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姬君溯嘴角的笑意收敛，他冷下脸的时候和段赋就更像了。
“请吧。”
“好。”
双方一个瞬移，人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那处顿时一片术法闪耀。
见两人说打就打，君歆和程昭昭皆一脸莫名。
“他们俩有仇？”程昭昭问道。
君歆回道：“没啊。当年姬老宫主亲自取消了双修大殿，为此段赋还说要好好感激姬宫主。”
“书生可是个极为淡定的人，他这么冲动的样子，我还从来没见过。”程昭昭道。
“那为何？”
“我也不知道。”
随着段赋的离去，君歆再次回了识海。
这时，巨灵船上的一大群修士都被惊动了。
负责护卫的一众修士出现在甲板上，为首的修士一看就脸色剧变：“不好，有高阶修士在附近动手。快，命令巨灵船全速避开战场。”
“是！”有人听令入了船舱。
甲板上看热闹的修士越聚越多，刘胖子在人群中找到了程昭昭。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俩怎么打起来了！哈哈……”刘胖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程昭昭一看他就是幸灾乐祸，本不想理会，可还是问道：“你可知他们俩之间的恩怨？”
刘胖子眼睛一转，胖胖的脸上顿时泛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怎么会没想到！他们俩在外人看来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处的关系，可我却知道一件门派秘辛，他俩啊，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第560章 水兽来袭
刘胖子等着程昭昭问话，却见她神情古怪，迟迟没有出声。
刘胖子以为程昭昭不信，当下道：“我说的是真的。据说我们段掌门与现任掌门夫人结成道侣之前，曾有过一个红颜知己，便是你们门派天尘灵君的徒弟，好像叫……叫……”
“君歆剑君。”程昭昭答道。
“哎，你知道啊！”刘胖子有些惊奇，继续道：“那君歆剑君原是和玄演宫宫主，呐，就是那个家伙缔结了良缘的。不过嘛，郎有情妾有意，那婚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君歆剑君也没能和我们掌门成为道侣。这件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
可现在你看他们，那分明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我们掌门之于那个家伙是有夺妻之恨的，俩人见面不打起来才怪。”
经刘胖子这么一分析，好像是有几分道理，不过程昭昭道：“书生不是那种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的人。”
刘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什么想法还能告诉你？我可告诉你这家伙蔫坏，你就是被他表象骗了的那一个。”
程昭昭失笑：“你绝对是怀恨在心，以小人知心度君子之腹。”
“啊呸呸！我小人？算了算了，跟你说你也不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看到他真面目的，只希望那时候你别被他骗的太惨。”刘胖子撇撇嘴，一顿絮絮叨叨。
两人说话间，巨灵船已经驶离了那片海域，姬君溯和段赋对战的身影也远远的消失在众修眼前。
船杆上的千里大笔一挥，《鹰击长空之段掌门与姬宫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已然完成，它飞身落到刘胖子肩头，一人一鹰很快就兴奋的摩拳擦掌起来。
……
入夜时分，程昭昭房门外的禁制被人触动。
程昭昭起身开了房门，就见刘胖子一人站在门口。
看到是他，程昭昭才挥开禁制：“怎么了，大半夜的？”
“进去说。”刘胖子左右环顾，一副鬼祟的样子。
程昭昭挥开禁制，让其进来，就见刘胖子直奔她的桌子而去，捞起茶盏就咕噜噜往嘴里倒水。
程昭昭观之脚下湿漉，像是来未来得及用术法烘干，不由道：“你这是去做贼了？”
刘胖子灌完茶水缓了口气，才道：“我刚才看到掌门和那家伙回来了。”
程昭昭朝外望去，算算时辰，他们俩是足足打了四个时辰？
“他们怎么样，受伤了吗？”
“看起来没事，不过脸色都不大好。对了，我看到掌门手里抓了一只水兽。”
“那是什么？”
“水兽乃是海域里一种极为罕见的凶兽，并妖非灵，是一种死水里凝结而生的东西，无形无色，看起来就只是一团水。一旦遇到活物，就会立即缠上去，像灵气罩一样包裹住活物，很快里面的活物就会窒息而亡。”刘胖子道。
