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承办演唱会是老本行,最为专业,后续线下完全不必担心。录歌就成为了重中之重,毕竟要让陈郡山满意,确实是要下功夫的。
“所以谁唱《情热》?”白雁岚左边白皙的脸蛋上用粗黑笔写着“SB”两个大写字母。
Leo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他抽出一张使劲擦了擦,脸都红了,字迹却一点儿没擦下去。
但他无所谓,坐在对面的安音璇也被画了个大花脸,左眼圈上一坨黑,远看以为是被人打了。
陈郡山犯了难,现在这个场合说给谁唱都不合适了,他白了乔诗屿一眼,斟酌半天说道:
“我给你俩各编一版,一个叫Aside,一个叫Bside行吧?A是安音璇,B是白雁岚,别再有意见了啊。”
安音璇在一边冷言冷语嘲讽道:“你倒是像个B。”
“*你!”白雁岚把纸巾搓成一个球扔到了他的脸上。
结果安音璇还没反应过来,肖权先怒了,吼道:“当我说话是放屁是吧!你们俩再有不当行为,就都去我办公室单聊,咱什么都不干了,聊明白为止!”
本来一个好好的动员大会,瞬间分了派别,以安音璇为首的A组,得到了杨忧容坚定的支持,而Leo肯定是投靠了以白雁岚为首的B组,其他歌手也纷纷站队,最后只剩下一个乔诗屿左右为难。
他是出了名的和事佬、滚刀肉,想谁都不得罪是不可能的,只得可怜巴巴地眼神求助陈郡山。
陈郡山不怕事儿大地说道:“乔老师,您看这就余了一首歌,要不您受累唱两首?”
乔诗屿马上谦虚道:“岂敢岂敢,大家一起唱。”
“那您的意思是合唱?”陈郡山问道。
乔老师一把岁数还要承受两道杀人似的眼光,也是非常不容易了,摆手道:
“我的意思不重要。”
陈郡山大手一挥,说道:“那除去安音璇和白雁岚,其他八位再合唱一首歌,大家有意见吗?”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在场都是歌手,肖权忍住了没抽烟,薄荷糖一颗接一颗地吃,缓解烟瘾。他也默许了这个权宜之计,说道:
“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我还是得多说一句,咱们今天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尤其是线下演出的时候,别再让我听见‘我不想跟谁谁谁同台’这种话,能做到吧?”
这话就是给在场脸花的两位听的,好在他俩都气鼓鼓的,没作声。
肖权心想分帮结派也不是坏事,这样摽着一股劲儿说不定能激励他们把歌唱得更好。
于是一场鸡飞狗跳的企划暂告一段落,陈郡山心很塞,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倒霉的是自己。
编曲并不难,难的是把一首歌编成两个完全相反的版本,又得符合这两位顶尖歌手的风格。
他得找乔诗屿泄泄火。
安音璇一路上用墨镜遮挡脸上的污渍,到了家也不着急洗掉,就顶着个黑眼圈陪孩子玩。
直到晚上,育婴师把宸宸抱走睡觉去了,周寒递给他一杯奶茶,问道:“你不去洗个脸?”
“不洗,就这样。”安音璇坐在卡通地垫上,歪着头说道:“你弟弟的杰作还行么?”
周寒坐到他旁边,说道:“你今天去开会看见雁岚了?”
“何止看见了,他就要跟我唱同一首歌了。”安音璇没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有些告状的意味,说道:“上一次他跟我唱同一首歌的情形你还记得么?”
周寒思考了片刻,说道:“你们第一次见面,在他的生日会,我印象里唱的是《Whatawonderfulworld》。”
“我不否认那一次他唱得比我好,因为我们处境不同,他是主角而我是陪衬。但这次我不会再让着他了,我要让他知道,同一首歌他永远都赢不过我。”安音璇放狠话。
周寒给他顺毛道:“谁都赢不过,你最好听了,咱们去洗脸?”
“你抱我去。”他嘟着嘴说道。
周寒一手撑地起身,低头端详了片刻那毛茸茸的脑袋顶,架起他的两只胳膊,像抱孩子一样把他抄起来。
他搂着周寒的脖子,两只腿紧紧盘住了腰,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到了浴室,周寒把他放在了洗漱台上,投湿一条毛巾,站在他两腿中间开始轻轻擦拭脸上的污垢。
“雁岚呢?也跟你一样变成熊猫眼了?”周寒拿着热毛巾敷在他眼睛上问道。
他解恨地说道:“我在他脸上写了个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