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雨虹不知道女子口中的合作指什么,却能猜到绝对不是杜海安心甘情愿做的,不然女子也不用绑架自己来威胁杜海安。
想到杜海安,严雨虹突然想到杜海安的声音很轻,那是一种特意压低后的轻,虽然一如既往的低沉平静,但今天却很轻,很轻,好像怕谁听到,对了,她还在电话里听到风声,怎么回有风声?
吃饭的时候,她就听杜海安说他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现在是在开会吗?开会能接电话吗?
这时,仓库外响起车声,女子脸色一变,电话收线的同时,拉起严雨虹,用脚勾起刚刚解下的绳子,迅速缠在严雨虹身上,并且打上结,将她紧紧扣在身边,一把小型的飞刀抵在严雨虹脖颈处,目光戒备地看着仓库门的方向,所有动作只有一个字形容,快。
几秒后,一辆车撞破仓库的门,停在门口处,车门开启,地上出现一双皮鞋。
严雨虹看着地上的鞋子,心突突地跳着,是他吗?可能是他吗?不知怎么地,心里涌起期待。
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严雨虹看清来人,失落地垂下眼眸,她听到身边的女子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
严雨虹侧头看着女子,他们真的认识。
“我没想到你这么愚蠢,竟敢做出绑架的事情。”黄崇光眸光看着严雨虹,复杂的闪了闪,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没说,死死盯着女子抵在严雨虹脖颈处的飞刀上。
那是这个女人惯用的飞刀,锋利无比,他真担心雨虹。
让雨虹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很也无奈,但他又不能不来,接到消息说雨虹被这个女人带走,他再也无心开会,寻了个借口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进入内部系统查位置,由于是内部人员使用的工具,他很快找到位置,没多想就赶了过来。
一是怕雨虹受到伤害,二是怕杜海安先找到。
若是杜海安先找到,自己的一切也就曝光了。
“愚蠢。”女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你更想骂我的应该是卑鄙吧,可惜,我的卑鄙是你教的。”
严雨虹因为双脚被绑,站的很吃力,身体摇晃了几下,黄崇光看见了,深邃目光闪过一抹不舍,怒气往上飙升,冷声低喝。“放开雨虹。”
“你心疼她,我偏不如你的愿。”女子手里的飞刀往前进了一分,刀尖嵌入严雨虹白似雪的肌肤里,一滴一滴的血随着刀身滑落,掉在地上,看起来恐怖又妖艳。
严雨虹清楚地感觉到脖颈上的刺痛,她不动声色,从痛感判断,伤口不是很深,至少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
女子下手拿捏好了力度,让严雨虹的伤口看起来恐怖,却不会要了严雨虹的命,她没忘记自己绑严雨虹的目的。
黄崇光见严雨虹流血,眼圈刷的猩红,杀了女子的心都有了,他想上前救下雨虹,却忌惮着女子手里的刀,怕女子真的杀了雨虹,他了解女子什么都敢做的性格,只能牙咬不动声色,平静的看着女子。
“别怪我没提醒你,小看杜海安是你最大的错,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达不到你的目的,识相的立刻离开,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女子冷笑,愤愤的说:“吓唬我,黄崇光,你以为本小姐是吓大的,我敢说,我前脚一离开,你后脚就会带着这个女人去杜海安面前领功,不过呢,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和我都只是老板的侍从,你会被选中进入官场,只是因为你在这里土生土长。”
“我早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可惜,你也只能心里不平衡。”黄崇光淡淡的说道,老板因何看上自己,他比谁都清楚。
“你……”女子气的说不出话。
“雨虹,你没事吧?”黄崇光也不管她了,看着严雨虹轻声问。
“我没事。”严雨虹回答,刀抵在脖颈,身体必须僵硬着,除此之外,她还真没什么事。
黄崇光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地看着严雨虹。
这时,女子一声痛呼,拿着飞刀的手滑落下,离他们最近的黄崇光抓住这个机会,出手推了女子一把,拉过严雨虹紧紧护在怀里。
女子身子一个踉跄,回身射出一把飞刀,目标是严雨虹……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严雨虹身前,接着是女子倒地的声音,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眼里的愤恨来不及收敛,却已再也不能闭上眼睛。
严雨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背影,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脑子里一个声音在说着,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黄崇光扫了眼地上的女子,知道她是用远不可能再动了,眸光回到严雨虹身上,见她愣愣的样子,深邃里闪过涩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低头默默解开缠绕在严雨虹身上的绳子,正在这时,高大的身影慢慢转过身。
不是杜海安是谁。
看到他的脸,严雨虹顾不得脚上的绳子没解开,跳着扑过去,杜海安本能地接住她的身体,双手扶住她的肩,身躯挪开了些。
不是他不想抱着雨虹,事实上他恨不得紧紧抱住她,确认她没事,借此安抚忐忑了几个小时的心,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她出事,这样的提心吊胆,他还是第一次。
可是,悲剧的是,他身上有伤,刚刚的飞刀还深深地嵌在他左腹部,可能是女子中枪倒下时,射出的飞刀高度不够,不然,他不可能伤的是腹部,而是胸口。
“你来了,你来了。”颤声低呼,严雨虹双手死死抓着杜海安衣服,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他来救自己了,真好!
面对红衣女子时的坚强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得只是见到他的澎湃心情。
看着晶莹泪珠滑过她白皙的脸庞,杜海安心念一动,扶着她肩的手改以指腹轻轻擦去泪水,无奈的是,他愈擦愈多,一声叹息过后,无视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低哑着声音说道:“你被绑,我怎么可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