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说了什么,宋越川看向恩禾,轻哼了声:“她皮厚,耐打。”
恩禾:“?”
见宋越川收回手机,恩禾警惕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想打我?”
她犯得错多了,他哪回不是吓唬吓唬,根本就没动过手。
宋越川没空跟这丫头耍嘴皮子,他抬手,捏着女孩的耳朵,惩罚性的拽了拽。
“苏恩禾,这就是你的面壁思过?”
恩禾很没面子,被拽得摇头晃脑。
她眼睛睁大,小声辩驳:“我很认真地面壁思过了,田阿姨可以给我作证。”
整整一周时间,恩禾安分守己,读书练字陶冶情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惜赶上宋越川出差,他根本没看见。
宋越川被这丫头气笑,他出差回来第一天,就撞见她在这蹦迪,还被猥琐男纠缠,要是一切没这么巧,她是不是被欺负了,回去也一声不吭?
宋越川:“在酒吧蹦迪面壁思过?”
他顿了顿,显然不相信,捏着她的耳朵:“你挺厉害啊苏恩禾。”
虽然她的确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可她并不是故意来这蹦迪的。
恩禾瘪着嘴角,有些委屈:“我知道你想训我,但你得先听我解释。”
小姑娘垂头丧气,可语气却格外认真。
过了会,贺子羡拿着外套过来,看这一大一小的架势,就知道宋越川又在训话。
宋越川接过西服外套,二话不说直接披在恩禾身上。
恩禾个子很矮,身形纤瘦又单薄,披着宋越川的外套,就跟披了件战袍似的,长度完全盖住她的超短裙。
见面前的小姑娘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宋越川才满意。
一旁的贺子羡跟恩禾对视一眼,忍住笑。
宋越川从兜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烟,朝恩禾微扬下巴:“你继续。”
这是他不耐烦的时候经常出现的小动作,恩禾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一本正经地解释:“齐星远在这唱歌兼职,我跟同学陪他过生日。”
呵,又是齐星远。
就那个刚才在台上唱歌的小白脸。
前些日子跟那人私奔,今个又跑来酒吧给人蹦迪过生日。
宋越川指间夹着烟,打火机啪啪打响,就是没点燃。
贺子羡听了眼睛一亮,“小恩禾,你居然认识齐星远?”
恩禾点头。
贺子羡:“同学?”
恩禾继续点头,补充:“患难与共的朋友。”
宋越川脸色更黑,反复咀嚼“患难与共”这个词。
贺子羡笑出声,忽然小声八卦:“小恩禾,你该不会早恋了吧?”
说着,贺子羡眨眨眼,朝恩禾递眼神。
恩禾鼻孔出气,都快被贺子羡这个乌鸦嘴烦死了。
宋越川将贺子羡推到一边,拽着恩禾直接离开。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上车前恩禾忽然停下来。
“我的礼物还没给齐星远。”
她今天是来给人过生日的,结果闹了半天,她连寿星的面儿都没见着。
宋越川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被逼到极限。
恩禾观察着宋越川的脸色,小声提议:“要不你在这等我两分钟?”
“我把礼物给他就回来!”
面前的女孩挺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主要是那个礼物太贵了,花了恩禾五千大洋,她就放在角落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弄丢。
宋越川垂眸,黑黢黢的眼看着恩禾,没说话。
恩禾以为他默许,转身就要进去,手腕忽然被人拽住,不等她反应,宋越川直接将她推上车,“砰”的一声甩上车门,整个车身都跟着震动。
恩禾几乎是被人甩上来,后背撞上椅背,手腕被捏的生疼。
被宋越川的怒火刺激到,恩禾从座位上爬起来,恼怒地瞪视面前的男人。
“宋越川,你疯了吗!”
