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轻声道:“相父,你可以生气,但是你不能不告诉我怎样才能使你消气,你可以短暂的恨我入骨,但是你不能长久的疏远逃离。”
“……别说了。”云歇狼狈地低下头,声音有点哑,心头越发的乱。
萧让不吐不快,因为下次见云歇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刚要继续说,书房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相国!小的怎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您没事吧!”小厮的声音惶恐不安到了顶点,从开始“嘟嘟嘟”的敲门声到了“嘭嘭嘭”的撞门声。
屋子里那点压抑又暧味的气氛霎时没了,云歇猛地抬眸和萧让对上,都是有些慌。
萧让有那个脸让云歇看他女装,却也没勇气叫闲杂人等认出来。云歇也不想他和萧让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被看见,更何况狗东西现在还女装。
云歇狠剜了萧让一眼:“让你女装。”
萧让轻笑了下,用唇语乖乖道歉:“相父我错了。”
“相国,您是不是被挟持了?!”管家猛拍着门,都要急哭了。
云歇猛地咳了两声,怒道:“都给我停下!”
外头的人听见云歇出声,霎时松了口气,云相没事。
“可云相,小的真的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还是有人不放心,多嘴道。
云歇扫了眼一脸无辜的萧让,气愤得暗暗咬牙,急中生智道:“大惊小怪!这个叫清蘅的花魁会……会口技!正表演着呢!”
萧让一脸呆滞,反应过来要笑出声,云歇立马地捂住他的嘴。
别的小厮听不出来,外头的管家肯定能辨出萧让的声音。
外头仆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清蘅姑娘当真好本事!”
云歇故作不耐道:“都散了,别打扰我雅兴。”
外头人忙应下,云歇脾气不好他们都知道,他们怕责罚,立即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
云歇白了萧让一眼,松了手,才后知后觉,他的手心碰了萧让的唇。
那里还有淡淡的余温和湿度。
云歇脸猛地一红,不自在地将手蜷缩起来,坐下喝了口茶掩饰尴尬。
萧让无声地笑,又有点小惋惜,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完,但气氛没了。
云歇这会儿脑瓜子清醒了,一想不对,萧让刚才好像甩锅了,而且试图蒙混过关。
可对萧让几次三番骗他这事,他好像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知道萧让是因为想见他才这么做,他甚至有点……喜欢。
云歇被脑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吓得不轻,茶盏倾斜,茶水泼了点出来。
云歇发着怔,一想又不对,萧让还没解释他勾|引宋思婉的事情,这家伙避重就轻了。
萧让极自然坐下,就要替自己沏茶,云歇夺过茶壶,冷脸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说的?”
萧让一愣:“什么?”
“你再想想?”云歇坚持不懈,却有点儿小失望,他都那么直白地写在信上了,萧让第一时间竟没想起。
萧让微蹙眉,苦思冥想。
“你想清楚,”云歇顿了顿,避开他视线,“你认个错,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认错?萧让还是一脸茫然。他除了几次三番设计混进云府以外,没干什么错事了。
云歇在他异常漫长的沉默中猜他是装傻充愣,不准备说这件事,只道他死性不改,霎时怒了:“出去!”
萧让不懂他好容易哄好的云歇怎么又炸毛了,忙一脸深沉,态度认真:“我知道是哪件事了,相父我错了。”
云歇怒容一滞,似笑非笑问他:“哪件事?”
萧让:“……”他想不起来。
“你不走我走。”云歇起身朝门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