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承认我笑得有点丧心病狂,但是,你也不用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看着我吧,我……不笑了还不行吗。”
由槿见顾倾阴森森的盯着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家伙阴沉着一张脸真是慎得慌,她真怕顾倾一个不满意将她丢下马车啊。
由槿即使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安抚顾倾的情绪,却也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顾倾输不起,不就是一盘棋嘛,干嘛这么当真。
顾倾看着由槿无辜又微微责备的样子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自诩自己棋艺过人,多年来未曾碰到对手,可是今天,他居然没赢过!
而且见由槿笑得没心没肺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顾倾更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死胖子!
“你怎么做到的!”
顾倾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句挤着牙缝说出来的,第一盘输了他虽然震惊,但是他以为是自己没放在心上,由槿又有几分真本事一时大意才输了。
可是第二盘,第三盘,第四盘……由槿每下一个子顾倾都将她下一个子下哪会产生的棋路都考虑了进去,可以说是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费神跟一个人博弈了。
但是,他还是输了,到后面,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下棋忘了下棋了。
最主要的是!阿巧告诉他!由槿刚学会下棋没几天!!
“啊?什么怎么做到的。”
由槿满脸迷茫,被顾倾的严肃脸问蒙了。
一旁的阿巧恨不得捂脸,由槿可能下棋的时候……根本没用心,就是随便下的。
不,由槿还真不是随便下的,她按手机里教的下五子棋的方法下的……
顾倾:“!!!”
“你真的刚学会这个几天?”
顾倾抓了一把棋子在手里拨弄,一副审问的架势。
由槿点了点头,她觉得顾倾像个神经病,输了就输了嘛,就跟打扑克一样,有输有赢不是很正常嘛!
由槿这种普通人当然不懂大佬的境界,她以为下棋跟打麻将一样,三分技术,七分运气呢。
“由……哥哥!你太厉害了!简直天才!你知不知道,顾倾哥哥可是在京城内无敌手,曾经放话谁能赢过他他就娶谁的第一棋手!可是现在,你居然轻轻松松就将他打败了。”
阿巧差点叫成了由姐姐,她兴奋得就差手舞足蹈,此刻满脸满脸崇拜中。
由槿:“?”
所以,顾倾其实是个下棋很牛逼的大佬?
那她刚刚?
好了,这会由槿更懵逼了:“你,放水了?”
由槿顿时知道为什么顾倾输了几盘棋能这么脸色铁青的,感情人家是个没输过的大佬?
由槿这么一问,顾倾的脸色更黑了,如果放水了,他会是这副反应吗?
不是?没放水?
由槿见顾倾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做思考状,然后来了句:“那,岂不是全京城的姑娘家都要嫁给你,切,人家哪里看的上你。”
由槿故作幽默状打趣,心底不太相信顾倾真的这么厉害,因为她对自己的水平清楚的很,就她这半斤八两的功夫,能把这么厉害的大佬给赢了?
顾倾:“……”
阿巧:“……!”哈哈哈,她想笑,她从来没看过顾倾吃瘪。
“由哥哥,你搞错重点了,顾倾哥哥说过,谁赢了就娶谁呢。”
阿巧一脸恶趣味的看向了顾倾,当时顾倾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说性别呢。
由槿:“……”
“我说的是玩笑话!而且!只限于姑娘家!”
顾倾想拍死阿巧这个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输在一个死胖子手里,他打死也不会说这种话。
“呵,谁稀罕,我是姑娘我也看不上你,略!”
由槿冲着顾倾做了一个嫌弃的鬼脸,顾倾这张脸还是很好看的,身材也不错,也是不缺钱的主,确实是姑娘家追捧的对象,可是那个人,不包括她。
其实由槿隐隐有些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赢顾倾了,顾倾这个人,看着痞里痞气吊儿郎当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其实内心……是个心思很复杂的人。
看他下棋就知道了,顾倾为什么会输给她,归根结底:想太多,想太复杂了。
一个人的棋风往往发自内心,所以说别看顾倾好像挺简单一人,其实内心深处,不知道多复杂呢,眼前的模样不过是伪装而已,可见,顾倾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由槿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由槿摊摊手,与她无关。
“说的好像你是个姑娘我就看得上你一样。”
顾倾呵呵,看不上他?他还看不上她呢。
“继续。”
顾倾不甘心,今天不赢了由槿他还真不信了。
由槿摊了摊手没拒绝,继续就继续,输赢她倒是不在乎,消磨时间罢了,不然这路途遥远还真难熬。
这是由槿第一次出远门,马车长途跋涉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痛苦,但是也不轻松,路好的时候还好,路不好的时候颠啊颠,由槿只觉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好在正午时分起码路过了一个小镇子,他们停下来吃了午饭也算歇了一会。
可是到了晚上就不那么乐观了,一行人走进一片大森林,阴森森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又暗下来了,再前行显然不方便,再说被马车颠了一路,一行人也累了。
就是平常时不时还会出出远门的张虎此刻也累的有些焉儿样,别说由槿和阿巧了,两人一脸菜色,浑身疲惫,别说多难受了。
“真佩服你们。”
找了个还算平坦隐秘的地方,由槿跳下马车松了松筋骨忍不住撸了一把马儿的鬓毛,他们坐在马车上都累,这拉着他们跑的马儿岂不是更受罪。
由槿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刻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颗大槐树下,参天大树将布满星星的天空笼罩,只能星星点点的看到一些亮光。
大槐树的根须牢牢的扎进深土里,如那爆起的青筋斑驳的铺在地面,根须间的小凹槽宛如天然的温床,铺满了厚实的落叶,由槿站在前面跳了跳,没有积水,软实,凑活一晚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