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羞耻感瞬间上涌,脸如火烧,准备好的说辞忘了个精光,像座塑像傻站着。
萧让带着点儿哀怨幽幽道:“让儿先前不知,倒是委屈了相父。”
“微臣并非——”云歇蓦地转身想为自己辩白,一抬眼瞥见萧让大敞着的衣襟里的情状,到嘴边的话噎回了喉咙。
云歇觉得真见鬼,他见阿越在他跟前穿衣脱衣半点儿感觉都没有,一碰上萧让就色令智昏,脑海里开始放小电影。
淡淡的红蔓上了云歇白皙的颈项。
云歇默默觉得自己身体下贱。
他身体的意愿和他本人没半点干系,他本人可是高风亮节、坦坦荡荡。
云歇胡思乱想了会,道:“……微臣突然想起府上有事亟待解决,微臣改日再行解释,先退下了。”
云歇说完瞬间觉得自己太没出息,暗暗谴责自己竟然临阵脱逃。
不过这真不怪他,他再乱瞅下去……
云歇可不想那么狼狈。
眼睛长在他脸上,却不太受他大脑控制。
云歇觉得他犯不着挑战自己,合理规避风险才是正道。
云歇急匆匆地走了,萧让也没拦他,毕竟阿越这会儿正躲在偏殿,不是他引诱的好时机,既然知道这点了,他也不急于一时。
萧让方才只是试探,而云歇的表现……
萧让望着云歇离去的绰约身影,笑意盎然。
阿越所言非虚。
谈情说爱萧让仍需摸索,至于勾|引……
他最在行。
云歇准许自己当一时的逃兵,却无法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极回避,所以第二日他就醒了个大早准备进宫要回《玉女心经》。
管家刚要斗胆服侍云歇穿衣,却被云歇瞪了一眼赶了出去。
云歇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还不放心,探头看了下,没见着人影才叹了口气爬起来,垂头盯着自己微凸的肚子暗暗发愁。
感觉也没几天的事,那里突然就凸了一点出来,跟赘肉差不多,触感却明显不是赘肉。
云歇一想到过段时间就得安心在家养胎,就神色恹恹。
好几个月没得玩儿就算了,还得躲着人。
没显怀时,云歇还因为看不见时常忘了自己怀孕这件事,可再过一两个月,就算他不愿,凸凸的肚子都会时时刻刻提醒他。
他要做爹了。
云歇二十出头时,身边相熟的同龄人都陆陆续续娶妻纳妾了,那时他不着急,觉得还能再玩个几年,等他二十四五,那群同龄人的孩子有的都比一窝猪崽还多了,云歇孤家寡人,还真半点儿不羡慕,也没觉得寂寞。
毕竟真算起来,他十五岁时儿子都六岁了。
谁也没他厉害。
云歇得意一挑眉。
这么些个年头看着小不点萧让慢慢长高,大概就弥补了某种情感上的缺失。
萧让有所成就,他是真的爹一般的欣慰。
云歇叹了口气,有点自私地想,萧让要是永远长不大就好了。
他小时候有多可爱且乖,长大了就有多面目可憎且坏。
云歇悄悄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内心有点儿小激荡。
他现在移情别恋了,不指望将歪脖子萧让拨正了,就让他歪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