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快进来。”
李伟民捧着搪瓷盆向卧室里走去,欣喜之下竟然忘了还有一只耳塞插在自己的耳朵里。
张翠兰迟疑的这个功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挣,然后从手弯处跌落,等反应过来想要接住的时候那个被李伟民塞过来的录音机已经掉在了地上。
连同塞在李伟民耳朵里的耳塞。
看着摔掉了壳的录音机,两人都愣住了,好几秒张翠兰才反应过来蹲下去把那个录音机捡了起来。
“伟民,这……”
录音机是李伟民新买回来的,一个礼拜不到,几百块呢,相当于当时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
少年有些心疼,不过看着自家嫂子懊恼又紧张的模样,笑着说。
“没事的,嫂子,大不了让大哥陪我一个,反正他有钱。”
李伟民不过随口一句玩笑话,张翠兰却当了真,当即点头,“好,回去我让伟正重新给你买一个。”
“快进来吧,嫂子,我逗你玩呢。”
李伟民抱着搪瓷盆走到学习桌前面,把盆放在桌子上直接掀了盖子,张翠兰很细心,送夜宵过来的时候直接放了一个羹勺。
“嫂子,自己找地儿坐。”此时李伟民的眼睛里只有面前的酒酿丸子,拿起勺子捞起一个入了口。
张翠兰捧着摔坏的录音机,左右的看了看,房间里,除了一张学习桌椅就只有牀了。
迟疑了一下,张翠兰拿着录音机在牀上坐了下来,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总感觉屁股下面的牀板像长了刺一般,坐的不踏实。
李伟民一边吃着酒酿丸子一边夸赞,“嫂子,你的手艺真好,比家里的厨娘做的好吃多了。”
张翠兰笑了笑,“好吃你就多吃一点,以后每天晚上嫂子都给你送过来。”
“那感情好了,谢谢嫂子!”
坐在牀沿,张翠兰的屁股只搭了一个边,看着埋头吃的香的少年,心中已经百转千回了几个来回。
如果……
她装作困了靠在牀头睡了,小叔会不会对自己……
呸呸呸!
刚起了这个心思,张翠兰就把自己鄙视了无数遍。
他是自己的小叔,才二十一还在上学,虽然自己只长他两岁,可毕竟是他的嫂子。
都说长嫂如母,哥如果他们两个……那起不是乱一伦?
张翠兰蓦地从牀上弹了起来,抱着那个巴掌大的录音机,“内个……伟民,你慢慢吃,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大嫂,急什么,再坐一会呗,才八点多!”李伟民口中含着一个丸子,含糊不清的说。
“不了,你大哥还在等我呢。”小叔客套的留客,张翠兰就更加心虚了,抱着录音机快步的向卧室的门口走去。
看着女人急切的脚步,少年笑着揶揄。
“我怎么给忘了,大哥现在是急着生宝宝呢!”
张翠兰是在少年的笑声中逃出来的,心跳加快,捧着录音机手却是冰凉。
走下来的时候一张脸几乎没什么血色。
候在楼下的下人疑惑的看着她,恭敬的说,“夫人,您要回去了?”
如果不不是张翠兰在李伟民的房间停留的时间十分钟都不到,下人怕是要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