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想了想道:“这圣女到底是要做什么?”
护国大人朝侍女瞥去一眼,那侍女当即俯身一礼,道:“日月国圣女乃神明圣洁的象征,二位只需每月出现在国都中央的日月广场接受臣民朝拜即可。其余事宜待圣女入了圣女住处,自有国师大人派人前来教授。”
“这个……我们还有不做圣女的余地吗?”程昭昭试探性的问道。
话音一落,周遭的空气便是一寒,护国大人肃然道:“若非圣女,穿着这身圣女服便是重罪,按照日月国法规,当立即处死。”
立即处死?
“呵呵,开个玩笑,护国大人你切莫当真。”程昭昭当即摆摆手。
“圣女可还有事?”
“没。没了,护国大人您请自便。”程昭昭侧过身子。
见此,护国大人瞬间就消失在她们眼前。
“你也先下去吧,我们在这看看风景。”姜初渺无力的对侍女挥挥手。
“是。”侍女从善如流的离去。
待甲板上再无旁人,程昭昭和姜初渺皆沉了脸。
‘咱们这是非做这个圣女不可了?’姜初渺传音道。
‘目前看来是的。这个护国大人的修为至少在金丹后期之上,而且我觉得这艘船上并非只有他一个修士。’
眼下想逃是逃不了的,可是就这样做日月国的圣女,姜初渺还是心有不甘。
‘日月国圣女到底是什么?’
依照程昭昭看过的那些游记来看,凡事提到过圣女的,都是一些有严明信仰的国度,这种信仰从百姓到国主,都是几乎深入骨髓的。
圣女这种职位,若是无事还好,高高在上,乃是神明象征;若是有事,那就是献祭的首选啊!
不过,程昭昭也不想让姜初渺太过担心,于是道:
‘圣女嘛,担负着日月国至高无上的荣耀,想来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程昭昭道:‘只不过恐怕自由会大程度的受限,每月一次接受朝拜,恐只是其一。’
姜初渺点头:‘我所担心的也正是此事。’
只不过眼下她们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两人的目光望向近在迟尺的那片大陆。
国都到了!
日月国的国都并不大,至少比程昭昭想象中要小了许多,和当初入的第一座城池——昊山城差不多。
巨船并没有直接停靠在海岸边,而是在距离海岸边还有千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海岸边传来了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护国大人再次出现,但见他手一挥,一见灵器就被甩至半空,在空中架起一座五彩虹桥。与此同时,巨船内所有的房间全部被打开,一队队守卫兵如鱼而出,快速的踏上五彩虹桥。
“这么多人?”
程昭昭数了数,从船舱里出来的至少有一千人。
这些人藏于船舱之内,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也没有让程昭昭察觉任何的气息,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艘巨船上的隐息阵法很是高阶。
可程昭昭的神识强度已达元婴,能让元婴神识都无法勘破的隐息大阵至少也得有七八品。
一艘灵船竟有如此高阶的大阵?
尚不及思索,两个侍女各自捧了一个托盘来到她们面前。
“请圣女戴上面纱,接受日月国臣民参拜。”
“请圣女戴上面纱,接受日月国臣民参拜。”两个侍女俯身低头道。
“这就开始了?”
