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
张卓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像流浪汉一样的年轻人,浑身的肌肉紧绷,因为,这年轻人让他浑身不适,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他的五脏六腑一般。
“我想……看……看你。”年轻人说话有点结巴,那厚厚镜片后面的一双目光依然直勾勾的。
“为什么?”
张卓突然有点后悔走过来,因为,他感觉这个年轻人有点神经病的感觉,他一双直勾勾的眼睛让张卓不安,而且,细心的张卓还发现,这年轻人垂落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没……没什么。”年轻人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张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张卓无奈地笑了笑,欲离开。
“今天,你会死。”年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不结巴了。
“啊!”张卓的身体一下凝固了。
“我来了,你就不会死。”这一次,年轻人依然不结巴。
“是谁要杀我?”张卓的瞳孔紧缩,宛若针孔一般。
“我……不知……道。”年轻人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架,摇了摇头,又开始结巴起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张卓目光紧盯着年轻人。
“你死了,我们都要死。”年轻人声音沉闷地说道。
“啊……为什么?”张卓一愣。
“留……留在你……身边很危险,我得走了。这个给你。”年轻人递给张卓一张纸片,纸片上写着“明天39”,然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喂喂,你姓什么?”一脸疑惑的张卓看着手中的纸片又看看年轻人萧条的背影喊道。
“大……大……大师。”年轻人头也不回,用手指指天说道。
“……大师。”
张卓一愣之间,年轻人已经走在了数十米开外,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了校园的林荫大道之中。
“我会死,我会死,我会死……今天!”
张卓念念叨叨之间,心神赫然一震。
年轻人说我今天就会死,难道那黑西装中年男人已经杀了过来。想到这里,张卓顿时有一种手足冰凉背脊发冷的感觉。
只从那黑西装中年男人逃离c市之后,张卓原本紧绷的神经便松懈了下来。根据张卓的计算,黑西装中年男人至少也要三天后才会来c市。
今天!
张卓越想越后怕,如果黑西装中年男人今天就过来,的确是能够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铠甲大哥,那黑西装中年男人杀过来了,怎么办?”第一时间,张卓想到了铠甲,但是,他的呼喊如同石沉大海。
很显然,铠甲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
怎么办?
怎么办?
张卓手里踹着那张纸片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暴徒!
根据上次的计算结果显示,黑西装中年男人要想找到他,唯一的途径就是暴徒。
原本惊慌失措的张卓两眼一定神一下变得非常冷静。
此时此刻,容不得犯下丝毫的错误,任何错误,都有可能让他丢了小命,哪怕是铠甲最后一刻救他的命,但也无法保证他的大脑不受创伤。
铠甲可是说的很清楚,他能够治愈任何内伤外伤,却无法治愈被破坏的脑部结构。
张卓可不想成为植物人,他还要陪女神一起漫步,一起谈天说地,还要闻女神那诱人的发香……
暴徒依然是漩涡的中心。
“暴徒,你在学校吗?”张卓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中球场,立马用公用电话拨通了暴徒的电话。
“在。”
“他已经回来了。”
“啊……这么快?”暴徒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惊讶。
“是的,很快,就要找到你了。”
“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立刻从学校去步行街,人多的地方他们不好下手。另外你要记住,你从学校赶到步行街后,从武陵阁进入诗墙公园,然后沿着河岸朝东走。”
“嗯,记住了。”
……
在c市,张卓是主场。
除了土生土长的c市人,没有人比张卓更熟悉c市。
诗墙公园是c市著名的景,诗墙上武陵阁、春申阁、排云阁、渔夫阁四大楼阁耸立,既是防洪闸口,又使古城增添深厚的文化底蕴,显得古香古色,而且堤外绿树成荫,平日里,旅游参观者都是络绎不绝;夜幕降临和晨曦乍吐,这里更是游人如织,乃是市民休闲的好去处。
张卓把诗墙公园选择为战场,主要原因是诗墙公园地形单一好监视,而且,从心理防线上看,那黑西装中年男人不会认为那是一个充满陷阱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诗墙外面除了不是很宽的风光带之后,就是一条大河,而只要有水的地方,可以让那黑西装中年男人产生安全感。
至死地而后生!
要想伏击那黑西装中年男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让他的警惕性降到最低。
张卓选择诗墙公园,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果站在诗墙上面,对沿江的风光带可以一目了然。
挂断电话之后,张卓就马不停蹄的提前赶到了武陵阁诗墙公园的入口城墙上面。
暴徒从五中步行到武陵阁诗墙公园入口处估计要半个小时左右,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张卓一直在回忆那神秘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为什么知道他今天会死?
为什么他来了自己就不会死?
他说的“39”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
一连串的疑问在张卓脑瓜子里面闪过,但无论张卓如何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神秘的年轻人出现得太突然了。
来了!
就在张卓胡思乱想的时候,暴徒已经出现在了武陵阁广场的人行道上,正不慌不忙地朝诗墙公园的入口走了过来。
张卓站在城墙之上,大脑开始飞速运算着周围人流的速度。
武陵阁广场乃是c市最繁华的地方,处于步行街和诗墙公园的入口,也是整个c市的交通枢纽。
现在,张卓要在如织的人流之中计算出哪些人与暴徒的步调一致,然后通过距离来计算出有哪些人在跟踪暴徒。
这绝对是繁复浩瀚的计算。
通常,这种甄别靠目光更合理,但张卓更相信计算结果。
人类的思想会受外部环境干扰,而计算则不会,一旦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小范围之后,要找出怀疑对象就简单多了。
一个!
二个!
五个!
三十个!
……
数据在张卓的大脑之中一次一次刷新,怀疑目标达到了最高峰三十个,然后,张卓再一次计算,开始把他们的步速以及目光关注方向再一次计算,三十个目标开始急剧减少,最后,目标锁定在了五人。
五人!
张卓的目光开始观察五人的面部表情,那黑西装中年男人果然就在五人之中。
五人并没有走在一起,而是互相保持了至少三十米远的距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而暴徒,正处于包围圈中心。
张卓发现,那独自行走的黑西装中年男人不时的说着话,很显然,他有类似于耳麦一样的对讲系统,正在指挥着另外四人行动。
另外四人似乎正在等待黑西装中年男人的命令,或者是和黑西装中年男人发生了分歧,都放慢了脚步。
不好!
就在张卓分析的时候,心中升起一丝警兆,几乎是一种本能,他迅速蹲下,把身体隐藏在了城墙上一侧的灌木后面。
就在张卓蹲下的电光火石之间,那黑西装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城墙,然后,大步朝城墙上走去。
与此同时,另外四人加快脚步跟上已经走进了古色古香的武陵阁城门的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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