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花珀。”郁庭川回答:“琥珀的一种。”
琥珀,宋倾城想起地理书上的定义,是距今好几千万年前的松柏科植物的树脂滴落,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石化形成,又被称为“树脂化石”或“松脂化石”。
郁庭川说完,低头点了支烟。
餐厅里开着窗户,烟味倒不怎么大。
宋倾城还在研究那块花珀,郁庭川看着她新奇的样子,也笑了一笑,拿烟身在烟灰缸边上敲了敲。
“里面有花瓣。”宋倾城举起那块花珀,正对着明亮的灯光。
说完,她转头去看旁边的男人。
似乎想得到他的认同。
只是很快,她又开口问:“是在深圳买的?”
这块花珀真的很美。
里面除了花瓣,没有其它明显的杂质。
郁庭川看着她问:“喜欢么?”
宋倾城点头,视线不离灯光里的花珀:“以前没见过这种纯天然的。”说着,她将信将疑的望过去:“应该不是人工的吧?”
郁庭川的表情带着兴味:“是人工的就不喜欢了?”
“你送的我都喜欢。”宋倾城不忘拍马溜须。
郁庭川低头,稍稍勾起嘴角,似乎不怎么相信她的说法。
宋倾城收起花珀,主动坐到郁庭川的腿上,拿走他手里那半根烟按进烟灰缸里,这个动作不紧不慢,被她做出别样的风情味道。
然后改变姿势,跨坐在郁庭川的身上。
郁庭川没动,由着她的动作。
只不过,在她坐上来时,不着痕迹的伸手,扶稳她防止往后跌倒。
两个人挨得没有缝隙。
宋倾城的胯骨被皮带滑扣硌到。
郁庭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话虽这么说,宋倾城还是有些心虚,双手在他肩头的衬衫面料滑动,卷卷的睫毛如蝶翼扑闪,装作不经意的道:“网上有个男明星,送了女朋友一块心形石头,代表独一无二,结果他的前女友、前前女友都跳出来,每人晒了一张照片,人手一块心形石头,搞得跟农贸市场批发来一样。”
郁庭川低低的说:“担心这块花珀也是从农贸市场匀来的?”
“我没这么说,是你说的。”宋倾城道。
郁庭川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那样的笑容,有些招人的味道,又听到他说:“农贸市场买不到,在路边捡的。”
说着,大手滑过她的后腰,停留腋下半弧的位置,大拇指像是不经意的摩挲。
“也就捡到这一块,现在还抵了面钱。”
宋倾城被他弄得脸微红,男女之间的关系,一旦开了荤,有些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两人的姿势又嗳昧,只是不待进一步,手机嗡嗡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郁庭川放开她,起身过去接电话。
她没留在楼下,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宋倾城又拿起那块花珀看了看,稍有犹豫,挂在了脖子上。
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挨着枕头入睡。
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走进来,好像席梦思陷下去一侧,紧接着被子被掀起,凉意袭来,随后,背部贴上温凉的躯体。
宋倾城嗯一声,翻了个身。
下一刻,男人已经置身在她上方。
郁庭川一条胳臂肘撑在枕上,另一手覆上她的面颊,见她半睡半醒,往下解开她睡衣的对襟带子。
即便在男女事上克制,郁庭川仍然是个很普通的男人,身体方面有正常的需求。
“行不行?”他在她的耳边吹气。
宋倾城察觉到睡裙被脱下,睁开惺忪的眼,看清了身上的是谁,隔着薄薄的短裤,她感觉到湿润,却依然很抵触:“不行……肚子会难受。”
“那不进去,就在外面。”
宋倾城没有应答,只是用双手抱紧了男人的颈背。
第二天,手机震动扰人清梦。
宋倾城是在郁庭川的怀里醒过来的,正枕着他的一条胳臂,不愿意睁开眼,郁庭川探身拿过手机,只有早上七点左右,他接起电话:“喂?”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倦意,和刚醒来的沙哑。
电话那边安静许久,传来外婆的声音:“倾城呢?”
“她还在睡。”郁庭川看了看身边的女孩:“您这么早有事?”
宋倾城瞬间清醒过来。
她看到郁庭川在接电话,是她的手机,立刻爬起来,用被子按在身前,拿过手机放在耳边:“外婆,什么事?”
第140章 不舍得我走?