侍女们没有抬头,只是重复道:“请圣女戴上面纱,接受日月国臣民参拜。”
“请圣女戴上面纱,接受日月国臣民参拜。”
那方的护国大人已经飞身离去,眨眼间就到了对岸,而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们两人。
这道目光使得程昭昭两人如芒在背,只得接过面纱,戴在面颊。
这面纱薄如蝉翼,戴在面颊上彷如无物。可程昭昭再侧首看向姜初渺时,就发现她的脸已经看不真切,可恍惚间又好似看到了一张她那张美貌的脸。
姜初渺也是如此,道:“这面纱上有幻阵。”
“圣女请。”侍女当即引路。
程昭昭和姜初渺在侍女的引领下踏上了五彩虹桥,缓步朝前走去。
在踏上五彩虹桥的瞬间,海岸边所有的臣民皆哗啦啦的跪了下来,口中山呼‘恭迎圣女’,不断的朝她们俯拜。
程昭昭眉头紧蹙,加速脚步。
虽然成为修士多年,可却从未觉得比凡人高贵,此刻接受万民朝拜,只觉得有折寿之嫌。
姜初渺也是浑身不自在,和程昭昭一样快速朝前走。
只不过,这七彩虹桥好似专门与她们作对,她们加速,这虹桥便不断的往后移,从远处看来,她们只是在缓步而来。
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她们才终于走到了五彩虹桥的尽头。
到了对岸,她们也没能让臣民们近距离接触。而是在一道白光的包裹下,被传送离去。
下一刻,程昭昭面前的景致就从万民参拜的海岸边,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参见圣女殿下。”面前再次哗啦啦跪倒一片侍女。
“都起来吧。”姜初渺有些无力道。
侍女依旧低着头,直到程昭昭也出言让她们起身,她们才全部都站了起来。
“多谢圣女。”
侍女们站立两旁,眼观鼻,鼻观心,很是虔诚。
程昭昭和姜初渺站在大殿中没有动弹,目光流转,快速的打量周遭的环境。
第434章 双星劫动
所有的神识在触及到那些墙壁的时候都被反弹了回来,也就是说这处宫殿也和之前的那艘巨船一样,都是设了隔绝神识的阵法。
从巨船阵法、海岸传送阵,到眼下宫殿内的禁制,这些阵法品阶都不低。
她们在打量周遭的时候,有人也在打量着他们。
内室之中,护国大人恭敬的朝面前的男子行礼:“国师大人,下官已按您的要求,将两位圣女带到国都。”
国师背对着护国大人坐着,面前摆着一张棋盘,修长的手指捻着一颗白子落下。
“有劳护国大人了。”
“不敢,此乃下官之职。只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护国大人心中整理了下措辞,道:“历来圣女皆为一人,为何此番会出现双圣女?莫非真如占星石预言那般,双星劫动,日月颠倒……”
国师淡淡出言打断:“护国大人忧国忧民是好,却是多虑了。”
“那……”
国师镇定的落下一枚黑子:“圣女之事自有定数,护国大人只需耐心等待便可。”
护国大人得了这话,心中大安,却也知国师大人这么做自有道理,既不便袒露,那他也无须多问。
“既如此,下官就先行告退。”
国师微微颔首,却没有继续和自己博弈,他的目光望向前方,透过一堵墙壁,看到了在殿中四下闲逛的程昭昭和姜初渺。
正在书架上翻看玉简的程昭昭好似有所察觉,朝此处望了过来,与他对个正着。
只不过程昭昭的目光并没有焦点,看了一会又将视线转回到了手中的玉简上。
国师嘴角微扬,手一扬,人就消失在内室。
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程昭昭身后。
程昭昭察觉到身后有人,瞬间转身,就见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站在面前。
这青年修士面容清秀,并不出奇。只是一双眼眸眸色极浅,内里却仿佛纳了一个星辰大海,深邃的让人心悸。
他不像是日月国其他修士一般穿着无袖的服饰,只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长衫,和天楚一些儒修的打扮很相似。
此人来时如影随风,空气中毫无灵气波动,如此近距离的站着,程昭昭也没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灵气。
能做到灵气如此尽敛的修士,修为必定是在元婴之上了。
程昭昭的打量不过在眨眼之间,道:“不知前辈是?”
程昭昭一说话,就惊动了不远处的姜初渺,她当即闪身来到程昭昭面前,神情戒备的看着来人。
“参见国师大人。”
身后是一众侍女们跪地的声音。
程昭昭一惊,此人便是国师?
“你就是日月国国师?”
面对两人吃惊的脸,国师面色淡淡,开门见山道:“想必来时,已有人告知你们何为日月国圣女。”
“知道是知道,就……”
国师看着欲言又止的程昭昭,道:“圣女但说无妨。”
许是国师目光柔和,看着像是个讲道理的,是以程昭昭直言不讳道:
“国师大人,日月国圣女肩负甚大,我师姐妹二人出现在此地只是一场意外,且我们皆是修士,有自己追寻的大道,恐难当圣女之责。”
闻言,殿内所有的侍女皆齐刷刷的俯下了身子,将脑袋低到最低,有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