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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五位候补中,一个衣着朴素,头发盘在脑后,颇有良家妇女气质的女人笑着说,“余墨,菜要是不够,我来帮忙炒几个吧?总不能让客人一直等着。”
  “你说谁是客人啊?”另一个身材火爆,耳朵上垂着两个大耳环的美女立刻回嘴,她笑着拢了拢头发,斜睨着她,“她们两个是顾先生请来的,我们几个是太太请来的,都能叫做客。你这个不请自来,赶都赶不走的算什么?”
  对方愣了愣,然后咬唇低头,满脸委屈。
  另外三人冷眼旁观,她们三个分别是戴着眼镜的知性美女,气质高贵的长发女子,以及一个娃娃脸大眼睛,看起来娇俏可爱的少女。无论哪一个,都对那个中途横□□来的良家女子不大友好。
  “好了,来者都是客。”最后是顾余墨好脾气的劝道,“你们想吃什么,可以叫外卖,不想吃外卖的,厨房里什么都有,你们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
  五个女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围到他身边,七嘴八舌的问:“阿墨,你今天想吃什么?”“顾先生,我给你做肉骨茶好不好?”“余墨……”
  顾余墨脱下身上的围裙,交给保姆,然后从她手里接过车钥匙。
  “我先送两个朋友回家。”他对五个女人说,“你们做点拿手的菜吧,我回来会吃的。”
  几个女人看起来有点不甘心,身材火爆的美女直接拿起沙发上放着的外套,看起来想要一起跟着去,但是顾余墨笑着说:“头等我尝过了,会跟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谁做得比较好吃的。”
  这是要考验她们的手艺吗?五个女人都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想法。
  就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顾余墨已经送卷卷和沈绿瓷出了家门。
  然而沈绿瓷并不打算让他送她们回家。
  “就送到这里吧。”红色跑车前,沈绿瓷牢牢抱着卷卷的手臂,跟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冷淡的对他说,“我会送她回去的。”
  顾余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卷卷忽然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对他说:“那五个女孩子都是你的旧识吧?”
  虽然是疑问句的句式,但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顾先生还好说,但余墨,阿墨……这样的称呼怎么都不像是陌生人,叫了他也没什么反应,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可见她们从前就是这样叫的,而他也都习惯了。
  顾余墨楞了一下,无奈的笑道:“她们五个,我的确都认识,但我跟她们只是普通朋友。”
  卷卷歪着头,对他笑笑:“可她们并没把你当普通朋友啊。”
  她眼睛不瞎,更不会对眼前已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姑且不论顾余墨是怎么想的,但那五个女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充满感情的,这种感情或多或少,但都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
  顾余墨在追求她,她也是知道的……甚至因为他的声音的缘故,对他也有一丝好感的。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
  声音再像,他也不是林永夜,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个林永夜了。
  顾余墨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我请你们吃个饭吧,然后……我想跟你仔细解释一下这件事。”
  “不用了。”卷卷摇摇头,上了沈绿瓷的车,然后拉下车窗对他说,“顾先生,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她们都在等你一起吃饭呢。”
  说完,车子发动,开出了停车库,将顾余墨远远抛在了背后。
  路上,沈绿瓷手按方向盘,用一副过来人的沧桑语气道:“男人很多都是这个样子的,第一眼觉得很好,那是因为他们把所有缺点都藏起来了,等缺点一个个暴露出来,你就会觉得他们越来越不好……”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卷卷下了车,爬回家里。
  打开门的时候,小刀手里端着一碗蛋炒饭,嘴里叼着一双筷子,转头看着她。
  卷卷看到他手里的饭,才喉咙咕噜一声,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呢。
  “……”小刀把筷子拿下来,插饭上,然后整只碗递过去。
  卷卷抬头看着他:“干嘛?”
  “拿去吃。”小刀说。
  卷卷惶恐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想跟我借钱?”
  小刀嘴角一撇,嗤笑一声,显然是没把她那每个月1500放在眼里。
  在卷卷的注视之下,他转身去了一趟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空碗和勺子,人坐到客厅凳子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端起蛋炒饭,用筷子拨了一半到小碗里。
  “买多了,分你一点吧。”小刀慢腾腾的说。
  卷卷像只被香气吸引而来的流浪猫一样,无声无息的来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
  “你要记住哥的大恩大德,以后做牛做马回报我。”小刀端起小碗,刚想递过去,就看见她伸出手,把他面前的大碗抱走了。
  小刀:“……”
  “刀哥,谢谢。”卷卷舀起一勺蛋炒饭,一边吃,一边眯起眼睛,满脸幸福的对他笑。
  “……”小刀盯了她好一会,然后默默将小碗端到嘴边,一脸郁闷的扒饭。
  也不是每个男人都一个样,至少刀哥第一眼看过去像个在逃杀人犯,努力把所有缺点都贴在脸上,等把这些伪装用的缺点扯下来,就会发现他刻意藏在里面的萌点……
  比如他吃完饭之后,趴在小碗后面,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好像一只守着饭盆,等主人投食的哈士奇啊!