程昭昭指着刘胖子脚下一滩流动的水渍，道：“是像这种吗？”
刘胖子一低头，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当下就有数道火灵符砸了下去。
火灵一出，原本黏在刘胖子脚下的水渍顿时收缩成球，极速朝程昭昭冲来。
程昭昭一剑劈去，水球一分为二，在地上快速弹起，弹到天花板，顿时碎成无数水珠。
见雨点般坠落的水珠，刘胖子咒骂一句，连忙拿出一柄巨伞遮在两人头顶。
水珠噼里啪啦砸落在地，在地面上重新融合，被刘胖子丢出的一个大火球砸个正着。
火球包裹水球，顿起一阵白雾，水球里传来‘滋滋滋’声响。
刘胖子道：“还不死？”又砸去了一把灵符，片刻之后，那团水渍才彻底蒸发殆尽。
“这便是水兽？”程昭昭道。
刘胖子干咳一声，掩饰住尴尬，道：“没错，我这不是见你没见过水兽吗，就亲自带一只给你看看。不错，你的反应还算快的。”
程昭昭观刘胖子之前的反应就根本没意识到有水兽缠身，这就说明这东西不光无形无色，就连神识也很难察觉，她沉了脸：“你来的时候，外面有多少修士？”
刘胖子转了转眼珠：“不多了吧，就巡逻的那伙，这深更半夜的，谁没事还在外面瞎逛。要知道入夜之后的海域可比白天危险许多。”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
“出事了！”程昭昭和刘胖子对视一眼。
两人冲出房间，远远的就看到数个巡逻的修士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下一刻就全都软倒在地，紧接着从他们身上留下一滩滩水渍，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滑去。
“真是水兽搞得鬼！”刘胖子连忙朝那边冲去。
与此同时，听到叫声的许多修士也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
“怎么回事？”众人忙问。
程昭昭忙道：“大家小心脚下，有水兽来袭。”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修士们当下就朝自己脚下望去。
“这是什么？”有修士发现自己踩在一团水泽里，当下抬腿向后退去。
“是水兽，用火攻！”程昭昭再次喊道。
“不行！巨灵船身以灵木建造，若是火攻，很容易就燃着了船身，你们将水兽驱赶了便是。”说话的是这艘巨灵船的管事，他面色镇定，当下就吩咐一众修士快速击杀水兽。
刘胖子丢在甲板上的火灵符也很快就被人熄灭。
刘胖子喊道：“这不行啊，水兽会裂变，根本击杀不死的。”
只不过他的话根本没人听，船上所有的修士都在用各种术法追击水兽。
巨灵船管事一马当先，丢出数个灵气罩，将几个水兽罩在其中。水兽在灵气罩中一阵撞击，却没有撞击出来。
众修见此有效，当即一个个效仿，果然，情势大好。
程昭昭的神识铺开，发现巨灵船上的大多修士都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而甲板上的水兽也越来越少。
“没事了，刘胖。”程昭昭道。
刘胖子挠挠脑袋：“算了，看那个管事是个有经验的，这里就交给他们，咱们回去吧。”
“你不是说这些水兽是死水里凝结而生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程昭昭不解道。
第561章 深入鬼蜮
死，死水？”刘胖子脸上的肉一颤，忙扒住栏杆朝海面上望去。
方才他们的吸引力都在水兽身上，这一望才发现这夜色变得格外的朦胧，原本皎洁的明月不知何时已被一片乌云遮掩。
“神识受限！这白雾不寻常啊。”程昭昭道。
察觉到这一异样的不止他们，负责巨灵船航向的船长此时也是眉头紧蹙，他再次朝一指南灵器上打了法诀，可却发现其中的指针不住的晃动，已然失灵。
“快，通知管事来一趟！”
不多时，巨灵船管事就匆匆来到了船舱：“出了什么事？”
“回禀管事，我们恐怕是进了鬼蜮！”船长道。
“什么！”管事脸色惨白，一把拉住了他：“你确定？”
“据我多年驶船的经验，错…错不了。”
管事放开了他，道：“难怪会有这么多水兽。”
船长双目一缩：“水兽……那定是鬼蜮无疑了，当年海大家的巨灵船就是开去了鬼蜮，我们一行在海上寻了半月，之后只发现了一艘没有人的空船。
那些修士至今也没有回来。”
管事疑惑：“听你的意思，他们还活着？”
船长道：“据传他们的玉牌都还好好的，只是里面的精血暗淡无光，也不知这些人是去了何处？”
“恐怕是永远迷失在鬼蜮里了。”
常年在北渊海域里行船的修士都知道鬼蜮，并非特定指一处地方。鬼蜮是流动的，若是不小心有船只入内，轻则迷失航向，走错了路线，重则被水兽袭击，船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