:“小白,刘叔走了。”
小白垂眼,点点头。
林阿宝这时才冲了进来:“救护车到了。”
我对她摇了摇头,拿出电话拨给左峰,刘叔死了,这算是刑事案,得报给他们来接手。
左峰带着警队很快赶到,做为发现刘叔的目击证人,我们三人接受了警方的口供笔录,给我录口供的恰好是杨米米,她的眼睛下还贴着一片创可贴,那是为了遮住我打的淤青。
“杨警官,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是诚心跟她道歉的,人家长得这么好看,家底又厚实,大概从小到大也没被别人打过,我到好,一拳让她毁了容。
杨米米从记录本上抬起眼睛:“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记小仇的人,不过,杜明月你可记好了,从经往后,可别有事落在我手里。”
我在心里大大的翻了记白眼,这不还是记仇么?
录完口供我们便回了工作室,把事情经过跟老道长讲了一下,林阿宝显然还没从那血腥的一幕里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坐下后就捧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阿布没有来吗?心里开始有些隐隐不安。
“打个电话去给赵钦问问。”老道长提醒我。
“也好。”我便转身拨了樱花山别墅的座机,电话那端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难道阿布和赵钦都出门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