宋倾城接电话的时候,郁庭川没再继续睡觉,也没打扰她,穿上睡袍回主卧冲澡。
客房里,只剩下宋倾城一个人。
外婆打电话来,是因为刚刚在枕头底下发现一串钥匙,以为外孙女落下的,又担心她昨晚没钥匙没进家门,哪成想,电话接通后,说话的却是个男人。
对方是谁,根本是连猜都不用猜的明确。
老人也没料到,外孙女已经和对方住在一块了。
这个发现让老人欲语难言。
自己孩子上赶着,要怪就怪自家,不能把责任都推卸到别人身上。
没说几句,外婆就挂了电话。
宋倾城手拿着手机,又搂着被子坐了会儿,其实她能理解外婆的心情,自己让外婆失望了,但是她也说不出再多安抚的话,安抚需要给出承诺,外婆想听的想要的,她可以笃定自己现在做不到,所以,也不愿意拿话去欺骗老人家。
刚准备起来,目光被脖子上的花珀吸引。
橙黄的花珀映着白雪肌肤,也让固化的碎花更清晰。
宋倾城掀了被子,双脚刚落地,看到地毯上凌乱的衣服,除了她的睡衣睡裤和白色低裤,还有男人深色的平角短裤,郁庭川凌晨是洗过澡过来的,倒没有其它衣物。
地毯上,散落着几张揉成团的纸巾。
宋倾城记得这是干嘛过的,继而想起凌晨的荒唐,哪怕现在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是会感到不好意思。
以前,她是讨厌这种事情的。
甚至可以说,存在某种心理阴影,源于幼年发现母亲跟个男人去招待所。
或许也因为如此,当初跟沈挚在一起,她都不肯让他亲自己,有好几次他低头靠近,她都会不动声色的避开,作出或系鞋带或看手机的动作。
潜意识里,她抗拒所有异性的接触。
即使是自己喜欢的沈挚。
如果还有别的选择,她肯定不会走现在这一条路。
宋倾城没把纸巾扔进房间的纸篓,怕巩阿姨收拾的时候发现尴尬,而是丢去二楼公卫的垃圾桶,顺带把两人的贴身衣物也拿了过来。
男人的平角短裤,沾着做过后留下的痕迹。
在帝都花园,她就给郁庭川洗过低裤。
虽然洗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自在,她更不愿意让别人来碰郁庭川穿过的短裤,哪怕巩阿姨已经快五十岁。
宋倾城在洗澡的时候,脑海里还回放着凌晨的一幕幕,男人低头咬着她的半圆,另一手,糙粝的手指还在她的身体里,她稍稍垂下眼睫,脸红的凝视着男人五官,也是在那样的情谜下,第一次看到郁庭川手里握着的那东西,是成熟男性独有的象征。
以前做的时候,她都刻意不去瞧,回避着视觉上的刺激。
哪怕他没有真的进来,她的身体仍然不住战栗。
热水滑过晕起淡红的皮肤,宋倾城感受到自己的渴求,忽然有种体会,自己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劣根,要不然,郁庭川搂着她换了位置,让她坐起来的时候,她不会顺势就骑在他的身上。
……
宋倾城换好衣服,人刚下楼,看见餐厅里的郁庭川,他正把两个碟子放在桌上,身上是干净的衬衫西裤。
昨晚吃完宵夜,她没有收拾碗筷,但这会儿餐桌上不见残羹冷炙。
郁庭川说:“先过来吃早点。”
宋倾城在桌边坐下,郁庭川已经热好一杯牛奶拿出来给她。
蛋炒饭的品相很不错,撒着葱花,不像新手能做出来的,宋倾城捧着杯子抿了口牛奶,温度刚刚好。
郁庭川很忙,还没坐下又走去窗前接电话。
宋倾城手里拿起长柄勺子,抬头看向站在那的男人,浅灰色衬衫扎在西裤里,一手斜插着裤袋,另一手拿着手机在说话,她忽然就怀疑,可能是郁庭川买的早餐,否则他这身大老板的行头,怎么没溅到一两点油渍。
郁庭川电话没打多久,挂断后回到餐厅,在宋倾城的对面坐下。
“今天还去医院?”他问。
宋倾城点头,想起江医生昨晚的话,怕他不高兴自己怀孕老往医院跑,便道:“外婆刚转院,我今天去找个护工,等外婆情况稳定下来,我就不用每天都过去。”
郁庭川没有不赞同,只说:“要是找不好,让江迟帮你问问。”
“嗯。”宋倾城浅浅地弯起唇角。
过了一会,郁庭川又道:“明天到医院做次孕检,等会儿我先让人预约。”
“其实不久前我有做过检查。”宋倾城想了想,把自己去看过妇产科的事说了:“医生说孩子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她看医生态度不好,所以只做了些常规的检查。
郁庭川说:“那明天仔细的检查一遍。”
宋倾城没有意见,昨天肚子不舒服,嘴上没说,但她心里也有不安,端起杯子喝牛奶,嘴唇上沾了些奶渍,不好用舌头舔,想要拿纸巾擦掉,郁庭川先抽了张纸巾递过来。
</div>
</div>