  卷卷就着小刀这幅蠢脸下饭,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大碗,半点也没给他留,然后老规矩,谁最后一个吃完谁洗碗筷,她收了他面前的小碗,哼着小曲去了厨房。
  晚饭是她请客。
  公司辞退她的时候发了一笔钱,刚好拿来买了两大碗蛋炒饭。
  投喂完家里的野生哈士奇之后,卷卷就回房间歇着了,准备早睡早起,明天去外面找个工作,也不求工资有多高,但求应付最后几个月的房租水电,等到过完年,她再去找个正式工作好了。
  睡前她还接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沈绿瓷的。
  “刚刚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家服装店,看到一条好适合你的裙子,我已经买下来了,顺便买了点配套用的首饰,明天带给你。”
  另一条是顾余墨的。
  “今天真是对不起,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到时候,还能请你吃肉骨茶吗?”
  沈绿瓷的短信,卷卷很快就回了,但是顾余墨的短信不知道该怎么回,半天半天就敷衍了句:“下次再说吧。”
  大概是因为被这两条短信分了神的缘故吧,卷卷上床睡觉的时候,忘记拿照片放枕头下面了……
  晚上两点,卷卷睁开眼睛。
  夜风从窗外吹过,窗户没关,蓝色的窗帘在风中翻滚如浪。
  她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趴在临窗放着的红木书桌上,手里还握着一支笔,似乎是东西写到一半就困得睡着了。
  桌子上立着一盏台灯,洒下温暖的,橘黄色的光,照亮了她的面庞,还有桌子上放着的那本笔记本。
  笔记本敞开着,但是卷卷看不清上面的字。
  她揉揉眼睛,眼前依旧模糊一片,看起来这具身体的视力非常不好。
  她只好眯起眼睛,两只手在桌子摸索了一圈,总算是摸索到了眼镜。
  卷卷急忙戴起眼镜,世界再一次在她面前清晰起来。
  然后,她低下头,看见笔记本上写着:“我一定要杀了他……”
  在这句话下面,无数个字重叠在一起。
  但是仔细分辨的话,其实是一个人的名字。
  红色水笔,将这个人的名字重重写在纸上,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写下的名字重叠在一起,构成了一副鲜红色的,扭曲的图画。
  繁乱的红色线条倒映在卷卷眼睛里,她盯着眼前这幅画,看了许久许久,才终于看清楚这个名字……
  顾余墨。
  作者有话要说:  卷妹对别人的好感度!
  对刀哥45:这是一只野生哈士奇,不知道养不养的熟啊……
  对绿绿65:这是一朵娇花啊!需要哥的雨露灌溉!
  对萨丁-50:这是一个沙包,可以让哥发泄一下最近受的气。
  对顾大叔20:一个声音挺好听的人生过客。
  对林姑娘98: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好想再见到你
  对玫瑰花:#@!@#……乱码
  ☆、41|猫的报恩
  卷卷往后翻了几页,后面一片空白,她就往前翻过去,一张张图画映入眼帘。
  潦草几根线条,却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画面。
  第一幅画上,绳子吊死了一只猫。
  第二幅画上,血泊之中两枚眼珠。
  第三幅画上,十根手指缤纷落下。
  第四幅画上,一个女人喝下穿肠□□。
  第五幅画上,千刀万剐容颜不再。
  第六幅画上,胜利者掩唇而笑。
  就在卷卷打算翻到下一页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滴答。
  夜晚太静,衬得这个声音无比清晰。
  卷卷转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
  滴答,滴答,滴答……有什么在滴水的声音。
  卷卷朝洗手间走过去,人站在洗手间门口,觉得脚板有点凉,低头一看,发现有水从门缝底下蔓出来,沾湿了红木地板。
  她抬起头,伸手扭动门把手,推了几下没推开,反手一拉,终于开了……
  一只黑猫吊在门口,两只绿眼睛直直盯着她。
  卷卷吓得倒退一步,脚底一滑,身体失重,后脑勺先着地。
  砰地一声,她的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再睁开眼,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脑袋下是熟悉的枕头,身上盖的是熟悉的被子,整个房间散发着自己最熟悉的味道,然而眼前,那只猫的身影依旧挥之不去。
  一根女式红腰带,将那只黑猫吊死在门下,轻轻摇曳,尾巴长垂。
  它睁大眼睛,张开嘴巴,似乎要从喉咙里发出凄厉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