她要是再瘦点,说不定会被他直接甩飞出去。
恩禾脸涨得通红,腮帮子鼓鼓的,软白的脸颊像含了两根棒棒糖。
宋越川垂眸,视线落在手中的烟,低声说:“苏恩禾,骗我有意思?”
恩禾愣了下,反应慢半拍,没意识到宋越川在说什么。
她抿唇,揉着通红的手腕,没说话。
宋越川歪着脑袋,啪的一声点开打火机,嘴里叼着烟凑近火苗。
青白烟雾萦绕向上,呛人的烟味四处弥漫,恩禾皱紧了眉头,接着宋越川降下车窗,迎面而来的风随之灌进来。
两人沉默许久,恩禾才听到宋越川开口:“你就喜欢那种小白脸?”
他的声线很低,平缓磁沉。
恩禾后知后觉意识到,宋越川的愤怒很可能来源于,认为她早恋。
身旁的男人垂眸睨着她,有些寡欲的冷白皮,下颚线条锋利,折角分明。
恩禾静了两秒,看着他,认真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小白脸。”
宋越川的皮肤比齐星远白,眉骨硬朗,褶皱深的双眼皮,忽略这一身戾气,标准的吃软饭小白脸长相。
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站在那,她就会对他心动。
宋越川生平第一次,被人气到胸口闷。
偏偏这丫头还一副,“我早恋我有理”的态度,一本正经地说,就喜欢这样的小白脸。
宋越川微眯了眯眼,倾身靠过来,一只手随意搭在她椅背后面,视线与面前的女孩平齐。
他低头,冷哼了声:“这不是你早恋的理由。”
恩禾睁大眼睛,认真专注地看着他,似乎要望进他眼里,一字一语说得清晰缓慢:“可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宋越川怒极反笑,抬手捏住女孩鼓起的腮帮子,像捏到一团棉花。
他扯着嘴角,漆黑的瞳仁里慢慢冷下来:“我就是对你太好,才会让你得寸进尺。”
作者有话要说: 狗男人知道恩禾喜欢他,只是在装。
第10章
那晚司机将车停在家门口,宋越川近乎粗暴地将恩禾从车上拽下来。
小姑娘眼眶憋得通红,拼命挣扎:“宋越川!你弄疼我了!”
宋越川下颚紧绷,力道小了些,箍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田嫂一见两人的架势,顿时慌了神。
“田阿姨救我!”
恩禾疯了似的打宋越川的胳膊,甚至去踹他,咬他。
宋越川脸色不悦地沉了沉,那只手宛如硬铁,牢牢地锁着她。
田嫂手足无措地跟在两人后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越川回头,一记冷眼扫过去,田嫂定在原地,再也不敢帮忙了。
她照顾恩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宋先生发这么大的火。
想到宋越川平日里对恩禾的骄纵,即使犯错,应该也不至于动手。
“宋越川,你就知道欺负我!”
“你干涉我的自由!现在还要干涉我交朋友!”
“......我最讨厌你了!”
女孩恼怒不甘的声音回荡在楼梯口,到了卧室,宋越川终于松手,恩禾没站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宋越川不耐烦地扯开领带,喉间溢出的声音冷淡低沉:“两千字检讨,写不完不准吃饭。”
又是检讨!
恩禾恼羞成怒,像只炸了毛的小兽。
她仰着脑袋,水汽缓慢地在眼眶里汇聚起来,“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写检讨的!”
宋越川垂眸看着她这反应,眼一眯。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宁愿饿死,也不写检讨。
说完,宋越川拿着领带,头也不回地离开,门关上的一瞬,一个粉红色的抱枕精准地自后方砸了过来。
田嫂不放心,深怕以恩禾的脾气两人会闹起来,于是一直在楼梯口等,过了会,只有宋越川一个人下楼。
“没认错之前,不准让她吃饭。”宋越川捏着鼻梁骨,显然被气得不轻。
那之后两天,宋越川似乎有意要看恩禾能跟他对抗多久,甚至连工作都搬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